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日,云瑯他們又去了圣教幾次,搜尋藥人蠱的蹤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夸了他武功好,這位百曉閣主說什麼也不讓晏錚去了。
說有他這位皇帝在,做事都束手束腳的不方便。
晏錚也樂得陪夫人,帶著賞梅戲水,將梅山逛了個遍。
“晏錚,我怎麼覺得我們不像是回來省親,更像是來游山玩水的呢?”楚若支著腦袋斜他,帝王捻起一片梅花糕,喂進里,“阿喜歡嗎?”
楚若笑了笑:“我若說喜歡,皇上怕不是要舍了江山一直陪著我,所以這話可不敢說。”
晏錚一怔,面漸漸沉凝下來:“阿,我知你不喜歡被困在一地,是我委屈你……”
話沒說完被一玉指抵住,只見子笑盈盈道:“晏錚,你我居高位,已了旁人沒有的尊榮,這時候再說什麼不要權勢要自由的話,未免太矯了。”
說著緩緩靠上他的口,“京城也好,梅山也好,只要你在,哪里我都喜歡。”
帝王的心漫上暖流,鼓脹得要將整個腔撐開。
他抱住子的腰,分出一手抬起的下顎,便要印下。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云瑯帶著人回來,二人趕分開。
“二哥?你臉怎麼這麼差,出什麼事了嗎?”
剛問出口,云瑯便張嘔出口,旁邊的影子慚愧在本子上寫了行字。
——遇敵,閣主救我們負傷。
楚若嚇了一跳,忙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晏錚也讓人請了老神醫過來。
秦易儒把完脈,忽然問:“瑯小子,你想今天死,還是明天死啊?”
這話嚇得楚若一個激靈,就見云瑯抬頭揚了揚眉:“我想現在死。”
秦易儒冷哼一聲,直接把一拇指的銀針扎進他氣海,云瑯痛得鼻子眉擰一塊兒,沒過幾息臉漸漸好了。
老神醫冷笑:“你小子自打回來,就跟你爹干仗,好,你們父子關系差,我老頭子也認了,可你看看你自己,傷還沒好利索,就又是炸圣教又是毀總壇的,如今更好,居然跑去跟巫蠱對上了,你小子是生怕我累不死是吧?”
“巫蠱?”晏錚目一閃,“你跟巫咸照面了?”
云瑯嗯了聲,有些煩躁地眉頭:“沒想到這廝回來得這麼快,大半個月的路程,被他十幾天就趕回來了,但也還好,他人疲馬乏,否則不一定能。”
楚若訝道:“大祭司這麼厲害嗎?”
云瑯咳嗽兩聲,秦易儒道:“也不是厲害,是這西疆的巫蠱你們沒見過,就不知道怎麼對付,比如有的要殺死蠱蟲,有的要殺死煉蠱師,還有的可能要吞下母才能解除……”
楚若想到那些黑漆漆的蟲子一陣惡心,晏錚思忖道:“也就是說,最好是有經驗之人來對付,事半功倍。”
云瑯緩過勁兒來點頭道:“嗯,只可惜娘親邊的老人都死了,只剩一個羅姑姑,我對這些也只是略通皮,恐怕還是得老瘋子出手。”
“攝政王?”楚若抿抿,“這怕是不妥吧?他如今只守著娘,本不理外界之事。”
云瑯眼底閃過一抹幽:“那若是,以娘親為餌呢?”
楚若一怔,晏錚喝道:“云瑯,你不要發瘋!真把攝政王惹急了,天底下沒人是他對手!”
云瑯卻懶懶笑了聲:“我就是想看他發瘋,最好跟巫咸同歸于盡,這樣就完了!”
他角雖揚,可眼底殊無笑意,眾人心頭一凜,知道這百曉閣主不是說說而已。
他是真想送他爹去死,而且還會付諸行。
楚若秀眉輕蹙,忽然道:“二哥,你只是想讓父親出手對付巫咸,是吧?”
云瑯挑了挑眉,楚若道:“此事好辦,給我,我去說服他。”
“阿!”晏錚扣住的手,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楚若卻道:“放心,沖著我這張和娘相似的臉,他不會對我手。而且……”
深深看了眼兄長,輕聲對晏錚道,“二哥和父親這般仇恨越積越深,總不是回事,得想辦法從中說和,這是個好機會。”
晏錚仍有顧慮,云瑯突道:“好,只要你能說老瘋子出手,我可以一筆勾銷!”
話到這份兒上,帝王也不再多言:“我陪你一起,就守在門外。”
翌日,藥廬。
楚若進去的時候,那人正在為娘親綰發。
聽到靜揮出一掌,可在看清面容時生生停下:“誰讓你來的,走!”
語畢就要運勁將送出去,楚若忙道:“等等,父親,我是來看娘的!老神醫說娘清醒時最惦記的就是我,說不定見到我就能好起來!”
這話果然打了他。
楚若只覺原本把自己往外轟的力道驟然轉向,直將往里拉扯。
等站穩時人已來到王妃面前,邊是生父冰冷的聲音:“人。”
楚若攥了攥手指平復心緒:“娘……我是渺渺,我來看您了……”
攝政王的目落在王妃上。
可一息、兩息……直到一盞茶過去,依然沒有反應。
他面上閃過一抹痛,拂袖就要將人甩出去,就在這一瞬間,王妃僵的手指,忽然一。
“青兒?!!”
男人狂喜,推開兒蹲到面前,“青兒,你是不是聽見你兒的聲音了,所以才有了反應,是不是?!”
王妃木然。
楚若只覺手腕一痛,又被他拽到母親跟前:“人,再!直到徹底清醒過來!”
楚若只能又喚了幾聲,可母親再沒有任何反應。
攝政王臉上由喜到悲,再到最后一片漠然,是看著都讓人害怕。
突然,他那比冰雪還冷的目驟然落到臉上:“誰讓你來的,說!”
楚若只覺心頭發,看了一眼就不住迫般移開眼:“沒人讓我來,父親,渺渺想說,您守了母親這麼多年,難道就不曾想過,為什麼不肯醒來嗎?”
這話猶如刺中他的死,男人猛然抬手掐住脖子:“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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