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棋, 我讓青黛放起來, 等你回來了再繼續陪我下完,所以夫君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好。”俞景格外認真的應下,“我定會快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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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一大早, 天還是灰蒙蒙時,俞景便要準備啟程了。
他這次連朝生都沒有帶,邊卻跟了兩個陌生的男人,蘇聞琢沒有見過,但他們上著一肅殺的氣質,面上表也是冷冷的,讓蘇聞琢想起東無和西言。
因著時辰還太早了,俞景原本是不想讓蘇聞琢送行的,但蘇聞琢堅持。
跟著俞景一起起,天還未亮時便出了府。
他們在城門剛剛打開時,便到了城門口,趕在第一批出城的百姓里。
冬日的早晨霧氣很重,寒意更甚,天邊沉著的云像被蒙上一層灰黑的紗,泛著些翳的寒氣。
這幾日都陸陸續續下著小雪,路上的積雪已經有些深了。
排隊出城的人在慢慢往前走著,偶爾打一兩個哈欠,困頓的眼睛半睜不睜的。
蘇聞琢圍著厚厚的披風,俞景將的兜帽拉起來,給人裹的更嚴實了一些,而后細細的給整理被風吹的領口的兔,低聲問:“冷麼?”
“不冷的。”蘇聞琢搖頭,反手握住他溫熱的大手,“真的不要朝生跟你一起去麼?這一路上也沒個人照顧……”
俞景笑了一下:“我從前過的也不是什麼闊家大爺的生活,時常都是自己打理,朝生留在你邊我放心一點。”
蘇聞琢只得點點頭,握著他的手卻沒有放開。
待跟著隊伍慢慢行至城門前,俞景便想催促蘇聞琢回去了,但卻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先一步開了口:“我想再送送你,送遠一些。”
俞景看著殷切的小臉,冬日的風將的鼻子都吹紅了,可看見那雙眼里的不舍,他卻說不出一點拒絕的話。
于是只能緩緩的哄著懷里的姑娘:“那便送到城外道旁的那亭子,好不好?今日天寒,你的子還在調養,別讓我擔心,嗯?”
蘇聞琢想了想,這次乖巧的點了頭:“好。”
說話間便已經出了城,這時候一直跟在俞景后的兩個男人牽了馬上前,將韁繩遞給了俞景,了他一聲:“小喻大人。”
俞景接過韁繩,點頭道了謝:“有勞二位了。”
而后他將蘇聞琢抱上馬,自己也翻上去坐到后,然后手握住韁繩,也將蘇聞琢圈在懷里。
跟著蘇聞琢的青黛和澤蘭則給了兩名龍虎衛的暗衛帶著跟在后頭。
說起來,這還是蘇聞琢第一次跟俞景同乘一馬。
后的膛溫熱,盡管冬日的風冷冽,窩在俞景的懷里,卻覺得暖烘烘的。
俞景騎著馬也走的不快,他怕蘇聞琢不常騎馬,會覺得顛著難。
天邊的晨漸漸從云層里冒了尖,蔓延出藍白的暈將云層的邊緣都攏了起來,四周便也緩緩的變亮了。
日出時分其實是冬日最冷的時候,俞景將懷里的人裹在披風里摟的更些,在時不時吹過的一陣風里,俯將薄湊近蘇聞琢的耳畔,細細叮囑:“我不在盛京的這些時日,若是遇到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去找世子,我已經與他打過招呼,不用怕麻煩他。”
蘇聞琢點點頭:“我知道,更何況這不還有霜霜嘛,我在盛京會很好的,倒是你,到了阜州一定要格外小心。”
的這番叮囑,從出城到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了多遍,可還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
俞景沒有一不耐的樣子,每當說完,都要鄭重的應一聲,好讓蘇聞琢放心。
就這段說著話的景,不知不覺便到了要上道的路口。
俞景說什麼也不讓蘇聞琢送了,再遠一些他也怕回去的時候不安全。
雖然東無和西言現下肯定是在暗守著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要離京的關系,他的思慮比先前都要更多一些。
蘇聞琢知道俞景是擔心自己,于是也沒有再嚷著往前送。
空中又飄起了小雪,俞景將蘇聞琢牽到旁邊的小亭子里,總覺得自己還有千言萬語要叮囑,卻在看著那雙亮如晨曦的眼睛時,滿腹的話都只剩了一句。
“等我回來。”
蘇聞琢仰起小臉認真的看著他,突然又撲進他懷里使勁的抱了抱,將聲音悶在他的懷中,低低的,卻也是溫的:“嗯,等你回來。”
話音落下,也松開了俞景。
蘇聞琢怕抱的越久,越會舍不得。
俞景又何嘗不是?
只是他也知不能再耽誤太久,阜州雖然不算遠,但他們的路線多從山道穿行,不會太輕松容易。
看著天邊已經泛起模糊的白,俞景最后深深的看了蘇聞琢一眼,而后飛快的轉上馬,一揚馬鞭,沿著道疾馳遠去。
飄落的雪花將他的背影襯的朦朧了幾分,像是與亭子里的世界隔絕開來。
蘇聞琢一直在亭子里看著,直到俞景的影已經很遠很遠,小小的一個點,直至消失在的視線里,才斂了眸,兀自吸了吸鼻子,對著一直等在后的兩個丫鬟輕聲道:“回去吧。”
說完蘇聞琢便走出小亭子,一直等在后的青黛和澤蘭連忙跟了上去。
雪越落越大了,風也呼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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