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明生生挨了這一腳,臉煞白。
邊上侍奉的仆人想上前攙扶他,許昭明避開了,抬手了下角溢出來的,低頭看了眼指尖上沾染的跡,冷不丁地笑起來。
許昭明隨手一抹,抬眼看向平侯,“父親當真是這麼想的,還是盼著我們早點死了,好給你和那個賤人的兒子騰位置呢?”
他沒有歇斯底里,平靜的語氣卻嘲諷意味十足。
平侯臉難看,說不清是被說中后心虛還是如何,暴怒地罵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跟你那個弟弟一個樣!”
正說到這,許昭源被仆人請過來。
他足這麼久,整個人瘦得不人形,一大袖袍松松垮垮地掛在上,不像穿在人上,倒像披在了一副骨架上。
許老夫人饒是對這個孫子心寒,這一刻也免不了有些吃驚,“怎麼瘦這樣?”
許昭源罔若罔聞,混不吝地朝著許昭明笑起來,“大哥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你啊你就是心太,不然也不至于到現在都一事無。”
許昭明沉著臉沒開口。
平侯見這兩個兒子都無視自己,火氣頓時從心頭冒了出來,“我看你們兩個是反了天了,一個個的這麼不知禮數,老子可還沒死呢!”
他還再罵,卻看見許昭源直直地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里滿是恨意,像極了從黃泉里爬出來的厲鬼。
平侯心頭悚然一驚,不知怎麼后背爬上了一涼氣,剩下的那些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不愿讓人看出來自己被這個兒子嚇到,甩袖冷哼一聲:“真是個孽障!”
遠忽然冒起了一陣濃煙,隔著這麼遠仍然能看到火,尖害怕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走水了!”
“火,好大的火,天!”
“快救火啊!”
許老夫人神一厲,喊人去打聽怎麼回事。
沒過多久,剛剛問話的那個小丫鬟回來,著急忙慌地說:“侯爺的院子走水了,好在發現的及時,這會兒大家都在搶著救火呢。”
平侯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古里古怪的許昭源,目眥裂的問:“是不是你?”
許昭源利索地點頭承認,“沒錯,是我。”
他哈哈一笑,充滿惡意的眼神掃視過在場的人,“要不是大哥心,非得來問一問崔窈寧,我早就一把火把你們全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著遠的濃煙,嘆口氣,“只可惜讓你們逃過一劫了。”
許昭源計劃這件事很久了,他比許昭明清醒,早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起來的機會,與其如此,不如大家陪著他一起死。
可他這個大哥,還是不死心。
他還是準備說崔窈寧,說要是不再,隨了他的計劃。
剛剛那邊派來人,許昭源就意識到大哥的行為已經失敗了,顧不上什麼,匆忙安排人點了火,那人一家子的命都在他手上,不敢不照做。
許昭源欣賞著那些火,看著許昭明分外憾地說:“大哥,要不是你事不足敗事有余,我早就功了。”
許老夫人一早只知道這個孫子自私,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樣狠辣的事,捂著口不過來氣。
平侯氣得目眥裂,抬手狠狠給了許昭源一個耳,“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往日我們待你不薄,如今只是稍稍不順你的心意,你就要放火燒死我和你祖母他們,你的心里還有一點孝義可言嗎?你的書讀到哪去了?”
平侯打他仍然覺得不解氣,又吩咐四下健壯的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知錯為止!”
許老夫人囁嚅了下,想說些什麼,可到底是剛才被傷了心,沉默著沒有出聲。
許昭源哈哈一笑,毫沒有懼怕,“你這個做老子對我們狠心,就別怪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不孝順,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
“是,我們是自私,可難道你就不自私嗎?母親才走幾日,你就急著給那個賤人獻,一把年紀了,還真當那個賤人瞧上的是你這個人?”
許昭源沒給他留面子,他和許昭明確實自私,平侯也好不到哪去,半斤八兩而已。
這對父子倆鬧到最后,互相揭短,恨不得殺了對方。
崔窈寧沒再繼續待下去,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后,無論是平侯還是許老夫人,誰都不可能容得下他們兄弟倆。
不管是把他們送到莊子上,還是給他們安排其他出路,至接下來,這兄弟倆是沒那個機會再找和七姐姐的麻煩了。
相比自己,平侯他們更擔心他們會報復。
因著這點,他們會自發的看好他們。
崔窈寧平靜的從他們兩人的上收回視線,朝許老夫人提出搬出平侯府的事。
這件事一早就在琢磨,只是不知道怎麼提出。
如今一件又一件的事,想許老夫人自己都費心,就更不會反對了。
姑母去世,平侯府除了這個不太的姑父外,一個們悉的人都沒有,只有起了矛盾的人。
這種況們繼續住下去也不好。
果不其然,許老夫人微微怔神,意識到的顧慮之后點點頭,溫和的問:“不知你們有沒有去,老倒是有間空宅子。”
崔窈寧說有,謝過許老夫人的好意。
許老夫人頷首點頭,不再勸說,微嘆了口氣,真心實意地說:“這些日子讓你們驚了。”
崔窈寧微笑著說沒什麼,目掃了眼被人攙扶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許五娘。
許五娘這個點過來找,絕對沒打什麼好主意,可換一句話來說,要不是,許昭源的事不會這麼快就暴,一飲一啄,真是天定。
崔窈寧沒再多想,轉回了降雪軒。
崔窈寧將搬家的事告訴崔萱,崔萱二話沒說就應了,兩人花了整整一日才將東西全搬進長安東大街永安坊的宅子。
薄暮時分,落日熔金,晚霞的余暉鋪滿了整片天,崔窈寧站在窗邊修剪幾枝新鮮的芍藥。
桃霜掀了簾子進來,興沖沖地說:“姑娘姑娘,小公爺邀您一同去城外賞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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