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縉呼吸微滯沒作聲。
皇帝扶額:“你還是不愿?”
老實說,若不是母后迫,他也不想手老九的私事。
畢竟要是了怨偶,那還損他們兄弟之間的分。
慕容縉躬:“不,臣弟愿聽母后安排,但……”
他頓了頓,緩緩說道,“臣弟還有一個請求,北境雖平,但南蠻戰事依舊膠著。臣弟聽聞梅晟將軍重傷,首輔一人獨撐大局,所以想求皇兄恩準,準臣弟帶兵馳援,助首輔早日平南蠻,佑我大夏!”
滿朝皆驚,皇帝忍不住出聲:“你還想去南蠻?”
“是!”
慕容縉垂首,冷的廓堅毅無比。
他這一生已經失去了最的人,永遠不會得圓滿。
既如此,倒不如舍沙場,全更多人。
曹連忙出列:“皇上!秦王殿下剛大勝還朝,舟車勞頓,實不宜再奔赴南蠻!且梅晟將軍雖倒,可他的獨子梅鶴軒英勇善戰,現亦在首輔帳下效力,能補乃父不足,還是請秦王稍事休息,靜待首輔捷報吧?”
豫王也道:“是啊老九,你這剛回來又要走,就不怕母后老人家傷心?”
慕容縉沉默。
皇帝道:“曹卿和豫王說得極是,南邊就給首輔,你就不要再心了!對了,你回來還沒見過母后,還是先去慈寧宮拜見老人家吧!”
慕容縉只得應是。
慈寧宮。
蘇太后看見小兒子回來,喜極落淚:“好好好,哀家就說,哀家的縉兒洪福齊天,定不會有事的,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慕容縉愧疚道:“讓母后擔心,是兒臣不孝。”
“誒,回來就不說那些。對了,你皇兄可有跟你提過家的事?”
慕容縉不語。
太后的聲音陡然尖銳:“你還忘不掉那個人?”
慕容縉神一黯,老老實實道:“母后,兒臣這一輩子都忘不掉,所以也不想再耽擱旁人……”
“那你是打算一輩子不娶?”
蘇太后眼神一冷,恨不得把楚若音千刀萬剮。
到底造了什麼孽,侄兒被姓楚的害了,兒子也被姓楚的迷。
難不真是被楚家克了?
慕容縉不開口,算是默認了。
蘇太后深吸口氣:“好了縉兒,你年紀尚輕,才會說什麼一輩子的事,這樣吧,哀家已將那蔣家招進宮里,你先去見見,若實在不滿意,還有南平伯的嫡、老慶侯的孫……實在不貴太妃帶回來的敏郡主也可以,你慢慢挑,總會有心儀的。”
慕容縉想說什麼,太后已閉上眼,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花園。
一路上他都想著該怎麼婉拒,可當看見那抹湖綠宮裝時,還是不住口:“若音!”
百花叢中,那抹倩影似慌了神,倉促回頭:“呀!秦王殿下!”
蔣怡紅了臉,赧然低頭,慕容縉眼中閃過一抹失……
不是!
可背影又有兩分相似,難怪母后會選中……
慕容縉上前拱手:“蔣姑娘,本王冒犯,這門親事你若不愿……”
“不!臣愿意!”口,對上他驚詫的眼神,又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秦、秦王殿下可能不知……您回京那日,臣就在人群中……”
聲音很小,膽子更小,這會兒卻鼓足了勇氣道:“所以能嫁給您,臣心里一萬個愿意!”
又是個為所困的傻姑娘。
慕容縉心底嘆息一聲:“可本王心有所屬,蔣姑娘也不介意嗎?”
蔣怡一愣,低頭思索片刻:“但是王爺娶了臣,也會好好待臣,對嗎?”
慕容縉頷首:“這個自然。”
蔣怡抬起小臉,靦腆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臣還有什麼好介意的呢?王爺是天神下凡,能嫁給您,已是臣三生修來的福氣……”
話到了這份上,慕容縉也沒再推拒。
左右,已嫁為人婦。
今日江懷安還來找他,顯是疑心未解。
如果他了親,是不是江懷安就沒那麼忌憚?那的日子,也會好過些吧?
思及此慕容縉退后半步,拱手道:“蔣姑娘,本王此心已鎖,你若仍愿嫁,此后必以王妃之禮相待,但夫妻之事,恐怕……”
“王爺!”蔣怡猜到他要說什麼,一張小臉紅之余,又止不住心驚。
那位馮姑娘就那般好嗎?
竟能讓他堂堂一個王爺為守?
不過太后娘娘說得沒錯,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終會有一天,可以他!
“蔣怡愿意!”
四字一落,一錘定音。
楚國公府,菩提院。
楚若看著面前站得規規矩矩的晏文景,抬手了額角:“還是不肯說嗎?你六叔說,唐夫子都告到府上去了……”
晏文景小臉一慌,咬了咬:“對不起三嬸嬸,可是我不能不管薛傻蛋,他眼睛都看不見了!”
楚若挑眉:“原來你每日翻墻出去,就是去找薛柏青?”
晏文景甕聲道:“是……他眼睛看不見,也沒人和他玩兒,夫子說國子監也不會收留瞎了眼睛的學生,所以我才想去看看他……可最近他好像不在那兒了……”
楚若心頭一,他的腦袋:“柏青被薛貴妃接進宮了,以后你應該都見不著他了。”
晏文景呆了片刻,慢慢低下頭。
楚若看他像霜打了茄子似的蔫了,道:“不過你要是想見他,三嬸嬸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晏文景頓時抬起小臉:“要見要見!三嬸嬸,我是他晏老大,我得罩著他,萬一他在宮里欺負怎麼辦?”
楚若聽到晏老大三個字,莫名想起世子。
想當年,世子也是這般才護下了晏錚……
這對父子還真是一脈相承。
“好,此事三嬸嬸會替你想辦法,不過國子監那邊……”
晏文景連忙豎起小手:“我絕不再翻墻出去,三嬸嬸放心!”
楚若點了點頭,又叮囑一番功課,才讓周嬤嬤送他回去。
這時楚若蘭急急忙忙跑進來:“大姐姐,你看見二姐姐了嗎?今早說要替娘去買藥,我就讓月桃跟著,結果到這會兒都沒看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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