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面無表的收回手,這下,是徹底佩服邵均了。
最后邵均給江枝開了藥,因為江枝有些氣虛,這是人的通病,江枝沒放在心上,但是陳沙是要求去抓藥吃,只能帶著邵均給的方子去外面抓藥。
“我跟你一起去吧,”邵均跟上江枝的步伐,也沒管同不同意,又解釋理由,道:“我順便看看外面中醫館的模式。”
江枝只能客氣的應了好,然后拿著他給的方子就走出了班社。
來到中醫館時,江枝把方子給了抓藥的營業員,卻被邵均攔了回來,他在方子上加了味中藥。
江枝很好奇:“邵醫生,加這個干什麼?”
“你氣虛,不是久病,但是肝氣郁結嚴重,”他笑了笑,并沒有輕浮,只解釋道:“我想,你應該是和你丈夫吵架了,加了這味藥,這里就不會那麼痛了。”
邵均指了指自己的口。
江枝在心里有些尷尬,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自從離婚后,的確是部很漲很痛,以為是要來月經,但是卻沒想到是因為吵架導致的口痛。
他原來早知道,但沒在陳沙面前說出來而已。
江枝頓了頓,誠懇道:“謝謝了。”
原以為他會說不客氣。
沒想到他說:“那你有空就帶我去禪城轉轉,我對這里不怎麼悉。”
江枝盯著邵均好一會兒,他是陳沙的貴客,理應也是招待的,而且他還給陳沙把脈,給開藥,這份,是要記住的,笑著道:“好,等我過幾天,就帶你去順德吃東西。”
“為什麼要過幾天?”邵均說:“明天周末,你們不放假嗎?”
“班社沒有周末。”江枝如實說,但這幾天除了排的滿滿當當的訓練,陳沙在大后天還組了飯局,想要帶去別的班社轉轉,除了百花班社,其余都和南粵關系好。
要想在這行走下去,自然得要先混個臉。
江枝沒有異議,聽從陳沙的安排。
但是沒想到去了之后,卻發現粵劇其他班社的角兒們,都是年輕人,年紀與差不多大。
原以為是混個臉,吃個飯就行了,沒想到陳沙還拉著挨個給老前輩們敬了茶,最后竊竊私語的給介紹:“這個戴眼鏡的許老家的孫子,他家也是世代唱戲的。”
“這個蔡雙,一表人才,聽說前段時間拿到了國家戲劇院的邀請函,你要是以后也去了,就可以去找他,他和我,會幫你的。”
如果不是陳沙不知道離婚了,江枝都懷疑今天的見面,是給張羅的相親會。
江枝今天穿的是簡單的牛仔搭配黑一字肩上,出致的鎖骨,長腰細,大波浪的卷發放下來,單邊到前面,掌大的臉,配著雙狐貍似的勾魂眼。
從小是富養長大的孩兒,氣質看上去就不一樣,溫婉又明,加上致的五,不一會兒,便有好幾個人上前加了江枝的微信。
沒有扭,很大方的拿起手機給上前要微信的年輕人們掃碼。
挨個點擊通過,再退出的時候,卻發現前不久周淮律的好友申請,當時只掃了眼,沒有點擊同意,也沒有任何回復,而他也沒有再繼續添加。
這幾天的排練很滿,幾乎從早練到晚,現在算了算日子,距離上次外公住院,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了,其實這半個月來,很會想起他,就是睡前會覺有點不適應。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的心里,好像,已經把他的痕跡,清空了。
至想起他的時候,心不會再痛,胃口也不會很差。
微信嗡嗡震,低頭看,是邵均發來的消息。
——【聚會不要太晚,中藥熬好了,記得喝。】
江枝回了個ok。
的聊天方式很簡單,都是邵均長篇大論,而要麼是簡單的好,嗯,就是OK。
邵均比小一歲,是陳沙昨天吃飯的時候提起的,“論輩分,你得喊枝枝姐姐。以后別江小姐江小姐的喊,怪生分。”
邵均當場就對著江枝喊了句:姐姐。
江枝忽然覺很尷尬,只想快點吃完飯。
后來從那天開始,邵均對的微信稱呼就是:姐姐。
回了個OK后。
他回復:姐姐,晚安。
江枝沒理他了。
剛才點擊通過的好友們,還沒分清誰是誰。
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姐姐,我是蔡雙。
第一反應是:怎麼又是姐姐?
