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咧就笑:“鳥!鳥吃!”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顧知灼也不管,留在這裏玩,讓芳娘和雪中陪著,去收拾小書房了。
小書房裏新搬進來一個藥櫃,是專門讓人去打的,昨天下午才打好搬過來。
它和原有的書櫃并排在一塊兒,顧知灼特意囑咐用了一樣的木料,看著并不突兀,就是小書房有些擁了。這也沒辦法。
顧知灼讓晴眉把囤的藥材全拿來,親自一一分門別類的放好,書房裏彌漫著一淡淡的藥香味,僅僅只是聞著就覺得渾舒坦。
“姑娘,這本書放哪兒?”
顧知灼順眼看了一下,這是方才出門的時候,在一個書齋裏找到的。
翻過幾頁,是前朝末年到太|祖登基這幾十年的事,和朝廷的記載不同,更像是野史,就比如它寫了,太|祖皇帝年時,曾為了躲避府抓壯丁,逃到了一個道觀。那天,消失的帝星突然大亮,太|祖從此大變,有如天神附……顧知灼覺得有趣就買了下來。
說道:“放第三格吧。”這一格裏放了一些最近打算看的書。
整理完,顧知灼滿意了。
站在小書房看了一圈,指著博古架道:“把那幾個花瓶什麽的都搬走。”
搬走?
“這個位置正好放個小的丹爐!還有旁邊,我打算弄個匣子,專門放朱砂黃紙。”遙遙指著博古架上的花瓶,“這裏可以放個葫蘆。”
“牆上的觀梅圖也收起來吧,這個方位好,我要掛個八卦鏡。”
“還有這裏,琴也不要了……我想想放什麽好。”
晴眉聽得兩眼發直,家姑娘的書房,好像越來越不像是姑娘家用的了。
顧知灼用手指點著,兩眼放空:“不東西要買呢。”
像丹爐,八卦鏡什麽的,不知道能不能托便宜師兄幫弄來。
慢慢收拾吧!
顧知灼也不著急,讓瓊芳去把阿蠻帶來,然後在藥櫃的第三層翻啊翻,翻出了兩個小小的匣子。
一盒玫紅的是給阿蠻的,剛剛聞到阿蠻香囊的氣味淡了許多,正好一會兒給阿蠻換了。這病是驚嚇所致,就得慢養,這幾年熏香都不了。
還有一盒紫的……
“晴眉,你幫我跑一趟。”把紫的那盒給了晴眉,“你去正院,把裏頭的香加在夫人的熏香爐裏,加一指甲蓋這麽多就。”
給阿蠻調熏香時,順手弄了一些小玩意,在手上攢了不。
有些事一直都沒有弄明白,尤其是上一世,季氏和顧琰是運氣好了皇家施恩的對象,還是,季氏背叛了顧家。
這就像是一刺,一直卡在心底的最深。
想要弄明白,就得先從季氏的上找個活扣。
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季氏還有一個孿生妹妹,死在了季氏出嫁前,而這件事,季家從來沒有出過一星半點,也是後來的某個中元節,無意中看到季氏帶著萬嬤嬤,就們兩個人悄悄去了太清觀,說是被死掉的孿生妹妹纏住了,想討些符紙。
晴眉接過,愉快地出了門。
作為東廠養出來的暗衛,這點小事實在算不上什麽。
翻牆,撬窗,沒一會兒就辦妥了顧知灼所代的,聽著外頭的腳步聲,晴眉離開得悄無聲息。
不多時,季氏在一衆丫鬟嬤嬤的簇擁下,推門進了屋,臉上再無平日裏的清麗溫婉,顯得有些沉。
坐到人榻上,疲憊地著額頭。
大丫鬟點了燃了屋角的香爐,走到後,小心翼翼地為著太xue。
萬嬤嬤在一旁溫言安道:“夫人您別急,大夫也說了,四爺只是磕破了頭,無礙的。您不如和太夫人說說,先把四爺接回來照顧幾天吧。”
季氏一言不發。
熏香裊裊,縈繞在鼻尖。
琰兒挨了一頓笞後,就已經求過太夫人,想說讓琰兒養好傷後再搬,結果,太夫人沒應。
不但沒應,還把訓斥了一頓。
這麽些年來,好聲好氣地孝順著,自以為把太夫人的脾氣都了,誰想這老太婆這次竟沒有半點面。哪裏知道靖安伯夫人帶走阿蠻是為了要溺死,祖母來接孫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嘛。這種事,怎麽能遷怒到琰兒上,琰兒還不到六歲,他懂什麽!
越想越恨,心中的怨氣都不住:“顧白白都發話了,太夫人不會應的。”
“他們才是一家人,我這個兒媳婦,呵,始終就是外人!”
“都斷了,只剩下半條命,還不安生!”
“夫人,您有沒有覺得,大姑娘似乎變了好多。”萬嬤嬤遲疑著說道,“從前還是會聽您的話,而如今強勢得可怕。”
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季氏聽在心裏,沒有說話,只覺有一陣陣的困頓襲來。
萬嬤嬤注意到了,也不再多言。
示意給季氏太xue的大丫鬟作輕些,不一會兒,季氏沉沉地睡著了。丫鬟們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萬嬤嬤立在一旁。
萬嬤嬤給季氏蓋了條薄毯,驀地發現季氏的手指在不住地搐著,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季氏睡得不太安穩。
的沉重的很,猛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二進的小宅院前,這宅院悉得很,是的娘家。
喵!
一聲尖利的貓不知從何而來,這讓人心頭發麻的嚎聲把驚得差點蹦起來。
不控制地走到院門前,纖纖玉手緩緩放到了門上。
不等推,門就自然而然地打開了,一位的就站在門後,這一刻,仿佛看到了自己,這是一張與一模一樣的面孔。
對著笑:“你回來了……”
的額頭驀地流下了小小的滴,的頭扁了一塊,鮮不住地往下流淌,頃刻間,姣好的臉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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