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經支撐不住子,整個人的重量一下全部到了蘇聞琢的肩上。
蘇聞琢只覺得肩上一沉,雙膝沒撐住,差點跪到地上。
直到這一刻,才終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臉上都是淚,蘇聞琢睜大了眼睛,淚水一直往外涌,卻咬著牙撐起俞景。
此時的俞景只覺得漸漸要沒有知覺,但他還是握了握蘇聞琢的手,微微了:“窈窈……香囊里……有藥……”
這句話說完,俞景便陷昏迷。
蘇聞琢聽到了,顧不上其他,連忙去翻他的香囊,從里面找到一個瓷瓶,沒顧得上問,直接將里面的藥丸費勁喂給俞景吃了,又讓東無和西言一起幫忙將人扶到了一邊。
無暇顧及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百姓,只出自己的帕子按住俞景一直在流的傷口。
蘇聞琢的手在抖,但強迫自己冷靜,沉聲吩咐道:“找輛馬車來,去最近的醫館!”
朝生跟俞景一起長大,也算見識過一些風浪了,當下最先反應過來,馬上去辦了。
蘇聞琢又抖著手取下俞景的玉佩,給西言:“拿著玉佩去睿親王府找世子,跟他說,俞景出事了。”
朝生很快將馬車找來,與東無一起將俞景弄進馬車后,一路疾馳去了最近的醫館。
馬車上,蘇聞琢將俞景抱在懷里,子終于控制不住的抖起來。
一雙白皙的手如今已被鮮染得通紅,那紅好像灼熱的火焰刺痛的眼睛,眼淚便停不下來。
在蘇聞琢的心里,俞景一直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從沒想過俞景會在自己面前傷倒下,失去意識。
在這一刻才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俞景做了保護的那顆大樹,那座堅的壁壘,可他也是人,他會傷,甚至會死……
蘇聞琢不敢再想下去,死死的咬著牙,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懷里的俞景。
好像怕稍微一個閃神,俞景微弱的呼吸就會消失。
-
當魏世昭接到消息趕到醫館的時候,俞景的傷口已經上好藥,包扎好了。
但醫館的普通大夫卻查不出他中的是什麼毒。
蘇聞琢的面很沉,抿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說話,只是坐在床邊握著俞景的手,心里卻在盼著魏世昭能夠快點來。
想以魏世昭的份,手下定然是有能人能解俞景上的毒的。
魏世昭確實帶了一個人過來,他走進醫館里側的小屋時,蘇聞琢已經倏地抬起頭,目定定的看向他。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蘇聞琢有些失態的樣子。
的鬢發已經了,服上、手上都有污,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眼睛更是通紅。
蘇聞琢見他來了,似是想起,子卻晃了晃,繃著太久,一時竟有些站不住。
后的兩個丫鬟趕扶了一下,魏世昭則大步進屋,擺了擺手:“弟妹坐著吧,這種時候就不用拘禮了。”
蘇聞琢輕輕點了點頭,看見了魏世昭后跟著的人。
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生的周正,眉眼溫和,他提著藥箱,朝蘇聞琢輕輕致意。
看樣子,應該是魏世昭帶來的大夫了。
蘇聞琢心下終于松了半口氣。
魏世昭簡單向介紹了一下后的人:“這是王府中的府醫,醫卓絕,善辨毒,弟妹放心。”
“真是有勞世子了。”蘇聞琢輕聲道謝,目都在那名府醫上。
魏世昭見整個人都太過繃,有意分散一下蘇聞琢的注意力,于是問起了今晚事發的過程。
蘇聞琢聽了他問,終于將目移開,的臉有些沉,不復以往的艷明。
現在回憶起來,仍然會覺得后怕。
“事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只記得俞景突然將我拉到另一側護著,但很快我后又沖出來兩個戴著面的人,三人都是用的短刀匕首,看不到臉,穿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布,看不出份,在人群散開后他們便飛快撤退了。”
“那三人是否有出聲?”魏世昭問。
蘇聞琢想了想,搖頭:“沒有,即便被俞景傷到,也沒有出聲。”
魏世昭聞言瞇了瞇眼睛,如此一來便是訓練過的殺手了。
挑在節日這天,街上人最多的時候手,方便藏匿和,即使邊跟著暗衛也不一定能那麼快發現和阻止。
匕首短刀涂毒,一擊不也不糾纏,迅速撤退,避免暴和反殺。
這確實是殺手所為。
可是俞景如今連殿試都還沒參與,在這個盛京城里只能算是個初出茅廬,攀上了睿親王府稍微展頭角的讀書人罷了。
他替睿親王做事都是暗地里夜間行,而且俞景向來謹慎,輕功卓絕,從未出過什麼紕。
沒有理由會在這個時候被人盯上。
魏世昭想不明白,反復思考蘇聞琢的話,過了一會,突然不聲的將目落在了的上。
仔細想一想,三人最初似乎都是沖著蘇聞琢去的。
見他正在沉思,蘇聞琢不開口問道:“世子,你有頭緒麼?”
魏世昭沒有將猜測告訴,只是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一切可能還要等俞景醒來再從長計議。”
蘇聞琢聞言也點了點頭,目再次看向了魏世昭帶來的那名府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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