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貴客,靜持大師折回禪房。
崔窈寧幾人聽見靜,忙不迭地起行了個禮,“大師。”
靜持大師笑著回了一禮,目微移,捻著佛珠含笑著問:“崔小施主,善慧居士近來可好。”
善慧居士正是祖母在寺廟修行的法號。
崔窈寧忽然意識到主持大師早就認出了們的份,只是在那群年輕公子面前沒有點破而已。
畢竟姑娘家追到這里,傳出去免不了會讓人覺得上趕著。
大師即便不知道們來這里的緣由,為著姑娘家的名聲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瞞。
崔窈寧連忙道了聲謝,而后恭敬回道:“托大師的福,祖母一切都好。”
靜持大師雙手合十唱了聲佛號,面慚愧之,“幸好居士無憂,否則貧僧心里難安。”
幾月前,他為崔老夫人講經閑聊時提到般若寺的法妙大師是他好友。
老夫人見獵心喜,當即請他修書一封給法妙大師,事后他才想到老夫人年事已高,路途奔波勞累子未必吃得消,連忙請人去勸誡,卻遲了一步,門房告知老夫人一早出發了,他只得歇下心思。
崔窈寧知道這事并不怪他,連忙勸。
靜持大師笑了笑,勞稍等一會兒,進靜室取了幾本書,“這是貧僧的一些注解,勞煩小施主帶給居士,算是貧僧的一點心意。”
崔窈寧覺得祖母會喜歡這份禮,鄭重接過道謝,拜過大師,和崔萱兩人一道出了禪院。
靜持大師是真正的得道高僧,盡管發須皆白,慈眉善目,可自有一氣度,饒是崔萱這樣急子的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出了禪院,崔萱才輕拍著口,撇嘀咕:“難怪祖母喜歡聽他講經呢,我看是臭味相投。”
靜持大師給的覺就像祖母,他和九娘說話時,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真難為九娘陪祖母聽了這麼多次經,換可不。
崔窈寧手點了下的眉心,板起臉嗔道:“你若再管不好你的這張,這話我定會告訴祖母讓好生治治你的病。”
崔萱連忙捂住,睜著大眼睛可憐地看著,“我錯了九娘。”
崔窈寧沒理會,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崔萱心頭慌得厲害,真怕祖母鐵了心收拾自己,晃著的胳膊討饒,“九娘你就信我一回,我下回說話前一定仔細思考再說。”
沿路幾枝桃花從墻頭探出來,崔婉踮起腳折了一枝遞給崔窈寧,笑著幫說:“九娘就饒了七姐姐這一次罷。”
“七姐姐這人雖然說話直了點,心卻不壞,我想經此一事后,七姐姐必定不會再如此。”
崔萱一時怔住,沒想過會這麼說。
崔窈寧接過桃花低頭嗅了嗅,捻著桃枝點了下崔萱,提點道:“下個月就是春日宴了,不知會有多名門貴,你若是說錯話被人挑到錯,想想會有什麼后果。”
崔萱這張不知壞了多事。
才想起來,上輩子崔萱似乎就是因為言語不當冒犯了貴人,以至于后來二嬸只能給挑個低門楣的人。
至于冒犯了誰,不記得了。
上一世,與崔萱崔婉的關系都很一般。
如今既然玩到一塊,能提點的就提點,到底是自家姐妹。
相比那些外人,還是自家的親人更值得信任一點,只是上一世不明白這個道理。
崔窈寧在心里無聲地嘆了下。
崔萱不是個蠢的,聽一提點自然想到了后果,后背嚇得冒了層冷汗,連連道謝。
崔窈寧見激神不似作假,輕聲說:“七姐姐若是能記住,也不枉我提點一場。”
“自然。”崔萱謝過又謝崔婉,扭地說:“你想見李二公子的事不急,若是在白馬寺見不到,我去和母親說,一定讓你們見一面。”
崔婉一怔,別過頭裝作被風迷紅了眼,輕聲說了句:“謝謝七姐姐。”
崔萱不在意地擺擺手,“都是自家姐妹。”
說話間到了大殿,這個時候還有不信徒排著隊上香,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崔瞻遠遠瞧見妹妹,快步走近,“九娘。”
崔窈寧抬眼,一一打了聲招呼,目落在他在掌心的簽文,笑著打趣,“哥哥怎麼也想到了簽,莫不是問菩薩姻緣,準備盡快給我找個嫂嫂?”
印象里哥哥斂沉穩,實在不像會去問姻緣的人。
崔瞻覺得好笑,屈指輕彈了下妹妹的額頭,“胡說什麼呢,青陵和阿浩喊我的。”
他沒敢太用力,知道這個妹妹是個氣的,只是已經收了大半的力,仍然避免不了讓吃痛地往后退了下。
崔瞻一陣懊惱。
崔窈寧搖搖頭說沒什麼,視線轉向鄭青陵,年似乎在想事,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空空如也。
他沒?
猜測只在腦海里過了一秒就被崔窈寧拋之腦后,若是沒他就不會讓哥哥,定了神主詢問。
鄭青陵回過神,扯起角故作輕松地說:“完被人撞掉了,沒來得及看就不見了。”
人來人往,擁點倒也正常。
崔萱好一陣懊惱,還想對比下看九娘的簽準不準呢,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亮了起來,“我們陪你,你再一個簽試試。”
鄭青陵的子驟然僵住,張了張想說些什麼。
年站在樹影錯間,斑駁的過隙落在他臉上,影影綽綽,看不大清神。
崔窈寧覷著他,忽然出聲提醒:“這種簽一天只能一次,不然就不準了。”
想了想,又補了句:“這種簽只是求個平安,若是真的這麼靈驗,白馬寺的門檻早就被踏破了。”
崔萱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沒再追問。
鄭青陵為了緩和氣氛,主笑著問:“九娘呢,了什麼簽?”
“當然是上上簽。”崔萱生怕他會有什麼想法,連忙說:“我和九娘的運氣自然不用說。”
鄭青陵微怔了下,神松快起來,“是。”
正說著,崔瞻邊的小廝快步走近,覷了下崔窈寧,低聲說:“大公子,表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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