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等于打了薛貴妃的臉。

皇帝皺眉，薛貴妃忙道：“你莫要信口開河！老老實實把罪認下來，本宮還能替你向皇上求！”

楊姑姑可不信，玉茹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頓時倒豆子似的全吐出來：“皇上，是真的！前兩日薛老夫人就進了宮，跟貴妃娘娘談了整整一下午，奴婢進去奉茶的時候還聽見說，決不能讓曹夫人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奴婢若有一句謊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薛貴妃子一癱下來，薛老夫人道：“不、不！此事和娘娘無關，是老婦鬼迷了心竅，都是老婦的錯！”

一心想保兒，可到了這份兒上，又豈是三兩句話能糊弄過去的？

皇帝臉鐵青，閉眼揮手：“把薛家犯婦拖下去，著大理寺依律嚴懲，至于薛貴妃……”

“皇上！”薛貴妃滿含悲怨喚了聲。

皇帝渾一震，事沒鬧開之前，他可以保。

可現在保了，就要失去曹和楚淮山兩個肱骨重臣，他承擔不起啊！

只能強忍著不去看：“奪去貴妃之位，降為答應，遷出瑤殿，好好反省！ ”

答應？那可是后宮品階最低的一級啊！

在宮里作威作福，這些年得罪了不人，降答應讓可怎麼活啊？

薛貴妃兩眼一翻幾乎要暈過去，恰在這時殿外傳來太監的傳唱：“太后娘娘到！”

眾人回頭，只見蘇太后帶著敏郡主進來，溫聲道：“前面有臺階，你眼睛看不到，小心些。”

敏應是，乖順跟在后面，皇帝迎上前：“母后？您怎麼過來了？若是為薛貴妃……薛答應之事，就不必開口了。”

薛貴妃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哭喊道：“母后！求母后救我啊！”

蘇太后看也沒看：“一個貴妃，你想廢就廢了，多大點事。”

輕描淡寫的語氣，直把薛貴妃打十八層地獄，當場昏了過去。

皇帝到底不忍，人將抬下去醫治，哪知蘇太后又道：“皇帝，這件事委屈了曹家，你難道不該設法彌補一二？”

這話一出，眾人都愣了。

蘇太后什麼況，之前一直偏幫薛貴妃，甚至因著曹、楚兩家有親，還針對。

怎麼突然就轉了，還幫他們討起賞了？

皇帝愕然片刻道：“是，母后提醒的是，曹卿既得了兒子，那就依朕所言，封為晉伯吧！至于曹卿你……”

“皇上！臣滿副家全是皇上所賜，不敢再討賞賜！”

皇帝點了點頭，他就最滿意的也是曹的知進退：“好，但越父封子傳出去不好聽，就等你兒年之后，再襲爵吧！”

曹躬：“多謝皇上！”

蘇太后點頭道：“不錯，賞得賞罰得罰，也算皆大歡喜了。不過皇帝，這貴妃一位空出來，你可有想過晉人？”

皇帝“啊”了聲，就聽太后淡道：“這后宮諸事繁多，皇后現下又在養病，你總得晉兩個人來，幫著料理六宮才是。”

楚若眸中閃過一抹輕蔑。

幫著料理是假，防著裴皇后是真！

畢竟薛貴妃一倒，這宮里能制衡皇后的就沒人了，可嘆這皇后是一心為慕容家，結果人娘倆本沒把當回事。

皇帝也在苦笑，倒不為別的，而是他這些年專寵薛貴妃，除了皇后就剩下淑妃、賢妃寥寥幾人，母后突然提出要晉位分，一時連可選的人都沒幾個。

蘇太后看出他的為難，道：“此事也不必皇帝心，宮里邊沒有，宮外總是有的，哀家聽說楚國公的三天真率、明艷人，正是不二的人選。”

話一落全場皆驚。

楚若握手指，好哇，原來是在這里等著的！

側目了眼敏郡主，卻見這微笑在旁一副置事外的模樣！

楚淮山驟然變道：“皇上！臣的三子驕縱頑劣不堪，實擔不起太后的重托！”

皇帝也尷尬道：“母后，這楚家三丫頭的年紀跟嘉慧差不多，朕都可以做……”

父親二字沒出口，太后抬聲：“皇帝，你是一國之君，什麼樣的子匹配不了？至于楚家三姑娘——”

皮笑不笑地看向楚淮山，“楚國公不必自謙，誰不知道你的兩個兒，一個嫁了首輔，另一個險些嫁了秦王，這樣的人家豈會教出頑劣之？還是說，楚國公你不想把兒嫁進皇家？”

楚淮山哪兒能說是，說了不就是蔑視皇家嗎？

他咬了咬牙：“回太后，臣的三已經許了人家，所以不能宮！”

蘇太后挑挑眉，皇帝興趣道：“哦？這朕倒是不知了，許了哪戶人家啊？”

楚淮山想起小江氏同他說過的嚴修安：“是嚴家……”

“皇上！”楚若打斷，微微躬道，“皇上，太后，長樂記起京中未嫁的貴，似乎不止我三妹妹一人，顧大人的孫顧飛燕、榮太傅的次榮素都未婚嫁，且都出自高門，也當是貴妃的不二人選。”

太后眼神一，皇帝皺起眉道：“不不，這榮家二都跟首輔假親過一回，而且朕要娶顧隼的寶貝孫，他非跳起來跟朕拼這條老命不可！母后，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

“皇帝！事關江山社稷，不能算！”蘇太后強道，“那就命戶部整理一份名單出來，但凡京中出名門尚未婚配的子，都給哀家列在名單上，三日后傳召宮，哀家和皇上親自選！”

回到楚國公府，將皇帝選妃且中意楚若蘭的消息一說，小江氏差點昏死過去。

抓著兒的手道：“不行不行，你得馬上和嚴家哥兒親！”

楚若蘭甩開道：“不、我不嫁！！”

“你不嫁那你想進宮當后妃嗎？皇帝的年紀比你爹都大，而且就你這子，進了宮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爹娘哪能送你進火坑啊？”

楚淮山亦聲道：“你娘說得沒錯，而且爹為了推，也同皇上說你許了嚴家，事已至此，嚴家總比宮里要好啊！”

楚若蘭眼前一黑，凄然抱頭哭道：“不——我早就說過了，我喜歡晏小六，除了他我誰也不嫁，我、我……”看著爹娘把心一橫，“我與他已經有了之親，我不能再嫁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