-
“爺,要不要我先打個電話告訴太太?”
即將下高速的時候,許特助拿起手機提議。
周淮律坐在后排,旁邊放了個袋子,他道:“先不打。”
“哦——我懂了,爺是想給太太驚喜,對嗎?”
他看了許特助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但許特助卻知道自己猜對了。
跟在周淮律邊那麼多年,許特助早已心知肚明他是個在上都很古板老套的人。
他對那些話,或者稍微骨的宣言好似都難以接。
因為他剛和江枝結婚的那年的人節。
許特助曾問過:“爺,要給您訂束花,送給太太嗎?”
助理的義務就是幫老板理這些瑣碎的事。
老板忙到忘記訂花,他要提醒。
畢竟這是新婚第一年。
可沒想到,周淮律當時愣了會兒。
然后才說:“不需要。”
后來許特助才知道,要周爺說,或者買束花制造浪漫,簡直就是在他的雷區蹦跶。
越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男人,越不會有這種時刻。
所以這次,周淮律主提起要空出時間陪江枝的時候。許特助既慨又欣。
“太太肯定會很驚喜。”許特助道:“我按照您的吩咐,制定了旅游路線,第一站就去順德,太太肯定喜歡吃小吃。”
周淮律沒吱聲,就著窗外風景倒退。
只是那角,卻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
順德金榜街,彎彎繞繞的羊腸小道里滿了人。
“姜撞好吃。”邵均又挖了勺雙皮吃了口,瞬間豎起大拇指道:“雙皮比姜撞好吃。”
“水牛也好喝。”邵均夾了筷魚皮,涼拌魚皮的香味搭配小米椒和蒜的香,直沖天靈蓋,他忍不住贊嘆:“天阿,這個涼拌魚皮也太香了。順德真的是食天堂,沒來錯沒來錯。我聽說還有魚生,晚上我們去吃魚生吧?配上白酒,肯定很好吃。”
魚生,顧名思義就是生吃魚,只是這些魚早已被理干凈。
但江枝就是吃不下這口,道:“我們不能太晚回去,明天我還要訓練。”
邵均倒也沒有為難,點頭應允。
這段時間和他相下來,江枝才發現邵均真的是自來,和誰都聊得來,幾天而已和陳關開始稱兄道弟,偶爾逗逗班社里的幾位小姑娘,搞得陳沙都讓他規矩點。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又是邵均的電話。
今天逛順德,他的電話就沒停過,他就是不接,
“怎麼不接?”
江枝沒忍住問他,隨后夾起魚皮,慢條斯理吃了口。
“我發現你看上去像淡人,什麼都不在意的覺,實際上還是有點八卦。”邵均不管江枝的白眼,笑著又解釋道:“前友的電話,我不想接。”
看不出來,邵均還欠了債。
他這幅不在意無所謂的模樣,江枝好像從他上看到某個人的影子,不免有些心疼對面的生,道:“那你既然不喜歡,之前干嘛還要和在一起?”
“姐姐。”邵均喝口水牛:“我發現你好純。現在什麼年代了,分分合合很正常,當初肯定是喜歡才在一起,現在分開肯定是不喜歡啊,難道在一起就要一輩子嗎?”
難道在一起就要一輩子嗎?
江枝聽見這句話,心里不免有些。
是了,就是鉆進了這個牛角尖里,才會產生執念,認為在一起就是一輩子,所以將他看了人生的全部。
握著湯匙,舀了勺姜撞,道:“那你之后結婚怎麼辦,婚后不喜歡了呢?”
邵均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笑著道:“婚姻是圍城,我不會輕易踏。”
婚姻的確是圍城,里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
邵均八卦:“姐姐,你不是結婚了嗎,你覺婚姻怎麼樣?”
江枝不想去講述自己失敗的婚姻,更不想提起就是那個被拋棄的人,給邵均夾了筷魚皮,道:“吃吧,吃完就回去了。”
“行。”邵均笑了笑,好似都明白了,意有所指道:“不過你要是還單,你知道像你這種冷氣質知溫的姐姐,在市場有多歡迎嗎?”
江枝掀起那雙狐貍似的眸子,眸淡淡看向邵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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