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一聽就明白了:“郡主高明,由晏家長孫親自救回去的人,最后指證了曹家,外人想來也不會懷疑口供真假,而且若能讓他在楚國公府被人發現,說不定還能判楚家一個協犯之罪,一箭雙雕!”
敏笑了笑,還未開口,飄絮忽然進來:“郡主,瑯閣主來了,似乎是來問罪的!”
話剛落,那抹紅便出現在宮中。
云瑯淡道:“你們都出去。”
“可……”花蕊飄絮還想說什麼,卻一迫來,接著整個人被送出門去。
啪地聲,門窗閉合。
宮殿,云瑯靜靜看了一會兒:“是你做的嗎?”
敏道:“兄長問的是什麼?”
“五日前,明部出了任務,暗部損了兩人,老杜說,他們是奉你的命令去的。”云瑯神極淡,“我再問一遍,薛家的事,是你做得嗎?”
能在京城滅門還不留毫痕跡的,也只有百曉閣。
敏微微嘆口氣:“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兄長……呀!”
云瑯直接攥住的手腕:“敏,我同你說過吧,不要妄,會暴百曉閣,可你似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敏抬眸,用那雙蒙著灰翳的眸子“看”著他:“兄長是怕百曉閣暴,還是怕敏所為會牽累到你的紅知己?”
“你!”云瑯眸一沉,卻看輕笑道,“兄長怒了,看來敏說對了,那麼敏也想反問兄長一句,在兄長心中,是敏重要,還是你的紅知己重要?”
云瑯嗤笑一聲松開手腕要走。
敏喚了聲“二哥”。
這一喚功讓他停步,云瑯回頭,桃花眼底含著復雜:“小妹,今次的事我不追究了,但楚家那邊你也不要再出手,不是怕你害,而是你……不是的對手。”
他說罷轉,沒有看到目中突然的暴怒。
不是對手?
他居然敢說,不是的對手?
花蕊飄絮匆忙進殿,只見敏臉沉,片刻后道:“我改主意了,不針對曹家,針對晏家,你們再做場戲,讓那薛柏青以為,是楚若在背后指使!”
“可跟薛家仇恨最大的是曹家,郡主,要不還是按著原計劃先除掉他們……”
“不!我要死!非死不可!”
敏每個字都著不顧一切的瘋狂,二婢無奈,只得照辦。
國子監。
晏文景坑了第三個到嚷嚷楚家是兇手的人,把人推到糞池里邊撲騰一陣,才道:“怎麼樣,吃屎的滋味兒不錯吧?”
“晏文景你個雜種、王八羔子,你有種等我上去,你看我不打斷你的——”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見他突然變臉滿是擔心:“對不起封同窗,是文景不好,沒能救你上來,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夫子!”
結果扭頭就撞上了唐夫子,底下的封小爺還在怒罵:“你個雜碎裝什麼蒜,明明就是你把我推下來的!”
“放肆!”唐夫子一喝,那封小爺才看見岸邊上的夫子,委屈道,“是真的夫子,真的是他推我下來的,我發誓!”
唐夫子一臉失:“方才老夫都聽見了,文景一直急著救你,可你滿口話,還恩將仇報怪罪于他……這國子監誰不知道,文景最是聽話懂事,你們這些皮猴兒自己不上進就罷了,還整日針對他,當真是讓人失頂!”
封小爺瞠目結舌,一大張,又灌進去好幾口……
直到他被打撈上來,一臭爛污穢,再看看晏文景那邊,邊圍滿了人飽稱贊……
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昏了過去。
下學后,方管事來接他。
聽了今日國子監的事,老管事嘆氣:“哎,孫爺還是太沖了……”
“哼,我才不管,楚國公府是三嬸嬸的娘家,誰敢說它,我就收拾誰!”文景昂著腦袋說道,目掃到街外一景,道,“停車!”
車夫還沒反應過來,這孫爺直接沖出去跳下馬車。
方管事嚇了一跳連忙追過去,卻見晏文景跑到一個偏僻巷子前,瞪大眼睛驚喜道:“薛傻蛋,是你嗎薛傻蛋?”
那巷中瑟著一個孩子,著破爛,滿臉臟污。
聽到聲音還嚇得發抖,一個勁兒往里……
晏文景上前幾步:“真是你啊薛傻蛋,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他按住他的肩膀,那薛柏青抖得更是厲害,拼命將腦袋往下埋。
晏文景皺眉,強行扳起他的臉:“天!你的眼睛……誰把你的眼睛弄瞎了?!”
只見那臟兮兮的小臉上,雙目閉,眼角赫然還有兩行鮮。
薛柏青似乎嚇壞了,張咬在文景手上……
“孫爺!”
方管事驚呼,晏文景抬手止住,臉沉冷像個小大人般:“方爺爺,請您幫我將薛傻蛋送到馬車上,我要帶他去找三嬸嬸!”
楚國公府。
楚若正在練字,就聽到文景的聲音。
那黑芝麻湯圓沖進來,抓住的手就往外走:“三嬸嬸,快跟我去看看!”
楚若看見他手腕上的牙印還在流,問道:“怎麼傷了?被誰咬的?”
晏文景搖頭:“別管這個,薛傻蛋在外面!他的眼睛不知被誰弄瞎了,神智還很混,好像都認不得人……”
楚若心頭一凜:“你說得可是薛家二房的薛柏青?你在何找到他的?”
晏文景愣了下:“就在平康坊一個沒人的巷道里……有什麼不對嗎?”
楚若瞇了瞇眼。
這幾日,大理寺和刑部把京城翻了個遍都沒找到的人,就這麼被文景找到了,定有貓膩!
刻意緩下腳步,抓著文景細細問明來龍去脈。
晏文景也聰慧,說完就道:“您是懷疑有人想利用我的手,將薛傻蛋暴出來?可為什麼呢?”
楚若沉默,也品不出個一二。
這時院外傳來吵嚷,接著大門被人推開,大理寺和刑部的差魚貫而。
為首的刑部侍郎石泓沉聲道:“長樂縣主,接到線報,有人說在你們府上看到了薛家二房長子薛柏青,事急從權,請容下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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