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佯裝不知,閑適的端起茶盞緩緩品著茶,靜靜的等著。
機會已經給了,至于尚月想要什麼,得提出來,不說,自己怎麼知道呢?
尚月急的說不出話,一看楚煙已經放下了茶盞,頓時慌了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奴婢……”
楚煙淡淡的看著:“既然你什麼都不說,那就本宮來替你安排了。”
“奴婢……”
尚月終于急的哭了出來,現在什麼法子也沒有,只能豁出去,哭著道:“奴婢對陛下沒有任何奢念,也不是非要留在宮中不可。但……但奴婢的家人都沒了,即便領了銀子出宮,也無可去。奴婢一個子,又揣著那麼多銀子,出去之后若是遇上歹人,護不住……”
“奴婢……奴婢真的是無可去,這才裝傻,賴著不想走的!”
說到后來,已經嚎啕大哭。
香怡和香蘭同的看著。
同樣沒有家人,但們還有小姐,尚月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有時候,真的不是不要臉,是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厚著臉皮裝不知道,裝看不見旁人的鄙夷。
楚煙看著哭泣的尚月,一直沒說話。
過了許久,才開口道:“你不愿出去,除了擔心自己不住銀子外,更重要的是怕吃苦吧?”
留在宮中,食無憂還有人伺候,但若出去了,一千兩銀子說起來很多,但也只能維持基本的花銷。
省著用,或許能用一輩子,但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尚月在宮中生活多年,早就見過了各種奢靡,過的比一般的小姐還好,讓去了民間,過普通百姓的生活,一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說服自己,但時間長一點,定然接不了。
尚月這會兒已經崩潰了,說話已經不過腦子無所顧忌:“奴婢打小就沒吃過什麼苦,一千兩銀子,買個一般的宅子最都要兩百兩,再買些下人,說三百兩就沒了。伺候的丫鬟婆子,最得有兩三個,使的下人,說也得兩個……”
拉拉算了下賬,每個月最基本的花銷都是二十兩,一年算個整,就是兩百兩,一千兩銀子,只夠活五年!
聽得這話,原本還同的香蘭和香怡,頓時沒了聲。
尚月一口氣說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低了頭,泣著不說話了。
楚煙挑了挑眉,忽的一改先前溫和煦的模樣,冷聲道:“是本宮隨意尋個錯,將你杖斃,還是打大牢,關上一輩子?”
尚月聞言一驚,目瞪口呆的不可思議的看著。
在瞧見面上冷,確定不是開玩笑之后,徹底慌了,連忙跪正,嘭嘭嘭的給楚煙磕頭:“求皇后娘娘饒命!求皇后娘娘饒命……”
楚煙直接打斷了的求饒,冷聲開口道:“二選一!是杖斃,還是牢?選!”
一聲厲呵,嚇的尚月渾都抖了起來:“奴婢……奴婢……”
“你不選,那就本宮替你選!”
楚煙冷聲道:“來人!將這奴才,拉出去仗……”
“奴婢選大牢!”
眼看著楚煙真的要將拖下去杖斃,尚月什麼也顧不得了,急忙開口:“奴婢……奴婢選大牢……”
說完這話,好似失去了渾的力氣,癱坐下來,整個人充滿了絕。
楚煙淡淡嗯了一聲,看著道:“選大牢,還是選扁為最低等的宮,去刷恭桶?”
尚月聞言整個人眼睛一亮,急忙重新跪好,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直接叩首道:“奴婢選最低等的宮。”
楚煙又淡淡道:“選扁為最低等的宮,刷一輩子的恭桶,還是一千兩?”
聽的這話,尚月整個人都充滿了喜,急急道:“奴婢選一千兩!”
話音落下,香蘭和香怡互看了一眼,眨眨眼睛,沒說話。
楚煙挑了挑眉:“早點選不就了,非得這麼折騰。給你一千兩,今日便出宮!”
尚月這會兒回了神,垂著眼眸愣愣的跪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叩首啞聲道:“奴婢叩謝皇后娘娘。”
楚煙給了一千兩銀子,將人打發走,然后轉眸看向了阮書雪:“你當真要幽閉之刑,只為了留在本宮邊?”
見識過打發尚月的手段,阮書雪不敢有任何瞞,叩首道:“是。奴婢想的是,娘娘心善,對待我們這些人都如此之好,更不用說自便跟在邊的婢。”
“有朝一日,娘娘定會為們尋個好歸宿,若到了那時候,娘娘邊就沒什麼己之人。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家父與家兄的命,也是娘娘的救的,奴婢今生早已絕了婚嫁的念頭,只愿陪在娘娘邊,以報娘娘大恩。”
說完這話,又連叩了三個響頭,恭聲道:“忘娘娘明鑒!”
楚煙看著,沉默了片刻道:“本宮允了。”
阮書雪聞言一喜,連忙笑著叩首:“多謝娘娘!”
楚煙嗯了一聲:“幽閉之刑就算了,本宮不是那般殘忍之人。起來吧,收拾收拾,今晚便搬過來。本宮封你為儀。”
此言一出,阮書雪頓時驚了,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楚煙。
儀,乃是,從四品。
代掌印,見貴人以下位份眷,可免禮。
這不僅僅是留在邊伺候,而是給了一個尊貴!
自陪在娘娘邊的丫鬟都沒有這份殊榮,……又何德何能?
阮書雪紅了眼眶,結結的到:“奴婢……”
“就這麼定了。”
楚煙開口道:“你說的沒錯,們兩我確實沒想著留在邊一輩子,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就給你這個機會。至于儀之位,一是你本就家出,無論學識還是其他,都配得上。二是本宮邊確實缺一個儀,知知底的,總比另尋人要方便些。”
“三嘛,是因為你聰慧又圓,當初在太子府,你周旋在幾方勢力之中還游刃有余,便可見一般,這位置,你來再合適不過。若你不愿,本宮也不勉強,還是那句話,一千兩。”
“奴婢愿意!”
阮書雪再顧不得其他,連忙叩首道:“奴婢叩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