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院長還在，江枝只能笑著客氣座，然后聽徐院長說著漂亮話：“今天周總忽然來到北京，說是找我有事，我一聽就著急，我想著，是什麼大事兒呢，讓周總親自來了，沒想到就是說想要介紹位朋友來戲曲院。”

“這不，我就立刻說，跟著周總來趟禪城。”徐院長笑著，慈的看著江枝，道：“現在見到你，我才發現，你比周總口中的要優秀好多。”

“謝謝徐院長夸贊，”江枝順勢問道：“徐院長，戲曲院是不是可以報名考研究生，哪怕是不同專業的，也可以，對嗎？”

“是不同專業都可以報名研究生，看來江小姐是有研究過戲曲院，我們不但有研究生，研究生還有換的機會，只是這個換不是強制的，學生可以自己報名。畢竟有些人想去有些人不想去。就是研究生對本科的要求就比較高，不過江小姐是香山澳人，A大的含金量報考戲曲院是綽綽有余的，只是研究生要讀三年，對江小姐來說或許有點久。”徐院長看了眼周淮律，又看著江枝，莞爾道：“江小姐要進來，哪里需要那麼麻煩，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誰的一句話？

周淮律的一句話，還是徐院長的一句話。

當然是周淮律，畢竟誰有那麼大的能耐，“求人辦事”，被求的人反倒上趕著來了禪城。

若真的要論起來，徐院長的資格，見周淮律都見不到，能幫到他，早就死死的握著這份人，現在，是徐院長想讓江枝賣面子。江枝若是點頭了，徐院長這個人就是賣功了。

要去戲曲院，他去找戲曲院的院長，讓院長親自來禪城找，邀請去——

江枝沉思片刻，莞爾道：“戲曲院我是要進的，這是我的目標，但是我最近在備考研究生。”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靠關系，也不需要周淮律和徐院長的幫助。

徐院長聽出來了，并沒有到面子被駁回，反倒愣住了片刻，隨后目看向江枝，帶著欣賞眼神，那是對間的肯定：“說實在的江小姐，我今年50多歲了，見過太多小年輕靠著關系進大小的地方。只要哪里福利好待遇好，哪怕是個圖書館的整理員，都有人破腦袋想進去。但是你還是我見過的，可以靠關系，卻想靠自己的，我非常欣賞你，或許說欣賞有些沒資格，但是我希有天能夠在戲曲院見到你。”

徐院長已經離開這里，包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江枝的拒絕，不止徐院長聽出來，周淮律也聽出來了。

周淮律結咽，昨晚喝完酒沒有休息通宵熬夜，從禪城去北京，他本想開車去，但是開車要22個小時，他沒來得及申請航線，只能坐普通的飛機去，是飛機禪城這邊來不及買直達，只有中轉，耽誤了許久，他奔波了一天，到了北京就約徐院長，雖然不是求人辦事的低微姿態，但是那是他第一次主約別人。

他把來意告訴徐院長，帶著從北京來到禪城。

整天他的緒都很高昂，這是昨晚掙扎后想到的計劃，他昨晚轉就走，是以為自己終于能為做點什麼事，讓開心，讓覺得這段婚姻也不是那麼糟糕。

沒想到會拒絕徐院長的邀請。

他不理解，他反問道：“為什麼？”

他還問為什麼？

江枝坐在原位，致臉龐上面無表，旁人看不出喜怒，看不出這個表是什麼意思，但是經過這個月的對的了解，周淮律知道，這是生氣才會有的沉默。

“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厲害？”安靜的包廂，響起江枝冷若寒霜的語調：“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周淮律頓住，顯然沒想到，會這麼回答。

“我好不容易找了條自己想走的路，我需要你手嗎？”江枝字字句句質問他：“我每天拼了命的練習，你是給我證明看你很有能耐嗎，想要告訴我，我的夢想、我的未來，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對嗎？”

先不說這段關系已經是急著要撇清的程度，就說這段時間來，辛苦鍛煉，努力找幾乎靠近戲曲院，得知可以用研究生面試進去，立刻報名，并且計劃十二月會去面試，自己計劃的好好地，誰都沒說，就打算給陳沙驚喜，但是現在呢。

