秦王咬牙,轉朝他跪下:“皇兄!此等妖人禍國殃民,絕不能留!首輔說得沒錯,馮家居心叵測,還請皇兄明鑒啊!!”
“哼!”皇帝冷笑,“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是因為馮家因生恨,才遷怒馮老卿!老九啊老九,朕視你為左膀右臂,你怎麼也跟晏三一個德行,就為了人不顧大局?”
秦王膝行兩步:“皇兄!臣弟絕非因生恨,而是這妖人留不得,馮家更留不得!皇兄若是擔心北境戰事,臣弟愿率兵前往,但求皇兄誅殺妖道、置馮家!”
他重重叩首,容之堅決,連皇帝都震住。
馮平眼神一忙道:“秦王殿下,纓兒沒能嫁你,老臣也甚為憾,但這大良仙師乃得道高人,此次是為皇上萬壽而至,您萬萬不可得罪他啊!”
皇帝聽到萬壽二字,方才的遲疑瞬間消散:“馮老卿說得不錯,秦王,朕念在你一片赤忱就饒了你不敬仙師的罪過,你就回去足半月,好好反思吧!”
“皇兄!!”
秦王還要諫言,皇帝看了眼左右侍衛,便將他拖下。
原本對那仙師還有異議的大臣們,眼見親王都吃了掛落,再無敢上前進諫。
馮平趁機使了個眼,那大良仙師捋著白須上前:“皇上,貧道的尊長赤松仙師,正巧云游到此……”
皇帝忙問:“那赤松仙師可愿見朕?”
大良仙師閉眼,里念叨一陣:“尊長說了,皇上與仙有緣,愿賜長生丹藥,助皇上千秋萬壽,如今他法駕便在此山之中,還請皇上隨貧道前往。”
皇帝一聽千秋萬壽,轉就要走,裴皇后喚道:“皇上!圍獵!”
皇帝不耐煩地揮手:“今日圍獵就照著以往,獵最多者,朕賞他黃金百兩、良駒數匹,眾卿自便吧!”
說完就跟著大良仙師離開,群臣紛紛彎:“恭送皇上!”
馮平心頭狂喜,待圍獵開始,才悄悄走到一角落:“如何,晏三沒跟去吧?”
心腹低聲:“老太公放心,首輔那邊一直有咱們的人盯著,確定他沒往皇上那邊去。”
馮平點了點頭:“這滿朝文武,只要他晏三不,老夫有信心,大計必!讓爍兒作麻利些,那大良仙師也不能留活口,明白嗎?”
“明白!”
而另一邊,皇帝跟著那大良仙師走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林前。
大良仙師道:“皇上,尊長就在林中,但他只能見您一人……”
聲未落,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越千重便道:“皇上!您乃萬金之,斷不可只前往!”
皇帝猶豫,林間忽起狂風,接著又彌漫起煙霧。
大良仙師急道:“皇上!尊長說您求長生之心不堅,他法駕將離!”
皇帝一慌,沉聲道:“請仙師留步,朕這就前往!”
“皇上!”越千重還要再說,卻被皇帝截斷,“這里是皇家獵場,早已排查數回,能有什麼問題?何況外面是豫王守著,這里又有你,出不了岔子!”
語畢大步走林中,越千重皺眉頭,但又無可奈何。
林間愈,寒意愈沉。
皇帝四下環顧,卻始終沒看到那位“赤松仙師”的蹤跡。
他心中生起疑竇:“大良仙師,不知尊長現在何……大良仙師?”
扭頭去,那個所謂的大良仙師也不見了蹤影!
皇帝心下劇震,忙往林外奔去,可下一瞬數道黑影從天而降,將他團團圍住。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
他強裝鎮定,對方卻喝道:“昏君,云家來向你索命了!”
“云家?你們是前朝余孽?”皇帝大驚,心下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就該聽首輔和秦王的,求什麼長生,這下命都要沒了!
對方也不再多語,舉刀朝他砍過來。
好在他自習武,這些年也沒因酒荒廢,一個閃避開。
然而后又是一刀,哧啦一聲,劃破了他的龍袍。
皇帝咬牙:“爾等若是懸崖勒馬,朕可以恕你們無罪!!”
回應他的只有刀。
右臂頃刻劃出一道口。
皇帝心膽俱裂,大喊:“救駕——快救駕!!”
可此地距離林外數十里,聲音又如何傳得出去?
眼看大刀迎面砍下,他絕地閉上眼——
“皇上莫急,罪臣救駕!”
咣得聲。
一桿長槍橫斜過來,生生架住了大刀。
皇帝睜眼,只見一個年影擋在眼前,他不由一個恍惚:“大將軍?”
那影廓,竟似極早已過世的晏序!
年人一語不發,槍出如龍,眨眼和對方上手。
他功夫極高,蒙著面的馮爍吃了兩招就招架不住,轉想走,卻被他長槍一挑掀開了面巾……
“馮爍?!!好啊,竟然是你們這些臣賊子!!”
皇帝怒不可遏,想起來獵場的路上,晏錚就直言馮家不可信!
可他呢?
居然以為他是因為夫人遷怒馮家……
那馮爍被揭破份,也絕了退路,索不要命地殺上來……
營地,晏錚帳中。
影子來報時,晏錚正在看兵書。
徐老樂呵呵看完他的手勢道:“公子,六公子那邊勢危急,了好幾傷,影子問您要不要驚越千重,好讓他進去解圍?”
晏錚頭也未抬:“勢不危急,皇帝如何會念他的救駕之功?又豈會寬恕他當初的刺駕行徑?何況連幾個馮家人都應付不了,他也不配姓晏。”
影子這才退開,徐老笑道:“還是公子高明,此一計既除馮平,又救六公子,還因一早被皇帝解了差事,將這護衛不利的罪名給推出去,一石三鳥,老夫佩服。”
晏錚輕啟薄,要說什麼,忽然孟揚闖進來,滿面驚駭:“公子!屬下發現云瑯的妹妹——就是那后頸有蝶形胎記的人,是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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