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

窗外淅淅瀝瀝雨聲不斷, 房間裏的空調早已被關掉。

喬七手心很快沁出一層汗，將漫畫書抱進懷裏，影曖昧相依的那一面著自己, 腦子裏閃過一個問題：被男朋友看到我的有漫畫怎麽辦。

當然，沒人能回答。

喬七飛快地瞥一眼周尋，年正悠閑地靠在椅背上, 一手搭在桌上, 一手垂在上, 食指不不慢地敲著, 擡著眼眸, 鋒利的眉角帶著幾分笑意，回答的問題, “隨手翻的。”

喬七繃著臉沒什麽緒的“哦”一聲, 撥正目, 緩緩舒了口氣, 低頭佯裝淡定地拉開屜，目對上裏面摞在一起的幾本漫畫書時作一僵。

耳邊一聲低笑, 耳尖一涼, 突然被人輕點了下, 年的語氣漫不經心, 帶著幾分揶揄，“紅了。”

轟的一聲, 紅的不再只是耳尖。

喬七不敢再看人，飛快地把手裏這本扔進去，哐當一聲關上屜, 坐到床邊，躲到周尋背後。

不過一秒, 周尋長一支，座椅轉了過來，目正對上的。

喬七猶如驚的兔子，一秒扭開臉，看向關得嚴實的房門，有種沖出去的沖。

雖說在這個年齡看這些不算什麽，聽說男生私下還會看小電影，但是自己看，和被男朋友知道自己看過，以及男朋友看過自己看過的……都不是一個概念。

啊啊啊啊，時間能不能倒回3個小時前，一定不讓周尋打開屜！

面前的生臉彩紛呈，分分鐘演繹一個悔不當初的小故事。

最近總是一副生猛無畏的樣子，周尋還以為不會害了，這會兒看著從臉頰到脖頸都著一層，整個人不言不語像一只自閉的小兔子，耷拉著的長耳朵卻悄悄掀開一道細細聽著靜，又乖又小又著點可憐，想笑，又想欺負。

周尋站到面前，咽回嚨裏的笑意，手了一的發頂，逗人的話溜到舌尖又被他咽了回去，還是不忍心看抓狂。

大約猜到的心思，他輕聲開口：“別擔心，我可以當沒看過。”

喬七愣怔一秒，再也繃不住，向前撲到周尋上，手臂摟住他的腰，誓死不擡頭。悶了一會兒才開口，“周尋，我今天是不是很丟人啊……”

生的臉仍然紅著，著他的腰腹，熱度過一層布料傳過來，周尋有片刻繃，了手指，作略微僵地順著的頭發，“跟我沒有什麽可丟人的。”

喬七扁了扁，小聲嘟囔：“是麽，我覺得被你看到很丟人……”

話一說完，抵著的腰腹很輕地幾下。喬七不用擡頭都知道，男朋友上說著不丟人，實際在忍笑！

啊啊啊地小聲連幾聲，擡起一張通紅的臉，委屈控訴：“周尋，你能不能把這件事忘掉？不然我今天真的很難收場。”

周尋定定注視片刻，生眉眼可憐地耷拉著，泫然而泣。長一勾，他拖過座椅，慢坐下，食指在額角轉上幾圈，像是卷走了什麽東西，向垃圾桶方向一彈，掐了掐喬七的臉頰，“好，忘掉了。”

喬七看著他逗小孩兒一樣的作，歪歪頭，笑出聲。

本來想和他安安靜靜談個，沒想到被自己整出這麽一件事，籲出一口氣，瞟一眼周尋敞著的，慢慢挪到上面。

周尋靠在椅背上，角勾著笑，擡著眼眸，看著沒說話，平白地有些勾人。喬七垂眸瞥一眼他瘦的腰，一手上去，一手捧著他的半邊側臉，什麽也沒說，探去吻他的角。

剛刷了牙，齒間清新的清淡海鹽味道，舌尖在周尋上一探一探，不太嫻地撬開他的，小魚似的游進去，睫著，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繼續。周尋像是放任發揮，一手落在腰線上，一手放在上，沒拿回主權，讓這麽有一下每一下地親著。

喬七睜開一條眼，瞥了眼周尋起伏的口，一手過去，原本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著向下，掀起角，靈活地鑽進去，到他的腹部。

生的手指很，指腹尤其，周尋明顯一僵，離開幾分，垂眸看著。

喬七微仰著頭，悄悄擡眼，心裏悄悄打起小鼓，糯糯出聲，“之前說好的，欠了好幾天了。”

兩人上同樣濡著，在夜燈下泛著曖昧的。

周尋目落在瓣上片刻，無奈地笑一聲，向後靠在椅背上，大有一副聽發落的架勢。

喬七呆愣片刻，眨了眨眼，“你不親親我嗎？”

周尋睨了一眼坐在他上的生。一套寬大的淺青家居服也蓋不住好材，皮淨白，平直的鎖骨半，像自己說的那樣，確實很好看。眼眸水潤，整個人青得像是春天的第一片荷葉。剛洗完的頭發又沒吹，溻溻地搭在肩上，已經潤了大半肩膀，家居服下的帶清晰可見。

