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掙扎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這是我們薛家跟曹家的事，關你什麼事？”

楚若眉梢一揚，后傳來曹的聲音：“多謝縣主仗義出手，不過夫人的仇，本自當親自報，不敢假手于人還請縣主諒。”

楚若回頭瞧去，居然是曹易扶著曹出來。

這位姑父臉差得厲害，但還是站得穩穩當當，聲音沉冷威嚴，不愧是浸場多年的人。

薛老夫人嚇了一跳：“你、你不是昏迷的嗎？怎麼醒了！”

先前之所以敢登門使壞，就是仗著他不在，此刻一見到人居然醒了，肚子打抖，趕忙強笑，“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曹大人，老這里給你賠不是……”

曹看也沒看一眼：“是不是誤會，皇上面前一問便知。”

馬車牽過來，直接將薛老夫人裝進去。

曹又對楚若施了一禮：“今日之事，多謝縣主！曹家上下同大德！”

楚若連忙還禮：“姑父不必多禮，實不相瞞，請張院判來的是我爹爹，他為搶人跟薛貴妃起了沖突，現下還被困在瑤殿里……”

曹臉一變，立刻登了馬車。

楚若也跟上去，馬車剛走，后面秦易儒追了出來：“喂、喂！曹家小子！我老頭子還沒給你號脈呢，你跑什麼？”

可眼下是顧不上這些了，曹只讓車夫趕走，又問了一些詳細況。

沉默一陣，忽道：“縣主你……嫁人了？”

楚若一怔，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瞧見的婦人發髻：“是，姑父昏迷的這一陣子，若已經親了。”

“哦？是哪家郎君這麼有福分？”

楚若臉頰微微一紅，周嬤嬤笑道：“回曹大人，我們姑娘運道好，嫁給了當朝首輔。”

“首輔？！！”曹駭然失，“你嫁給了顧相？！！”

楚若嗆得一陣咳嗽，曹易連忙解釋：“不不不大人，現在的首輔不是顧相了，是晏家三郎，從前的安寧侯！”

“晏錚？！他當上首輔了？！”

曹眼珠子瞪得溜圓，曹易趕將他昏迷這陣子發生的事長話短說，包括安盛長公主宮、薛貴擄走夫人等等，末了曹一掌拍在大上，“混賬頂！薛家今日不倒，本就不姓曹！”

皇宮，瑤殿。

曹他們趕到的時候，里面正傳出薛貴妃滴滴的聲音。

“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頭這會兒還疼得厲害呢，可這楚國公沖進來，二話不說就將張院判擄走了，您說這怎麼回事嘛？”

楚若抬頭去，只見坐在皇帝大上，一把年紀了還摟著他的脖子撒，看得人皮疙瘩直冒。

偏偏皇帝就吃他這一套，連聲哄：“好好好，朕為你做主、為你做主還不嗎？楚國公，你說你也是，朕同意你為你妹妹請院判，可你也不能沖進后宮里搶人啊！你這樣做置朕的臉面于何地？”

楚淮山跪在殿中不卑不：“回皇上，臣妹難產已有兩個時辰，而薛貴妃的頭疾也醫了兩個時辰，臣怕張院判再醫兩天也是一樣，所以斗膽，先請他出去看臣妹了。”

這話引得薛貴妃聲音一尖：“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本宮故意裝頭疼，困著張院判嗎？”

楚淮山淡淡道：“臣可沒這麼說，是娘娘自己說得。”

“你！！”薛貴妃氣得捂住口，轉頭趴在皇帝懷里，“皇上，臣妾可只有您了，您不能不管臣妾啊！”

皇帝心疼得要命，扭頭就要呵斥。

這時尹順過來附耳說了兩句，他神狂喜，居然連懷里的貴妃也不顧了：“你說什麼？曹卿醒了？現在就殿外？那還等什麼，趕快讓他進來啊！”

尹順說是，薛貴妃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什麼？曹醒了？

這時曹和楚若進殿，后還跟著薛老夫人、二房韋氏以及薛貴妃派去的楊姑姑。

一群人叩拜行禮，皇帝忙道：“快起來，曹卿，朕千盼萬盼，可算把你盼醒了！”

曹卻沒，沉聲說道：“皇上，臣是來辭的。”

“辭？你胡說什麼！閣次輔的位置朕給你留著，你若不滿意，這六部之中任你挑選，為何要辭？”

曹道：“皇上，臣為多年，如今發現虧欠家中良多，臣的夫人剛剛為臣生下一個孩子，可臣差點連們母子倆的命都保不住，實在愧為人夫人父！所以想求皇上準臣致仕，終養天年。”

皇帝一呆，看看跪地不語的楚淮山，又看看一臉決然的曹，終于明白過來不對勁了。

他冷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殿沉寂，宮人們都瑟著不敢出聲。

薛老夫人看兒還很得寵，大著膽子道：“皇上，是他們曹家不講理！老的二兒媳前去探，誰知他們居然把人扣下……”

“是嗎？薛二夫人，你是去探我姑母的嗎？”楚若似笑非笑，韋氏對上悉一切的目嚇得發抖，砰得磕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民婦是了婆母的指使，才不得已推的曹夫人啊！”

平地一聲雷。

薛家人臉大變，皇帝推開薛貴妃豁然起：“放肆！朕說過肚子里的孩子男封伯爵為縣主，你們居然敢害到頭上，有沒有把朕當回事！”

薛貴妃立刻跪下：“皇上息怒，是臣妾的母親糊涂……”

“是糊涂，那你呢？”皇帝臉上是不住的怒氣。

他不是傻子，娘前腳派人推了楚靜，后腳就犯了頭疾，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薛貴妃能圣眷不衰這麼久，很大一個本事就是察言觀。

低頭認錯：“是……臣妾承認，臣妾確實不想讓張院判去救，但臣妾真的不知道母親會派二嫂去做這事，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臣妾也是因為哥哥一時糊涂！”

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皇帝心頭一，嘆道：“你……你讓朕說你什麼好？”

楚若柳眉微蹙，知道這昏主又要輕拿輕放了，揚聲道：“既然皇上已知，定會秉公置薛家，至于這楊姑姑在我姑母生產時多番阻撓，也請皇上一并發落吧！”

楊姑姑一聽就慌了，噗通跪下：“不！皇上！奴婢是聽了娘娘的命令去的！奴婢和那曹家大夫人無冤無仇，如何會害？請皇上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