他忽然自以為是的幫忙，才發現付出了那麼多的汗水，想要進的夢想地方，全憑他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不是在幫，這是在不尊重。

“周淮律，你真的很不尊重人，也很自以為是！”

聽完的這些話，周淮律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沒想到是這樣，他也從沒有這麼高估過自己，他只想著說過要，那麼他能給就給。

哪怕今天他是個沒本事，哪怕他今天不是周淮律，他也會盡所能的去幫，而不是口中的，要彰顯自己的厲害。

“你誤會了，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聽說你想進戲曲院，我就去了趟北京，”他有些不知所措，來之前的信心在此刻全都被覆滅，“我想幫你安排，我想讓你開心點，幫你實現愿——”

他想讓開心，所以去找了徐院長。

但是明顯不開心。

而他也沒有悟到為什麼會拒絕，甚至徐院長聽出來了，也說欣賞想自己考進去的勇氣。

只有他還在一意孤行的想要用“安排”幫實現的夢想。

還以為為解決安排能夠讓心里開心點。

早說過他自以為是。

直到現在說完這些話，他才慢半拍的發現，自己真的很自以為是。

他瞬間語塞，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手，從口袋里出煙，他企圖用煙來責罵自己，讓自己的腦子能夠清醒一點，不要總是做錯事。

他打開金屬盒子，從里面抖出專門為他定制，市面上買不到的煙。

抖了幾下，才抖出來，他又不到火機在哪里。

他的心是空的，迷茫的，像找不到盡頭，連煙什麼時候點燃的都不知道，他深深的吸了口，尼古丁的味道瞬間侵蝕大腦，他再吸了口。

江枝坐在位置上，沒有再給他留下任何的面子，道出彼此心知肚明的那句話，破了最后的偽裝：“你是不是以為這段時間我們和平相，你就以為能干涉我，能為我做主？”

“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去登記離婚證嗎？”

周淮律把煙捻滅，他連煙的想法都沒了，他的心里有滿腔的難言之，化作那句：“我知道，我沒有忘記。我只是想在最后為你做點什麼。”

蒼白的言語，蒼白的解釋。

重復的話語，為為——

江枝直接破他的私心，道：“你只是想在最后看看，能不能不離婚！”

周淮律猛地抬起頭，像是被中心事后的心虛，立刻看向江枝。

“我會！我會領證！”他心虛，急切表達，是被破后的無能為力，“我只是想幫你做點什麼。”

他越是這樣，就證明江枝的猜測越是沒錯：“用不著！我的未來，半錢關系都不想和你扯上。”

點破他，還要把狠話撂下來。

不僅如此，還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了他的邊，屬于的香味撲鼻而來，周淮律對沒有設任何的防備，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手已經進他的子口袋。

秀發輕掃過他的，帶走他的專注力，當他反應過來時，江枝已經從他口袋里拿走了車鑰匙。

江枝拿了車鑰匙就走，轉離開包間。

“枝枝——”

他起，意識到想要做什麼，立刻追上去，往前走，今天穿的是運鞋，走的步伐很快，而周淮律跟在后，企圖去握住的手腕，不讓，甩開一次又一次。

“我今天等了你一天，你知不知道？”

說，急忙往前走，目卻不看他。

周淮律結咽，抿，跟著的步伐走，道：“我知道——”

什麼都不說，就直直往前走，走到了酒店外面的停車場，然后打開主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周淮律擋住的駕駛門：“枝枝，現在太晚了——”

“我要登記，我不想再拖了。”

江枝打斷他的話，坐在主駕駛：“你上車，我來開。”

總共兩個小時的車程，就算現在下了班，明天一早也能去。

可他偏偏不讓，掙扎著，最后掙扎著：“枝枝，明天回去，我來開。”

昨天就是信了他的話，才以信任的角度讓他早點起床。

現在要是再信他的話，明天他還是會有千萬種理由拒絕跟回去香山澳，調整座位，不理他站在主駕駛外的訴求和狼狽，冷聲道：“你要是不回去，我就起訴離婚。”

起訴離婚也沒有任何的勝算。

“你現在乖乖跟我去登記，外公還不知道，你還可以來看他。”幾乎是用哄騙的方式，看著擋住主駕駛門的周淮律，道：“但是我要是起訴離婚，我們鬧到這個地步，對誰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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