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五娘臉上的笑容霎時間凝固在了角上，神躲閃，支吾著問：“您…您說什麼？”

許老夫人淡聲說：“五娘，不要以為我上了年紀就是老糊涂了，六娘膽子小純善，七娘膽大卻孝順，們二人不至于合起伙來騙我。”

許五娘心里忿忿不平。

們二人不會，難道就會了嗎？

祖母這話什麼意思。

還沒來得及解釋，許老夫人又一次開口：“至于你，五娘，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你人聰明我知道，可千不該萬不該覺得就你一個人聰明，旁人都是傻子合該被你愚弄。”

許老夫人面無表地盯著：“你心里想的是什麼我清楚，無非是仗著七娘的父親是庶出，你父親是嫡出，我顧忌著這層份會偏袒你。”

許五娘沒想過祖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的心境揭出來，一張臉臊得通紅，咬著。

許老夫人拄著拐杖，冷聲呵斥道：“換平日里若沒什麼大事，我確實會偏袒你，可如今你甚至連兩個妹妹都要陷害，太令我失了。”

話音落下，不耐地擺擺手，“回去吧。”

許五娘眼里噙著淚，哽咽地喚了聲：“祖母。”

知道此刻說什麼辯解的話都是無用的，倒不如干脆利落的認罪，說不準還能有個好下場。

“祖母，我就是擔心你會責罵我。”

“我不是有意要陷害們的，我就是一時……”

“打住。”許老夫人不是那種會被人拿的人，目沉冷的看向，“我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既然如此就怨不得旁人。”

說到這，許老夫人的語氣冷了下來，“你若是聽話領了罰，這件事就這麼揭篇過去，若是繼續鬧騰下去，休怪我這個做祖母的對你無。”

蕭氏到底還是心疼兒，著頭皮替求：“母親，十家法未免太多了點，能否減一些，五娘畢竟是姑娘家，您是看著長大的，只是被我慣得有些不懂事，子卻不壞。”

許老夫人看都沒看，只抬眼笑著問許五娘：“你也是這麼想的？”

許五娘很想說不是的，可是見祖母的表又不敢再撒謊，又驚又怕，眼淚掛在了睫羽上面。

許老夫人冷哼：“還算你老實。”

抬頭去看蕭氏，提點這個一向得心的二兒媳，“我持家至今，唯有公正二字而已。”

“五娘這是自己咎由自取，你只想著弱，怎麼不想想七娘呢，就合該挨這頓打？”

“你要知道是為六娘說話，方才落得這一頓打，若是不幫六娘說話，什麼事都沒有。”

蕭氏是最得許老夫人心的兒媳，心思純正，剛才被五娘一事帶偏了思維，如今經一提點，立刻想通了，滿臉慚愧的拉著許七娘說話。

實在不該氣這個侄。

就像母親所說，七娘何其無辜呢。

若真的怨恨七娘，經此一事，蔫知七娘不會記恨在心里，日后可沒人在幫的兒出頭。

許老夫人這話是說給蕭氏，也是說給六娘聽。

不要被人帶偏了思緒，忘了誰才是幫你的人。

許五娘見母親也被祖母說服了，這一下再也不敢心存僥幸，捂著臉低低的痛哭出聲，這一刻，悔恨在心頭縈繞，可事已經遲了。

仆婦們立在一旁，得了令后便請許五娘出去。

許老夫人這才和蕭氏說：“七娘們幾個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可畢竟是我看著長這麼大的，在我心里，們幾個人的分量相差無幾。”

目落到下面兩個神怔然的孫，又說：“六娘，你這個七妹妹對你好，你要記住，莫要被五娘幾句話輕易說。”

許六娘點點頭應了聲是。

許老夫人滿心疲倦，平侯府的這些姑娘中，真要數還就七娘像樣，其他人沒一個的，幸而不是男子，否則真教頭疼。

許老夫人的一番置，除了許五娘之外，其他人都心服口服，許七娘對這個祖母有了點不一樣的看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想著，外面進來一個婢。

婢先行了禮，得了許老夫人的首肯后，方才說道：“老夫人，華公主給咱們府上下了帖子，請幾位姑娘及崔府的兩位姑娘一同赴宴。”

許老夫人心中生出幾分果然如此的覺。

終于來了。

早在知道清河崔氏的九姑娘和鎮國公府的那位小公爺定親后，就曾料到過會有這麼一日。

如今，果真來了。

華公主心悅那位小公爺的事不算什麼新鮮事，但凡在長安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

可那位小公爺愣是半點機會都沒給華公主，堂堂公主之尊被這麼拒絕如何能不生氣？

可生氣也沒用。

換旁人，可能會因為的母妃是榮冠后宮的貴妃因此屈服，可那位小公爺的母親是晉長公主，除了在安平大長公主面前脾氣稍稍收斂，就連當今圣人，都要讓著點他這位妹妹。

因此，華公主的生氣對他而言沒有毫意義。

如今得知與小公爺定親的崔九姑娘來了長安，以華公主的脾氣，怎麼可能會沒有靜。

許老夫人回了神：“可說了什麼時候？”

婢恭敬回道：“三日后。”

許老夫人沉思了會兒，先讓人給崔窈寧和崔萱遞消息，而后才看向兩個孫，叩著桌面道：“五娘就算了，這次宴會就讓七娘和六娘去。”

蕭氏心頭有些失。

原以為能借著這個機會讓五娘挨幾呢，如今看來婆母果然是狠了心要讓五娘改一改。

也好。

不然若是這麼下去，遲早傷了姐妹和氣。

五娘和六娘都是生的，都心疼，們兩人生了齟齬兩頭為難的還不是這個做母親的？

許老夫人淡聲道：“至于七娘，那三我先給你記著，待回來以后再行罰，你找機會和九姑娘說下華公主的事，莫讓被人算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