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寧咽下糕點,去指間殘留的屑,笑著道:“好的,許老夫人和氣公道,其他幾房主母也很是溫善賢淑,不比我們在時過得差。”
太子妃瞧著妹妹,彎笑起來。
這個小頭。
說來說去就是沒提到們的那位好姑母。
那位姑母是什麼樣的人,太子妃一早就領教過。
畢竟在長安待了這麼久,兩人難免會打道。
念在父親的分上,太子妃本來不和崔氏計較和母親當年的一些齟齬,可耐不住崔氏是個得志便猖狂的人,一見到,便擺起了姑母的譜。
這種人太子妃怎麼會讓好過?
只消往遞幾封家書,自有人替收拾。
這麼久過去,那位姑母都不曾來東宮。
太子妃還當這個姑母已經改過自新,沒想到如今又故態復萌,錯非平侯府的老夫人是個極公正聰明的人,早就越過去對付平侯府的人。
從前不計較,如今卻不行。
這麼多年一直沒回去,如今九娘頭一次來長安,這個做胞姐的怎麼可能任由被人欺負呢?
許老夫人若是想保住孫子,那就勢必要放棄一些人,至于那個人是誰,許老夫人自然會有抉擇。
太子妃抿了口茶,笑著給了妹妹一記定心丸,“平侯府的老夫人是個極為聰明的人,有在,侯府里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絕出不了頭。”
們誰都沒有提崔氏的名字。
可彼此都心知肚明這個心思不正的人是誰。
唯有崔萱還在迷茫,可太子妃在場又不好問。
崔窈寧朝遞了個安的眼神。
崔萱松口氣,頓時安下心。
不懂沒關系,九娘懂就行。
反正無論怎麼樣,九娘都不會害就對了。
太子妃瞧著兩位妹妹的相模樣,莞爾一笑。
還有意思。
母親每月都會給寄很多封家書,大多數是問在東宮過得如何,皇太孫如何,而后才開始說家里的事,說九娘、說思言,又說家里一切都好。
聽母親提過一,從前又見過七娘小時候,知道品不壞,對和九娘玩在一塊很放心,都是自家姐妹,出了后自然要相互扶持。
“皇太孫。”
“皇太孫您走慢點,太子妃娘娘在會客呢。”
“皇太孫。”
外面傳來宮人們小心翼翼的聲音。
太子妃回過神,笑著對們說:“是懷祈下學了,你們應該還沒有見過他吧,我昨兒個提過你們要來的事,這孩子一直嚷嚷著說想見你們呢。”
“算起來,他還要喚你們一聲姨母。”
蕭懷祈。
這位是當今最疼的長孫,自小榮寵無限,他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孫,在一眾皇孫中的待遇格外拔尖,有他,有太子在,太子妃的地位十分穩固。
崔萱對這位皇太孫有些好奇。
說話間,外面走進來一個著袞龍袍的年,他年紀還小,約莫八九歲的模樣,卻神采飛揚,目炯炯,不說他還沒徹底長開的俊朗模樣,單單臉上的笑,就有種說不上來的自信和朝氣。
他進來后,一屋子的宮人紛紛行禮。
崔萱收回視線,有種理應如此的覺。
按理說,袞龍袍只有皇帝和太子、親王才能穿,可他一個皇孫能穿,可見當今對他的寵程度。
大概也只有這樣被人寵著長大的皇太孫,才能這樣朝氣蓬,人一瞧就能到他的神采飛揚。
崔窈寧思緒有些飄離。
皇太孫比小七歲,他們上輩子的關系就很好,因此一想到太子倒下后,皇太孫的下場就止不住揪心,他那樣驕傲的孩子怎麼得了那一切。
又想到自己上輩子的死訊傳到皇太孫那里,他會崩潰到什麼程度,所有的親人都離開了他。
崔窈寧垂下眼,掩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淚意。
“母妃。”
皇太孫近前給太子妃請了個安,而后大步走到崔窈寧和崔萱面前,扭頭沖太子妃笑嘻嘻地說:“母妃,姨母們果然都和您一樣麗。”
崔窈寧和崔萱將要起行禮。
太子妃忙攔住了們,“論份來說,你們是懷祈的姨母,若是在外面就罷了,如今咱們自家人在此,倒沒必要學那些虛禮,反壞了自家分。”
皇太孫連連點頭,“正是如此,兩位姨母若是朝我行禮,待父王回來知曉后又該罵我不知禮數。”
不待們拒絕,皇太孫又湊近了些,笑瞇瞇地問:“不知道哪位是我的小姨母啊。”
崔窈寧了塊糕點吃,笑地說:“你猜啊。”
崔萱附和道:“太孫殿下不妨猜一猜。”
皇太孫的目在們兩人上轉了轉,忽地湊近,將臉到著糕點吃的面前,笑著說:“是你吧,小姨母。”
小年灼熱的像烈一樣的笑在眼前放大,崔窈寧怔了下,糕點險些沒咽下去嗆住了,小年立即倒了杯茶遞給。
崔窈寧接過來喝了口,嚨總算舒服幾分。
抬眼看他,“你怎麼猜到是我呢?”
崔萱下意識地想撇,又想到如今在東宮,生生地忍了回去,小聲說:“肯定是因為你。”
說得小聲又直率,一屋子的人都笑起來。
皇太孫笑著對崔萱說:“可是姨母你也很啊。”
小年的夸贊總是赤誠又認真。
崔萱慢慢的紅了臉,有點喜歡這個皇太孫。
難怪當今那麼疼他,這樣的孩子誰不喜歡?
崔萱聽他這麼說幾句,就對他很有好了,這個外甥可比姐姐生得那個外甥討喜多了。
皇太孫夸完崔萱,慢慢轉過頭來看崔窈寧,沒忘記剛才的話,卻背負著雙手,故作高深地說:“總之我就是知道,至于為什麼,這是一個。”
小年又笑起來,“現在還不能告訴小姨母哦。”
太子妃嗔笑道:“還和你姨母賣起關子了。”
崔窈寧瞧著他活潑意氣的模樣,彎笑起來,“那要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呢?”
皇太孫撓頭神兮兮的說:“唔…等我想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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