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不出所料地折騰了許久。

久到溫嘉月已經不知今夕何夕，只知道快要溺死于沈弗寒時而溫時而霸道的作里。

直到沈弗寒咬著的耳尖開口：“阿月，我的生辰到了，我去拿你送我的賀禮。”

溫嘉月“唔”了一聲，終于得了片刻的息，渙散的視線重新聚焦。

混沌的大腦也變得清明，不疑。

連都不知道賀禮被如意和稱心藏在哪里，深更半夜的，沈弗寒去哪兒拿？

不多時，沈弗寒便抱著錦匣過來了。

溫嘉月有些懵，沙啞著嗓子問：“你在哪找到的？”

他解釋道：“臨睡前，我特意代如意放在門外。”

他將錦匣遞給溫嘉月。

溫嘉月下意識接過來，這才問：“給我做什麼？”

“送給我。”

溫嘉月：“……”

嗔他一眼：“我都這麼累了，你還要讓我做事。”

邊說邊坐起，舉起微微發的手臂，雙手將錦匣送給他。

鄭重道：“夫君，生辰安康。”

沈弗寒便笑了：“多謝阿月。”

他將錦匣的暗扣打開，映眼簾的是一幅月下雪景圖。

月如水，傾瀉在雪原之上，桂樹傲然立著，四季常綠的枝葉染銀白，似有寒風拂過，抖落一捧新雪。

畫作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

阿月作于初平三年四月十六日。

一手簪花小楷，清麗婉。

沈弗寒的視線認真描摹過雪景圖的每一寸，再抬首，目灼灼。

“你親手畫的？”

溫嘉月有些張地點點頭：“你喜歡嗎？”

從小到大，沈弗寒不知看過多大家墨寶，在他面前賣弄畫技，還是有些不自信。

“喜歡，喜歡極了，”沈弗寒頷首道，“明日我便掛在書房最顯眼的地方，日日欣賞。”

“怎麼又掛在書房，”溫嘉月臉一紅，“你的那些名家之作若是生了眼睛和，定是要罵我的。”

“那就把這些東西都撤掉，只掛阿月畫的畫，”他向，“以后每年生辰，你都送我一幅，掛滿整個書房。”

溫嘉月翹起角，卻一口回絕：“我才不要呢。”

的語氣像是在撒，沈弗寒心尖一，溫聲道：“就這樣說定了。”

溫嘉月勉為其難道：“我可以答應，但是有一個條件。你來說說，我為什麼要這樣畫？”

沈弗寒有竹道：“月亮是你，雪是我，至于桂樹，代表我們對孩子的期盼。”

溫嘉月愣了下，畫桂樹只是因為覺得畫面太空，抬頭看見窗外的的桂樹，這才心來地畫上，怎麼就代表這個了？

沈弗寒細細解釋：“芝蘭玉樹，意為子弟才。”

溫嘉月扶額：“不愧是取個名字也能九曲十八彎的沈大人。”

沈弗寒問：“難道不對？”

“這樣解釋也行，”溫嘉月哼哼一聲，“明年我瞎畫一通，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沈弗寒敏銳地抓到話里的“明年”二字，握住的手。

“那就說好了，明年也要送我畫。”

“到時候再說吧，得看我心。”

沈弗寒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功讓答應一定給他畫。

正是濃時，兩個月后，溫嘉月診出喜脈。

算算時間，正是沈弗寒生辰前后懷上的。

溫嘉月按捺下激，和知曉懷昭昭時一樣，等沈弗寒下值，將此事告訴了他。

與上次的冷淡表現不同，沈弗寒的角翹了起來。

他難掩聲線里的抖，低聲道：“阿月，我們的慕慕要來了。”

溫嘉月已經過了激勁，故意說道：“既然我有孕了，夫君便和上次一樣，去書房睡吧。”

“不去，”沈弗寒小心地環住，“我現在自制力很好，不會傷到你的。”

“可是我覺得我自制力不太好，”溫嘉月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你還是去睡書房吧。”

“自制力不好也沒關系，”沈弗寒低聲道，“等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若你和腹中胎兒安好，可以行房。”

溫嘉月震驚地看著他，轉而又明白過來，瞪他一眼。

“你肯定是在騙我。”

若是真的，當初懷昭昭的時候他怎麼不這樣做？

沈弗寒沒解釋，轉移話題道：“不？”

溫嘉月狐疑地瞥他一眼，怎麼不說了？

不過正合意，省得他又不正經。

溫嘉月坐起：“去用膳吧。”

沈弗寒牽起的手，經過門檻，他提醒道：“小心腳下。”

溫嘉月失笑：“不用這麼小心。”

沈弗寒上答應，卻依然將照顧得無微不至，仿佛要將上次缺失的關心全都補回來。

而且，這次有孕，沈弗寒顯然做足了功課，對每個月的變化都了然于。

溫嘉月枕在枕上，看著他忙前忙后，不由得想起那個兩年前待極為冷淡的男人。

一時間，恍若隔世，心中有些慨。

沈弗寒轉首便見神復雜地著他，不由得問：“怎麼了？”

“只是覺得，你和剛親那時相比，變得格外陌生。”

有翻舊賬的意思，而且這幾日的脾氣見長，若是回答得不好，一個不慎便要萬劫不復，或許會好幾日不理他。

沈弗寒卻沒選擇岔開話題，認真開口：“那時看不清自己的心，也沒學會如何你。”

溫嘉月眼眶微熱，朝他出手。

沈弗寒避開有了些許起伏的、快四個月的肚子，將抱進懷里。

“等我生下慕慕，你也要這樣待我好，”溫嘉月任道，“不然我就帶著昭昭和慕慕遠走高飛，投奔舅舅舅母去。”

剛有孕時，宋家人正好回京了一趟，這句話便是舅母跟說的。

溫嘉月覺得這個威脅甚好，一直記在心里，所以口而出。

得意地問：“怕了吧？”

“怕，”沈弗寒側過頭，輕吻的臉，“看來我得待阿月更好，才能讓你打消這個念頭。”

溫嘉月哼哼一聲：“你知道就好，我舅舅舅母武功高強，我表哥也做了，現在我可是有靠山的人。”

沈弗寒失笑，看著得意的小模樣，不自地問：“阿月怎麼這麼可？”

溫嘉月被他說得臉紅，直起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院子里看桂花。”

已是八月了，桂花盛放，滿室飄香。

沈弗寒自然遵命，扶過去。

微風徐徐，花樹晃，桂花落了滿地，金燦燦一片。

昭昭正在院子里撿桂花玩，手里捧著一把桂花。

見爹爹娘親出來，迫不及待地出手，獻寶道：“娘親，花花！”

溫嘉月接了過來，笑盈盈道：“多謝昭昭。”

沈弗寒吃味道：“爹爹的花呢？”

恰好又有一陣風，昭昭手去抓，抓到了桂花，也抓住了秋日和煦的流。

還有，朝暮相伴的幸福與安樂。

八月啊，正是人間好時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