他別過眼，結一滾，“給你男朋友留條命。”

喬七反應極快地笑出聲，手指在他腹部一彈一彈地跳著走，目在他臉上轉來轉去，收起長長的兔子耳朵，冒出尖尖的狐貍耳朵，又過去親他。

周尋鐵了心不讓親，笑著把頭往旁邊一歪，下頜線都離遠遠的。他一只手用了些力氣，著的腰，不讓起，笑著說了聲：“乖，聽話，你男朋友的自制力沒有那麽強。”

喬七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使勁向前湊，還是夠不到，幹脆看準眼下拉著青筋的脖頸，一口親了上去。

周尋渾一僵，結急速滾一下，回過頭看，著腰線的手不自覺松了勁兒。喬七就著這個作又親了下他的脖頸，親人的作很慢很，總是很磨人，之後雨均沾，順著理分明的皮向上吻到他的下頜線，下。手上也沒閑著，自顧自地索著。

周尋有半分鐘沒，也沒出聲，直到結一熱。

喬七垂著睫，側著，似乎覺得不安滾的結很有意思，饒有興趣地吮了一下。

周尋擡著的下，將向外推了推，垂眼睨著，“親還是，選一個。”

喬七猶豫著沒答，擡起眼睫看他，一雙眼睛仍清澈，卻看得周尋火氣，替做了決定。

他一手鉗制住的兩只手腕，背到腰後，一手擡著的下，從淨白的耳朵開始吻起。

灼熱的呼吸撲在耳廓上，周尋像是故意的，熱的吻不不慢地一下一下落下來，磨人，也。喬七輕著，不自覺地向後，卻被他抵著後腰向前推，想側過臉，也不能如意，周尋那只手沒太用力，輕松地固定著的下，舌尖在耳垂上輕抿。耳朵像被罩上了一層隔音，除了他的呼吸聲，的心跳聲，他和汩汩的滾聲，再也聽不到別的。

眼前落下一場雨，很快霧蒙蒙一片，喬七著聲音了一聲周尋，周尋這才慢條斯理地順著臉頰吻過來。他銜住了的，在齒間廝磨，舌尖掃著的線，也不深。

喬七呼吸越來越熱，心跳聲一下一下砸著耳，齒張合，引頸迎上。周尋松了鉗制下的手，改而將整個人攬，幾乎是在自己上，吞著的呼吸，整個吻變得灼熱無比。

屋子裏像是被燒了一把火，剛落的雨被蒸發得一滴不剩，只在玻璃上留下些旖旎痕跡。喬七背後很快出了一層細的汗，手腕，周尋松開，手掌落在腰線上，隔著一層輕薄的布料燙得嚇人。那只手沿著的腰線慢慢，路過脊骨時一下，喬七只覺得脊骨像過了一層電，被他過的位置麻麻連一片。腰得坐不直，再無力去想別的，重獲自己的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像攀著大海中求生的浮木。

房間門突然被敲了兩下，喬七一驚，著睫睜開眼，嗚嗚兩聲，周尋卻沒停，只退出的齒，在角流連著，不時吮一下的瓣。

“明天幾點去接周尋呀七七？”魏雪忽然問。

喬七急得張了張，卻沒能發出聲音。

周尋停下來，了的後背，小聲提醒，“十點半。”

凝著水的眼睛毫無威力地瞪他一眼，惹得周尋勾一笑，垂著眉眼看。

喬七清了清被吻得甜膩的嗓音，回了魏雪。進門時悄悄鎖了門，擔心魏雪會進，連忙又說了句“媽媽那我睡了”，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等魏雪回了一句晚安，才放下心。

喬七轉過頭時，周尋正看著笑，逗一句，“有賊心，沒賊膽兒？”

喬七了下沒答。

周尋帶著座椅，轉拿了桌上的水遞給喝。

原本的瓣被他廝磨得紅潤潤的，小口小口吞咽著清水，周尋轉開眼，等喝完水後接過杯子放好，“睡覺？”

“不，不親了嗎？”

周尋向後靠在椅背上，垂著眸看，“讓你男朋友多活一會兒。”

喬七目不自覺向下，馬上被他整個托著，回到的老位置，床上。

周尋腳尖一蹬，隨著座椅向後，和拉開距離。

喬七小心地看看他，“……你是需要冷靜一下嗎？”

周尋：“……”

他端過的杯子喝上一口，“你睡覺。”

說完手臂一，將桌上的臺燈關掉。

房間裏瞬間黑下來。窗外的雨聲更清晰。

是為了遮掩吧？是不想讓我看到吧？

喬七茫然地睜著眼睛在黑暗中坐著想了一通，出聲：“你不和我一起上床嗎？我的床夠睡。”

喬七的床寬度有一米五，小時候外婆偶爾來小住時，就和睡一起。

年閉上眼，後背靠在椅背上，結一滾，“我坐這裏睡。”

剛剛還抱著我不放和我親得難舍難分呢，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冷漠無地讓我自己睡。喬七默默在心裏腹誹一句，把枕頭擺在床頭正中間，拍了拍，“我的枕頭說它想聞一聞你的洗發水味道。”

