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的生日宴來的人很多,一個蛋糕不夠分,他又從其他人帶來的蛋糕里拆分了幾個。
給韓綺和江晴笙的蛋糕一切完,他也懶得給大家切了,招呼他們想吃的自己來切,便急匆匆去找韓綺了。
段之樾在后面不爽地喊:
“你跑哪兒去?怎麼連個蛋糕都不給我們切一下,小氣!”
岑淮予制止段之樾:“估計是忙著找韓綺去了。”
段之樾上前切來了幾塊蛋糕遞給岑淮予和付周澤,“阿予,你家笙笙跟綺綺一塊兒走啦?”
“嗯。”岑淮予不太喜歡甜膩的油,吃了幾口就沒再了。
裴珩沒找著人,又原路返回,去了岑淮予那兒。
“你老婆呢?”
岑淮予、段之樾還有付周澤三人面面相覷,都很茫然。
誰老婆?
裴珩:“岑淮予,我問你呢。”
這聲“老婆”讓岑淮予心里莫名有點暗爽,但他還是假惺惺地糾正:
“注意措辭,還沒結婚呢。”
裴珩不吃這套:“裝了,心里樂開花了吧。”
岑淮予:“笙笙跟韓綺待一起的,不知道去哪兒了。”
裴珩泄氣,嘟囔道:“韓綺這姑,是不是又生氣了?”
這次的況屬于是段之樾也看不下去,不愿意再幫著裴珩敷衍找理由。
他教訓道:“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把前友喊來的,這換誰誰不生氣!”
裴珩反駁:“都說了不算前友,而且本不是我喊來的,你們剛下樓前沒聽見我那一通義正言辭的發言嗎?”
其余三人默契地搖頭。
裴珩:“......氣死我了。”
話還沒講完,裴母打來一通電話。
電話里,裴母語氣好不得意地詢問:
“怎麼樣啊兒子,和綺綺有進展不?”
裴珩一頭霧水:“什麼進展?”
裴母也懵了:“你說什麼進展?上的進展啊!”
在電話那頭小聲嘀咕著:
“我特意給了李嘉佳請柬的呀,過來的話可以起到一個讓綺綺吃醋的作用,綺綺如果吃醋那絕對是在乎你的,你就抓時間去哄啊。”
裴珩聽完自家母親的這一通胡分析,發現才是罪魁禍首后,氣得加大了音量——
“媽!你真攪屎了!你這都什麼破主意,韓綺不理我了。”
“喲。”電話那頭的裴母顯然對此到意外,語氣都變得嚴肅起來,“兒子,那真要出問題了。”
裴珩:“什麼?”
裴母:“說明綺綺現在已經不在乎你了呀,哎呀,怎麼會這樣,都怪你這渣男當初不珍惜,我兒媳婦都要跑了!”
裴珩:“掛了吧媽,掛了吧,聽你講話我的心都拔涼拔涼的...”
在一旁聽的段之樾,等到裴珩電話掛斷了,終于忍不住笑出來。
“阿姨還是一如既往的......”
裴珩:“一如既往的什麼?”
段之樾:“炸裂。”
岑淮予和付周澤也笑了出來。
裴珩沒好氣地瞪著他。
段之樾繼續補充:“能想出讓李嘉佳過來充當工人讓綺綺吃醋的餿主意,阿姨真的是這個。”
段之樾比了個大拇指。
裴珩看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模樣,心里一陣無語又氣惱。
他破防:“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呀!”
“能有什麼辦法。”段之樾又搬出岑淮予作為反面教材,“早跟你講了不要學阿予以前的渣男行為,你又不聽,這下好了吧。”
岑淮予莫名被cue到,瞬間不爽,踹了段之樾一腳。
“滾。”
裴珩也不爽,心想著自己也沒像岑淮予那樣,剛還很果斷地拒絕李嘉佳了。
付周澤環顧四周,問他:“這兒有監控嗎?”
“廢話。”裴珩說,“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沒監控。”
監控。
裴珩腦子飛速轉,猛地反應過來后朝付周澤投去一個激的眼神。
“對啊,監控!”裴珩興地打了個響指,“我去把監控畫面調出來。”
江晴笙和韓綺都是自律的人,不會在大晚上吃太多熱量過高的甜食。
手中的小蛋糕吃了幾口就被放置在邊上。
韓綺和江晴笙靠坐在休息間的沙發里。
“笙笙姐,要喝點酒嗎?”韓綺突然問。
江晴笙看出心不在焉,笑著點頭:“可以呀。”
韓綺酒量不差,但也沒多喝。
想通過醉酒來掩蓋自己的憂愁是一件很蠢的事。
因為酒醒后,愁仍然在,并不會消失。
韓綺喝了兩杯后就沒再繼續了。
江晴笙喝的更,本意也就是陪陪韓綺,并不貪杯。
“綺綺,你和阿予他們認識多久了?”
