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水也不知道深淺,只是垂眸的時候看不到底,因著被船檐擋住了,周圍的水面便有些黑沉沉的。
蘇聞琢下意識的往里挪了兩步,想離著船頭的邊緣遠一些。
微微蹙了蹙眉頭,心里想著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準備收回目重新看向南珮媛那邊。
就在堪堪要移開眼時,只覺得余里,畫舫旁邊的水面好像泛起了波紋,有了一靜。
還沒等蘇聞琢再去細瞧,突然一細繩從腳的側后方甩了過來,纏上的腳腕,猛地將往水里拉!
事發生的突然,蘇聞琢驚一聲,下意識的拉住旁邊陸沉霜的披風。
但披風沒有袖子,一時沒抓住,那力道又非常大,蘇聞做只覺得腳下一,眼看著就要摔到湖里去。
好在陸沉霜習武,反應快,聽到的聲頭還沒來得及回,手便已經出來反手一握,扯住了蘇聞琢細細的手腕。
而電火石間,不知哪里出了一枚暗,過細繩,繃的繩子便斷了。
陸沉霜趁機將蘇聞琢拉回來倒退兩步遠離邊緣,將護到了后,而前頭的魏世昭和陸羨也都聽到了靜護了過來。
“水下有人。”陸沉霜對著兩人低聲道。
魏世昭和陸羨相互看了一眼,護著兩個姑娘退到了一邊,陸羨一聲“來人!”,船艙后頭跟著的陸府的府衛便趕了過來,警惕的盯著又黑又沉的水面。
但過了許久,水邊都沒有再出現什麼其他的靜,而那頭慶國公府那邊,下人們好像也已經上了船,也不知道東西找到沒有。
魏世昭的目沉沉的又往慶國公府那頭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眉。
陸羨讓府衛在船邊好生守著,四人便回了船艙里。
畫舫還在往前走,剛剛那一小段短暫的曲好像是驚魂一夢,過后便了無痕跡了。
蘇聞琢進了船艙后已經緩了過來,魏世昭卻是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后怕,這要是蘇聞琢在俞景離京的第二日便出了事,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跟俞景代了。
陸沉霜坐在蘇聞琢的邊,一直攬著,看向的目還有些擔憂。
蘇聞琢安的笑了笑:“沒事,這不是有驚無險嘛。”
“還好那繩子突然斷了,不然冬日的湖水,你落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陸沉霜的聲音聽起來也不大好,剛剛要不是繩子斷了,蘇聞琢若是落水,弄不好會連命都沒了!
陸羨坐在一邊奇怪道:“那水下定是有人,但一招未就撤了,究竟是誰會這麼做?與小喻夫人有仇?隔斷繩子的暗又是從哪兒飛出來的……”
他一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腦子還沒轉過彎兒來。
蘇聞琢想了想,解釋道:“我邊俞景放了人,想來應該是他們兩個甩了暗出來。至于究竟是誰與我有仇……”
“是南珮媛。”
話未說完,魏世昭便接過了話頭,臉比他平日里要沉上許多。
“世子怎麼知道的?”陸羨不問了一句。
魏世昭往椅子上一坐,掀開面前茶杯的蓋子,一下一下在手里把玩,邊回憶道:“弟妹驚那一聲之前,南珮媛便一直看著這邊了,眼神怪怪的,弟妹喊的那一下,我瞧見眼睛盯著這邊似乎還有些張。”
陸沉霜聽后還沒來得及有別的反應,就見陸羨大力捶了一下魏世昭的肩,連連稱奇。
“可以啊世子!你這眼神好的過分了吧?這距離你都能瞧見神張?!真是神人啊!”
魏世昭突然被恭維,還有兩分不好意思起來,假裝謙虛:“好說好說,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技能,就是眼神比一般人好那麼一點半點吧。”
這一打岔,兩人說著說著氛圍又從剛剛的繃中緩和過來。
陸沉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覺得指著兩個男人本不靠譜,重新看向蘇聞琢:“南珮媛看來還是沒有死心,這次竟然是想置你于死地!如今俞景恰好又離京了,我怕……”
蘇聞琢斂眸,端起茶杯遮住面上的神,抿了一口茶,再抬眼時,溫聲對陸沉霜道:“沒關系,你見我哪次任欺負過?總是要回報一點東西到上的。”
第64章 容貌給毀啦!
湖心的日看起來有些暖, 但吹過的風依然是帶著冬日的冷意。
蘇聞琢的上一句話音落下時,將將好有一陣風過畫舫的窗戶吹進船艙,連帶著蘇聞琢的眼神好像也冷了幾分。
陸沉霜向來很欣賞蘇聞琢的格, 并不弱, 若是誰惹著了算計了, 定會想辦法還回去,所以這次一次,陸沉霜聽了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短暫的曲好像很快就過去了, 四人依然像先前一樣在船艙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用過飯后, 晌午又去了外頭賞景。
只是畫舫船頭的位置, 周圍一直有陸府的府衛在守著了。
彼時這艘畫舫已經劃到了湖的另一邊,兩岸不知種了什麼樹,冬日里樹葉竟然是火紅的, 與剛剛在那頭看到的青翠完全不同。
而慶國公府的畫舫, 已經離著他們甚遠, 只能看見一個廓了。
蘇聞琢四人在船頭玩起了飛花令, 不知不覺時間便過去了。
待到天已近申時末,太便開始緩緩西沉, 天邊的云彩被拖出長長的一條火紅的尾,像一尾游在空中的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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