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夫人還明顯樂意得很。
“不怕不怕。”顧太夫人拉住,疾言厲道,“怎麽,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那你說,你們聽誰的,我親自去求一求,看看行不行。”
“太夫人恕罪,奴婢絕沒有這意思。”
李茂家的趕小丫鬟把鑰匙和冊子拿了出來,足足一大串的鑰匙沉甸甸的。
院庫房的鑰匙,共有兩份,一份由太夫人收著,另一份就是這個了。
顧知灼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示意瓊芳拿著,自己樂顛顛地挽著太夫人挑“賀禮”去。
各種藥材挑了一大包,顧知灼專撿發黴生蟲的拿,一個小丫鬟提著,太夫人帶著祝嬤嬤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落井下石去了喲!
顧知灼福了福,目送離開,又笑地回頭看向了管事嬤嬤。
“大姑娘。”
李茂家的訕訕地笑著,瞥著瓊芳手上的鑰匙和冊子,言又止。
顧知灼挑眉問道:“你在等夫人?”
“不是,不是。”李茂家的連忙擺手,賠笑道,“大姑娘,您想先從哪間開始看。”
“白昌家的死了,你可知道?”
啊?!
李茂家的臉陡然一白。
那天的端福堂,也在!
“李茂家的,要不要我給你也算上一卦?”
李茂家的打著哆嗦,了幹的,訕笑道:“大姑娘,您、您別說笑了。”
“也罷。”
顧知灼淺淺一笑,擡腳就走,偏頭對著瓊芳道:“你去拿些黃銅大鎖過來,這裏的庫房,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鎖起來。”
鎖?
瓊芳不懂,乖乖應了諾。
顧知灼搖了搖手上的鑰匙,輕笑道:“這鎖,我信不過。”
管事嬤嬤低著頭,恭送離開。
一走,管事嬤嬤連忙打發手下的小丫鬟道:“你快去看看,白昌家的是不是真的沒了。”
心跳如擂鼓。
白昌家的是夫人的心腹,是左膀右臂,替夫人把著府裏的大小事。
夫人應該不會……
不會這麽狠心吧!
來來回回地徘徊著,沒多久,那個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回來,慌地說道:“嬤嬤,白昌家的死了。”
“真死了?!”
“是!”
李茂家的碩壯的搖了搖,差點沒站穩。
府裏的主子們脾氣都不錯,從不拿下人出氣,這麽多年來,連板子都有,更是從來沒有打死過下人,怎麽會呢!?
“你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的聲音都在發。
小丫鬟把打聽到經過說了,又道:“是萬嬤嬤親眼看著行刑的,萬嬤嬤說,人是因為心悸死的,可奴婢悄悄去刑房看了……模糊的,分明、分明是被活活打死的。”
李茂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也就是說,是夫人瞞著太夫人,私下裏把人打死的!
白昌家的,可是夫人的心腹啊。
大姑娘真說準了!
五天,夫人真的親手要了白昌家的命,一天不多,一天不。
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丫鬟忍不住問道:“嬤嬤,您說,大姑娘是不是真得能掐會算?”
“慎言。”李茂家的趕打斷。
這是不是算出來的,還真不好說。
但是,大姑娘卻讓所說的話,全都了真,這就是能耐,這就是手段。
李茂家的仿佛看到了當初的國公夫人王氏。
“李茂家的。”
李茂家的打了個激靈,循聲去看,大姑娘邊的瓊芳正樂呵呵地說道:“姑娘說,申時正,在端福堂見見各位管事。”
“去與不去,自便。”
瓊芳說完,就走了。
李茂家的心底發。
夫人不願把管事權拱手相讓,但是大姑娘顯然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
夫人不給,大姑娘就親手來拿。
黃昏的天邊,晚霞有如燃燒著的火焰,可李茂家的還是全涼颼颼的,有如置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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