江晴笙突然就開了口,但是沒提裴珩一個字。
室的燈明晃晃照著,喝了酒的眼睛迷離,燈在眸中點映微小的斑。
韓綺呆呆著某個點,心神也因江晴笙突然的提問而陷一種悵惘緒里。
許久,才幽幽答:
“很久很久了。”
江晴笙無聲著。
知道后面還有話要講,所以仍側耳傾聽,做一個最忠實的聆聽者。
“但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裴珩。”
江晴笙問:“為什麼?”
“因為患得患失,永遠最人難捱。而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直缺乏一種彼此正式的定義。”
“就好像以前,我一腔熱地跟在裴珩后,可后來,李嘉佳就出現了。”
“究竟是友,還是,抑或是我自作多,都不清楚。”
江晴笙大致聽懂,但又覺得自己并不會懂。
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稱道幾分,遑論一個經驗并不富的人。
但知道一個道理,也直截了當地說給韓綺聽了:
“綺綺,憋在心里沒用,有些問題要自己去問出來,就算是死心也得死得徹底。”
韓綺猛地抬眸。
酒醒了不。
岑淮予收到江晴笙消息的時候,帶著裴珩來了二樓的休息室。
桌上的空酒杯多出了許多,韓綺覺得自己已經有點醉了。
裴珩到休息室的時候,手里拽著的手機里剛保存好一段新鮮出爐的監控。
看見臉頰緋紅的韓綺,他皺眉問道:“怎麼回事,又喝多了?”
韓綺一個空酒杯扔過去,正好砸中裴珩的額頭,疼得他大。
“要出人命了韓綺!”
“你還好意思說?!”
韓綺意識都是清醒的,微醺的聲線里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委屈,“我為數不多的幾次喝醉都是因為你。”
裴珩表呆滯,腦海里轟然,再也說不出話了。
滯了許久,他才將手機打開,某段已經被暫停的監控視頻,在到韓綺手中后又重新打開了播放鍵。
正是剛才裴珩和李嘉佳在門外的畫面。
韓綺還有些懵:“干嘛?”
裴珩:“你自己看吧。”
某個場景像是重新布景,在那些沒看到的觀眾面前再次表演了一遍。
江晴笙聽清了監控里的來龍去脈,拉著岑淮予出門,給韓綺和裴珩留足私人空間。
岑淮予了江晴笙的臉頰,“笙笙,你沒喝多吧?”
“我怎麼可能喝多。”江晴笙擺擺手,“我都沒怎麼喝。”
樓下的客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段之樾帶著一堆朋友去三樓唱K,還發微信喊江晴笙們也去玩。
岑淮予問想不想去。
搖搖頭,說太累了,想先撤了。
岑淮予欣然同意,在群里打了個招呼,帶著江晴笙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仍舊是岑淮予開的車,江晴笙在車上突然八卦地問:
“所以,裴珩和李嘉佳以前到底是什麼況啊?”
岑淮予搖搖頭,說不清楚。
江晴笙撇撇,抱怨他:“你真掃興,怎麼一點八卦神都沒有?”
“我應該有嗎?”岑趁著紅燈,岑淮予轉頭向,“你如果希我有的話,那我也可以有。”
江晴笙:“不必勉強。”
綠燈亮起的瞬間,岑淮予的踩下油門,車子快速駛出。
他說:“但我知道你很多你高中時候的事。”
“比如呢?”江晴笙來了興趣。
“比如啊...”岑淮予一邊開車一邊回憶,“比如你那時候有很多人追。”
“切。”江晴笙對這個回答到失,“我現在合理懷疑你并不知道我高中時候的事,只是在這里口嗨。”
岑淮予無聲笑了,辯解:
“真的知道,還偶然間看見你拒絕一位追求者。你當時義正言辭地說‘同學,你寫的書里有一堆錯別字和語病,我建議你先好好學習吧’......”
江晴笙聽見他一本正經的模仿,沒忍住笑了。
半信半疑:“真假的,我以前有說過這話嗎?”
“有。”岑淮予堅定地點頭,“讓我印象深刻。”
“所以,你高中就對我印象深刻了?”江晴笙抓重點的方向總是清奇。
“對。”岑淮予順著的問題往下回憶。
兩個人可以錯的高中記憶實在之又。
但此刻,卻還是愿意樂此不疲地搜尋與彼此有關的痕跡,想要追二人產生牽絆的源頭。
車子停在公寓的停車場,江晴笙想起外婆的那塊手表。
車子停穩,安全帶也解開了。
江晴笙在岑淮予角落下一吻,“說起來,還得謝你那時候幫我修好外婆的手表。”
岑淮予也回憶起那天的場景,笑著調侃:
“你那天在天臺的哭聲真的把我嚇一跳,當時就覺不幫你好像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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