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一喜,連忙往門口走。
他們回來,也就意味著一家人都到齊,能團團圓圓過個年了!
楚煙來到門口的時候,沈音正從馬上下來,雖沒有看到騎馬的英姿,但從下馬的颯爽,還有整個人的氣神來看,如今的沈音與從前的,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瞧見楚煙,沈音頓時揚了笑,三兩步來到面前,朝行禮。
楚煙連忙手將扶了起來,嗔怪道:“沈姐姐怎的還如此見外?”
沈音開口道:“禮不可廢,再者,我聽聞你大婚日期已定,即便現在不行禮,過些日子還是要行的。”
楚煙聞言有些訝異:“這事兒都傳到軍中了麼?”
“郡主怕是對自己的影響力了解不足。”
沈音笑著道:“這事兒不是傳到軍中,是已經傳遍軍中了。將士們一片哀嚎,都說平之寶被陛下拐走了。”
楚煙聞言也笑了,轉眸看向楚平,朝他出手:“平哥哥,我的東西呢?”
楚平微微勾了角,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冊子,遞給。
楚煙手接過,打開冊子,里面赫然夾放著一朵花。
那花雖然已經干枯,但卻還保留著盛開的樣子,栩栩如生。
楚煙不釋手的看了又看,這才合上冊子直接收到袖子里,笑著道:“這個天氣,還能找到盛開的花,平哥哥一定找了很久吧?”
楚平惜字如金的嗯了一聲,便沒有再開口。
楚煙也習以為常,高興的將冊子收了起來,笑著道:“待會兒我親自下廚,做些好吃的犒勞你!”
聽得這話,楚平微揚了角,點頭道:“好!”
沈音看了看楚煙,又看了看楚平,恍然大悟的道:“難怪楚將軍沒事兒總要四走走,弄的將士們一個個提心吊膽,生怕不小心犯了什麼錯,被抓了個正著!”
楚平聞言神淡淡:“順便的事而已。”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笑了。
楚煙開口道:“都別在門口站著,咱們進去說。”
進了王府,楚煙也沒回去,而是與楚平坐在前院客堂說說話,詢問他這些日子如何,又問問沈音如何。
聊了沒一會兒,得到消息的楚軒也帶著趙騎尉過來了,坐在一說了會兒話,眼看著吃飯的時間快到,楚煙先行離開,給楚平做糕點去了。
當然,主要給他做,其他人順便也嘗嘗。
正忙活的時候,沈音進了小廚房,自然而然的搭了手。
楚煙看著道:“沈姐姐去了一趟軍營,整個人開朗了許多。”
眉宇之間,再也沒了那種淡淡的愁緒,這次是真正的放下了。
沈音嗯了一聲,一邊忙著一邊道:“去了一趟軍營,我這才知道,人這一生真的很短暫,軍營里的將士,每一個都經歷過生死,甚至有人一輩子都不能再行走……”
“從前我總覺得自己夠苦,可去了軍營才發現,我同他們比起來,并不算苦。他們有些是漁民的孩子,同我一樣家破人亡。還有那些被欺負了孩兒,們……有些比我更不好。最起碼,我從沒短了吃穿,仇也算報了。”
說到這兒,轉眸看向楚煙,揚了笑:“郡主,謝謝你。”
楚煙笑了笑:“沒什麼好謝的,母妃常說,殺不死我的終將使我更強大,人生遇到困境,只要熬過去了,今天的你都比從前更強上幾分。”
沈音嗯了一聲,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楚將軍對你……”
楚煙聞言一愣,而后輕嘆了口氣:“從前是我蠢,看不出來。在父王宣布平哥哥同我們是一家人開始,我就真心將他當親哥哥對待的。不過現在,平哥哥已經放下了。你看到的,也只是從前的習慣而已。”
“我哥也是這般待我的,所以軍中人人都知曉,世子和楚小將軍,最喜歡巡邏,有他們在的軍營,將士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神。”
聽得這話,沈音頓時笑了:“原來竟是如此。”
楚煙點了點頭:“現在好,我有兩個親哥哥。等我出嫁之后,他們兩個老,互相安吧。”
沈音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楚煙看著梳著的婦人發髻,猶豫著問道:“沈姐姐依舊是從前那般想法麼?”
沈音認真點了點頭:“說來依舊是要謝郡主,讓我發現,還有許許多多的事要做,子也未必一定要嫁人有個歸宿。”
神平靜,眉宇之間也是舒展輕松的的,顯然這話發自心。
楚煙笑了笑:“說的也是,人就這一輩子,怎麼過不是過呢?自己順心就好。”
中午,平王也趕了回來,讓眾人一道坐著用飯。
趙騎尉是個老實的,讓坐就坐,讓站就站。但香檀卻站在一旁不肯座,直到平王板了臉,楚煙也佯裝生氣,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
平王妃看著開口道:“從你嫁給趙騎尉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再是平郡主的大丫鬟香檀,而是騎尉夫人。你得永遠記得這事兒。”
香檀聞言心頭一,抬眸看向平王妃,鄭重點了頭。
飯菜還沒上,楚煙做的糕點先上了桌,趙騎尉不敢吃,覺得自己不配,倒是香檀的給他夾了一箸,低低開口道:“別擔心,從前小姐做糕點,我也有一份的。”
聽得這話,趙騎尉這才松了口,嘗了一塊。
這頓飯新婚夫婦吃的有些拘謹,但總的來說也是氣氛融洽,正式認了門。
香檀的婚禮過后,很快便過年了。
這也是楚煙出嫁前,在平王府過的最后一個年。
除夕夜那天,平下了雪,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一早見到都互相說這吉利話。
楚煙剛剛起床,就被一堆吉祥話圍著,看著不停說著吉祥話的香蘭和香怡,好笑的從枕頭下取出紅包來遞了過去:“喏,早就準備了。”
香蘭和香怡接過紅包,頓時喜氣洋洋。
楚煙挑了挑眉:“我哥那兒去過了?”
“當然!”香蘭笑著道:“奴婢們一大早就在世子院子里等著了,堵著他的門,連要了兩個紅包呢!還有楚將軍那兒,奴婢們也連要了兩個!”
楚煙聞言也笑了:“父王和母妃那兒呢?”
“還沒去。”
香怡一邊伺候起,一邊道:“這不是等著小姐一塊兒去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