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圣上武德充沛,在位期間又大興土木,窮兵黷武,因此治下的百姓日子大多不好過。
無論臣民,皆是如此。
可再不好過,也好過于王朝傾覆,戰對世家而言不算什麼,對那些百姓來說卻是新一的災難,無論什麼時候,苦的永遠都是些百姓。
崔窈寧年時,曾經親眼目睹過那些苦難,所以沒法做到眼睜睜地去引導這一切的發生。
當然,不覺得自己有多高尚。
只是相對而言,更在意母親的罷了。
崔窈寧并不覺得父親會是個好皇帝。
父親整日游山玩水,彈琴作畫,就算詩詞經義學得好,是一代名士,倒也未必適合做皇帝。
臣子和皇帝終究有區別。
況且他還沒做皇帝,母親在宅里的日子已經那樣不好過,若是做了皇帝,母親只會更難。
他們這些子能看得到母親的不容易。
和離并非沒有希,只是很微弱。
可父親若是做了皇帝,就真的沒這個希了。
不想父親做皇帝還有另一點。
崔窈寧不得不承認那些長輩們對自己是很好,可真要說起來,他們其實都不算是什麼好人。
崔家的其他人也不一定好。
比如二叔。
楚王暴戾好,二叔難道就不是?
對那些百姓而言,如果真的換了皇帝的話,無疑只是欺在上的人又換了一個而已。
崔窈寧一點都不想父親做皇帝。
如今這樣就剛剛好,父親顧忌著太原王氏的名聲,顧忌著他們兄妹,還是會給母親的面子。
那些侍妾因著這點也不敢惹是生非。
崔窈寧回籠心神,又想起了胞姐。
不知道胞姐對太子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太子一旦倒下,對胞姐不好,對皇太孫也是一樣。
決定個時間去探聽一下胞姐的想法。
裴宴書神稍怔,很快就明白了的顧慮。
確實。
高門主母又豈是這麼好和離的?
這事關清河崔氏及太原王氏的臉面。
裴宴書沒有這個緒,卻能明白的想法,沉默良久,他低低說了一聲:“我會幫你九娘。”
無論想要什麼,他都會盡力替實現。
崔窈寧輕輕擁抱了一下他,“謝謝你裴行之。”
他的支持于而言是個莫大的激勵。
想的這件事太艱難,可因為有裴行之的話,覺得好似又沒有那麼困難,努力就能做到。
就算漫漫長路,也始終有一個人與同行。
事畢,崔窈寧提起還是要做樣子給太子看。
盡管他不一定在關注,可不想餡。
這個時候提前引起太子注意實在不是好事。
裴宴書自然應下。
崔窈寧依著計劃,沒說兩句就和他爭吵了起來,氣呼呼地將人趕了出去,這一下,外面侍奉的那些仆人們都知道,小公爺惹了姑娘不高興。
一個個心下嘀咕。
姑娘脾氣算好了,也不知道小公爺做了什麼。
清河崔氏來的仆從們天然偏向于崔窈寧。
就算外面那些人說們姑娘脾氣驕縱任,在們眼里,姑娘永遠是最好的,就算發脾氣那也是對著親近的人,絕不會找人隨意撒氣。
對們而言,這是再好伺候不過的主子。
沒過多久,他們又見小公爺折返。
這一次,他帶了許多的東西前來負荊請罪。
可惜,姑娘好像還沒原諒他。
直到來了好幾次,姑娘才勉強收了這些禮。
這件事在長安各大高門間流傳。
們對那位來的崔九娘算是有了新認識,果真如傳聞中那樣驕縱,就連小公爺也不得不低頭,又有人在晉長公主給崔窈寧上眼藥。
裴宴書雖然不通,可容貌地位擺在那。
從前因為有華公主擋在前面,其他人不敢出心思,生怕會讓華公主領著人找上門來。
可實際上,還是有很多貴會對裴宴書這張清雋的臉心,如今見到他這樣的花心思討好人,都覺得他病好了,不免就開始眼酸崔窈寧。
什麼樣的好事全讓一人占了。
哪有這個道理?
容貌份還有好夫婿等等。
拋卻裴宴書的病之外,他的優點很明顯:容出眾,不好,天資聰穎,前途無量。
他這個年紀已經當了中書侍郎,以當今對他的看重,眼見著還能再往上走,他又繼承者鎮國公的爵位,尋常世家子弟無法比擬他的地位。
那些人酸的牙都要掉了,跑去晉長公主面前說閑話。
們說,這還沒嫁到鎮國公府來呢就這樣猖狂,日后還不知要如何呢,怕是嫁進鎮國公府后也不會孝敬公婆,友敬妯娌等等。
這些話直接被晉長公主給罵回去了。
晉長公主說,這個兒媳是認準了的,就算騎在頭上都沒意見,至于友敬妯娌?
哪來的妯娌?
只生了裴宴書一個人,需要友敬誰?
晉長公主說的兒媳只要每日開開心心就夠了,不需要管旁人的死活。
這話一出,頓時令說閑話的那個人更酸了。
晉長公主年輕時的脾氣可是比華公主還要更差,這樣一位驕傲了一輩子的主居然能忍兒媳騎在頭上?
到底是沒睡醒還是晉長公主沒睡醒?
不懂,但是大為震撼,還想再說點什麼,晉長公主立刻翻臉,說要是再敢挑撥和兒媳之間的,到時候別怪不客氣等等。
說閑話的那人頓時不敢吭聲了,灰溜溜的走了。
晉公主看著的影和一旁的冷笑道:“真當本宮是傻子呢,從前嫌棄行之,如今覺得他好了又開始惦記起他的一切,想得。”
以前那些高門貴婦上說著行之可惜,又勸趁早想開點,說得好聽,真當看不出們眼中的幸災樂禍呢?
一個個的不就想看熱鬧嗎?
如今見人好了,又想過來摘桃子,哪有這樣好的事?
應了聲是,附和道:“這是眼酸九姑娘呢,也不想想若是沒有九姑娘,小公爺的緒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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