燈已經關了幾分鐘，眼睛適應黑暗，周尋目定在床上朦朧的廓，沒吹破那點小心思，只勾著答：“薄荷。”

喬七安靜片刻，拍了拍床單，“我的床單想聞一聞你的沐浴味道。”

“檸檬。”

“我的床單想一你的T恤布料。”

“棉的。”

“……你的運布料。”

“棉的。”

“……你的子——”

“棉的。”

“……”

喬七運了口氣，再戰。

“你的朋友想你抱著睡。”

“……別鬧。”

“你的朋友想抱著你睡。”

“……別鬧。”

再度失利，喬七又安靜一會兒。

“周尋？”

“嗯？”

喬七過被子，半擁著，分似的小聲開口：“我有一個朋友，男朋友和在同一個房間的時候，不肯抱也不肯和一起睡，就破防了。這和我們現在有點相似，不過我沒什麽覺，我不輕易破防的。但是我這個朋友吧，就有點著急上火了，心裏不太舒服，特別想哭的那種。當然這不是我哈，你看你不和我睡一起，我也是沒問題的，我不像我朋友那麽心思敏又脆弱的，會想談才幾天就淡了，會想是不是不夠可不夠漂亮，男朋友不喜歡了，會想——”

座椅上的年利落起，兩步到床邊，將擺在中間的枕頭挪到裏側，退掉鞋子後翻上床，手臂舒展地疊在腦後，一直，一隨意地支著，目朝一掃，“躺好，老實一點兒別招我。”

喬七“嗯嗯”兩聲，抿生怕出一笑意，著肩膀躺下，半擁著被子側臥著，臉朝著周尋方向。

路燈微弱昏昧的從敞著的一點窗口灑。年睫纖長，安靜地蟄伏著。口平靜地有序起伏，呼吸綿長，像是困倦極了，已經睡。

喬七眨長睫，靜靜看著他。

書桌上電子時鐘閃過10分鐘，周尋仍一不。

是睡著了吧？

喬七支起手臂，小聲了聲：“周尋？”

年沒應，仍一不地躺著。

想著他連續熬了幾夜，今天午睡也沒睡多久，喬七有點心疼。坐起靠近了，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

線昏暗，年的廓卻依舊好看。他其實是英俊利落的長相，一雙眼睛尤其漂亮，平日裏散漫慣了，看著不難接，但是一旦不笑，銳利的眼風一掃，那種不好惹的勁兒就被他放出來。現在閉著眼眸，安靜地睡著，整個人竟意外的乖順，讓喬七有種自己可以為所為的錯覺。

又靠近了些，一聲他名字，周尋仍沒應。

喬七抿了抿，屏住呼吸湊過去親了親他薄薄的角，周尋仍沒。喬七小心地退回來，目向下掃，手指著他的角，慢慢向上掀開，年漂亮的腹出來。

周尋是偏瘦的型，肩膀寬闊，腰勁瘦，該有的腹一塊不，壁壘分明地整齊排列在腰腹，不同于肚子上的，指腹摁上去時溫熱，有彈。

喬七趁著某人沉睡，巡視地盤一般，指尖沿著周尋的腰腹輕輕過一遍，沉靜的腹似乎比剛剛更加實，人魚線在昏暗的線下若若現。鬼使神差的，喬七低下頭，沿著人魚線親了親，才心滿意足地收手，謹慎地為他蓋好服，回頭去看，周尋仍然安靜地睡著。

他睡著時真的很好看，喬七暗罵了自己兩句狗，探過，瓣輕輕地著他的，吮了吮，正要撤回時，後腦忽地被住，原本沉睡的年睜開黑亮的眼眸，咬了下的角，聲音低啞，“不是說好老實一點？”

喬七吃痛得一，想到剛剛自己的行為完全沒逃過他的眼睛，了下有些痛的角，“現在老實了。”

周尋深深地看一眼，松開在後腦的手臂，躺好。

喬七默默地躺回去，忽地有一不確定周尋那一眼的意思。

了指尖，盯著他的方向，年閉著眼睛，口依舊有序起伏，像是已經回複平靜。

“周尋，你想不想親我？”

幾滴雨忽地打在窗戶上，噼啪做響。遠一聲悶雷滾過，窗外雨聲驟急，肆無忌憚地拍打著枝葉，落雨聲中，雨隨著風從窗灌，窗紗飛揚著鼓起。

年起，將窗關好，窗簾拉，昏暗室瞬間只有桌上電子時鐘閃著一層白而朦朧的。

喬七心髒無端地鼓起來，目追著年。

周尋回來後長臂一，將攏在下，裹挾著許風雨潤的味道，不等再問，啄吻似窗外實的雨點，麻麻地落下來。

喬七呼吸一瞬間被掠奪半空，仰著脖頸，探出舌尖回應著他。年的形一頓，纏著的舌尖吸.吮，口中的氧氣再落一節，喬七呼吸收，眼角很快沁出水漬，側著臉讓開一些，呼吸不足半息，又被他纏著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