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洋鬼子就討你喜歡，是吧？”

陳舒宜皺眉，擰他耳朵，“你干什麼，總提Even！”

司問棠輕哼。

靠過來，說：“到底誰在跟你談，是我，還是Even？你不就提他，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別的意圖。”

司問棠：？？？

如愿看到他吃了屎一樣的表，陳舒宜笑出了聲。

眨眨眼，靠近他，表乖巧，“好嘛，我們的事不要總把別人牽扯進來，你要是哪里生氣，跟我說嘛。”

說著，跟他蹭了蹭鼻子。

司問棠一肚子郁悶，詭異地泄掉一大半。

他轉過臉，還是冷臉。

陳舒宜卻知道，他已經放松下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啊？我等了你好久。”

說到這個，他又忍不住哼。

陳舒宜輕嘖，雙手擰他耳朵。

哼哼哼，再哼！

“說，哪里不高興？”

司問棠不語。

陳舒宜是可以去問老管家的，但今天就是想治治他，非要他親口說出不痛快的原因。

否則，沒完沒了了。

烏一樣，就趴在他上。

“你不說，我就這樣著你。”

司問棠：“……”

就。

嗤。

察覺到這個威脅不夠力道，陳舒宜想了想，往上挪，趴在他肩頭，跟他說悄悄話。

司問棠慢慢擰眉頭。

說完了，退開一點，咬著瞄他，有點不自在地道：“你要不要？”

司問棠結上下滾，一臉不為所的嚴肅。

湊近，“你要是說了，我就按你說的做。”

男人瞥了一眼。

說：“我告訴你啊，機會就這一次，要不然，以后不管你用什麼詭計，我都不配合你。”

司問棠：“……”

舉起兩只手，十指張開，給他倒計時。

“十……”

他：“六點四十多，在酒店門口，你跟他做什麼了？”

陳舒宜：？？？

還沒好好數呢。

嘖，壞蛋，就知道他肯定想。

不過……六點四十多？

認真想了想，恨不得逐幀回憶。

忽然，想起來了。

“我摔跤，Even扶了我一把？”

司問棠冷笑。

管那扶一把？那是拉拉扯扯！

陳舒宜服了，環住他脖子，“就因為這個啊？”

就？

一個字，換來他一個大大的冷眼。

說錯話了，張了張，忽然，靈機一。

“等等，你那時候就來了？”

指著他，倒打一耙，“那為什麼不先來見我？”

司問棠看向。

一本正經，哼道：“還敢說阮聽鴻是忽然出現的，肯定是你跟約好的！過分，太過分了！你是不是想見完，然后再見我？”

“哦——”說得像模像樣，“好啊，你還想左右逢選，兩不耽誤！”

司問棠：“……”

他深呼吸，斜眼看。

頭疼，被氣的！

陳舒宜看他咬牙不語，怕真把他氣到了，嘿嘿一笑，啵一下，在他上親了一下。

“好啦好啦，我瞎說的！我知道，你多正派啊，不可能干這種事！”

“話都讓你說了！”

“是啊，我讓你說，你又不理我，那我只能全說了。”

司問棠閉眼，推了一下。

“下去。”

下去就下去，淡定。

司問棠愣住。

陳舒宜站在床邊，看他一臉懵，忽然覺得好可，忍不住彎腰，在他臉頰上連親好幾下。

“等我，我把東西熱一下，喂你吃。”

司問棠不說話了。

他本來就難，全開脾氣撐著神，被這麼一弄，脾氣也沒了。

靠在枕頭上，他照常拉著臉。

陳舒宜端了碗，把甜粥一口口喂到他邊。

“什麼破粥，甜的。”他嫌棄。

陳舒宜嘗了一口，又舀一勺喂他。

他張，冷臉吃下，嚼嚼嚼。

陳舒宜瞄著他，覺他生病了，再加上生氣，跟炸的小狗一樣，可可。

阮聽鴻是怎麼進他房間的，Even到底是扶，還是跟拉拉扯扯。

兩個問題，誰也沒搞明白。

但結果是，誰也沒追著查。

陳舒宜心疼司問棠，只想他好一點。

司問棠看著，那點脾氣就跟被按進水里的炮仗一樣，啞火了。

只是躺到床上，跟他，他還是高冷地不理。

陳舒宜不擔心，反正等睡著，他會抱的。

果然，次日一早，靠在他懷里醒來，頭枕著他的手臂。

滿意勾，抱住他，深深吸了一口他上的氣息。

今天一整天都有事，不能賴床。

爬起來，撐著下看了他好久，才不舍地去洗漱。

再出來，司問棠也起了。

倆人跟新婚的小夫妻一樣，一起洗漱，然后一起吃早餐。

早餐時，司問棠接到一通電話，去了小客廳。

陳舒宜的一個助理進來，悄悄在陳舒宜耳邊說了一段。

陳舒宜頓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問棠從外面進來，助理趕走了。

屋安靜，陳舒宜坐到了他邊，幫他涂面包。

“管家爺爺說，你等下還要打點滴，吃飽一點。”

司問棠應了。

見他咬了面包，陳舒宜藏不住事，問他：“阮聽鴻昨晚出車禍了，你知道嗎？”

司問棠面不改，“關我什麼事。”

“是你做的嗎？”直白問。

他看了一眼，沒說話。

半晌后，他用餐巾拭角，說得云淡風輕，“誰知道是誰做好事，替天行道了。”

陳舒宜不傻，他的格還是了解的。

阮聽鴻敢在他頭上土，他絕對會報復。

即便昨晚的車禍不是他做的，他也還有別的手段。

更何況……

心里有數。

司問棠見不語，轉臉看。

發現手不自覺握，他默了默，隨后道：“我不是好人，我以為你知道。”

“我知道。”抬頭。

他靜靜看。

想了想，說：“你以后做事，三思之后再做好不好？你知道的，我爸媽出事，就是因為仇家報復，后來很多年，徐叔叔做事都收斂了。”

“我擔心你……”聲音悶下去。

三思？

三思之后，不還是得做？

司問棠覺得想法太稚，但聽到把父母拿出來說事，他忽然覺得如鯁在，讓多想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了。

“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