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楚煙又好氣又好笑:“那能一樣麼?他們會先罵我,罵不了才會罵你。”
李胤挑了挑眉:“放心,他們不敢,改明兒朕就寫個自傳,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朕貪你的,你拒絕過掙扎過努力勸誡過,是朕昏庸,聽不進勸誡,而且死不悔改。”
楚煙被他這沒臉沒皮的話給驚著了,他既然這麼說,定然這般想,既然這般想,說不定還真會這般做!
那丟臉,可能要丟幾百年!
楚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認真的道:“答應我,咱不寫自傳!這輩子都不寫!”
李胤委屈,就差用狗狗眼看了,正要說話,慈寧宮便到了。
他撇了撇:“先去見母后吧。”
楚煙握著他的手不放:“你先答應我。”
李胤無奈的道:“我也沒空啊!”
說的也是!
楚煙放了心,松開他的手一道下了轎。
然而他們到了慈寧宮,卻是一片冷清,辛姑姑瞧見他們還很訝異:“陛下與郡主怎來的這般早?太后還說,你們定要午時過來呢,特意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楚煙:……
好像只有一個人把規矩放在了心上。
瞧見有些一言難盡的模樣,辛姑姑連忙解釋道:“人上了年紀,覺就開始了。來了金陵之后,太后娘娘的覺,都是碎片似的,睡兩三個時辰就醒,然后接著睡。要不,郡主與陛下先去別轉轉,午時的時候再過來一道用飯?”
說這話,譚太后顯然剛睡下沒多久,總不能這會兒就起。
楚煙點了點頭:“也好。”
出了慈寧宮,李胤便要去太和殿了,楚煙無可去,干脆回了乾清宮。
乾清宮的向,眾人都在暗暗窺探著,楚煙剛剛進了乾清宮沒多久,陸陸續續便有人來拜見。
最先來的是阮春雪和尚月,們會來楚煙并不意外,讓意外的是,兩人竟然是一起來的。
瞧見面上的神,阮春雪主解釋道:“奴婢與尚姐姐如今同住一宮,故而便一道出了門。”
楚煙聞言挑了挑眉,狀似無意問道:“你兩姐妹,能夠融洽相便好。”
尚月聞言看了一眼,低了頭沒吭聲。
阮春雪笑了笑:“與姐姐同住一宮,自是要比以往親近些,只可惜奴婢與尚姐姐各住東西殿,平日也鮮相聚。”
楚煙聞言淡淡點了點頭,朝二人道:“坐吧。”
二人坐下之后,主開口道:“本宮與你們相識也已經許久,本宮是個什麼子,你們也知曉。至于你們的來意,心頭記掛著什麼事兒,本宮也一清二楚。所以,就不拐彎抹角的藏著掖著,直說了。”
“本宮給你們的選擇,仍然是當初那般,要麼留下,要麼領銀子走人,記掛著陛下的,指著留在宮里能夠等到陛下垂青,這種念頭就不要有了。要知曉,你們的年歲在這兒,本宮若是年老衰,你們只會更慘。”
“陛下是個小氣的,銀子定舍不得花在養閑人上,你們兩今日便做個決斷吧。若是都不說,那就由本宮來安排。”
楚煙其實也是為了們好,正如所說的,若有朝一日李胤變心,那定然是衰弛,而們兩與年歲相當,李胤會有更好的選擇,不至于用們來嘗鮮。
更何況,現在住在乾清宮,李胤也不會有那個機會。
若他有機會了,那定也是與他走到頭了。
子的年華就那麼幾年,這會兒們出宮恢復自由,說不定還能覓得良緣,若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熬個幾年,一切都玩了。
尚月低頭咬著不說話,阮春雪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楚煙叩首道:“奴婢自請做皇后娘娘的大宮,效仿辛姑,終侍奉皇后娘娘。”
楚煙聞言有些訝異的看著:“你……”
阮春雪叩首在地,言辭懇切:“皇后娘娘對奴婢一家都是再生之恩,奴婢此生并無旁的心愿,只愿結草還銜以報娘娘大恩!奴婢愿行幽閉之刑,忘娘娘憐憫。”
幽閉,宮刑的一種。
男子割其勢,子閉于宮。
這是阮春雪的投名狀,亦是表的忠心。
楚煙長睫輕,看著沒說話,而是看向尚月問道:“你呢?”
尚月被阮春雪的一番話,給嚇傻了!
本想著,同楚煙表表忠心,以便得個位份留在宮中。
說實話,經歷過那麼多事兒,對李胤已經沒了什麼想法,主要是李胤的子擺在那兒,若是去勾引,也只會自取其辱。
可的家人都死了,這世間只剩下了一個,即便領了銀子去了宮外,沒有人護著,別說過的好了,就是連銀子都未必能守得住。
但阮春雪太狠了,不要位份,只要當個大宮!
更可怕的是,居然為了表忠心,還自請幽閉之刑!!
有了這些話在先,的那些話,哪里還能說的出口?!
尚月言又止,急的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