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的話題,最終才勉強開了個頭,“你怎麼想到專門找人陪我?”
盛修白嗓音里帶著歉意,解釋,“怕你無聊,想著有個人陪你的話會好一些。”
夏檸心想這什麼邏輯,無理取鬧地接,“我需要人陪不知道去找一個嗎,還需要給你打電話?”
男人斂著眼瞼,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只想讓我陪你?”
對話又被他說得曖昧起來,發展方向完全不對。
夏檸趕扯開話題隨意說了幾句,快要掛斷的時候盛修白終于沒忍住,“下次開會的時候,如果沒什麼必要還是別打電話比較好。”
忍不住了吧。
想著盛修白終于生氣了,還沒醞釀好委屈的緒上演一場“你是不是不我了”的好戲,盛修白笑,很輕的一聲,“我怕到時候,全公司都知道我未婚妻是個黏人。”
最后三個字,帶著明顯的重音和戲謔的味道。
“……”夏檸哪能想到是這個結果,一直到他掛斷了都沒緩過來。
而時柚韻見通話被切斷,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檸檸,我想問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什麼?”
肚子都有些疼了,“你上輩子是不是救了盛修白的命,他這都沒生氣,還是說他對你深種,到命都給你的那種……”
非要選一個的話,夏檸覺得應該上輩子救了他命的可能比較大。
“而且你知道你們倆剛剛聊天的時候多像人嗎?”時柚韻覺自己要嗑拉了,說著說著嘆了口氣,“要是薄醫生有這麼溫就好了,我也不至于連他的私人微信都加不上。”
“別說了,要是盛修白有你薄醫生一半冷酷就好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時柚韻拍了拍肩膀鼓勵道,“繼續努力,我相信盛修白一定在,說不定他心里已經煩死你了。”
“我現在擔心一件事。”
“什麼?”問。
夏檸生無可地說,“我怕他還沒被煩死,我就已經煩死了。”
黏人是個技活,比跳舞都要累。
時柚韻聽了這話繼續笑,作為一名合格的冤種閨,可太看夏檸這副倒霉的模樣了。夏檸也不懟,只是用眼神瞥了一眼,天道好回,別給我幸災樂禍的機會。
這天過后夏檸仍舊是每天過著從前那樣的規律生活,只是其中多加了一樣,也就是沒事擾擾盛修白,時間久了,甚至對著盛修白的聊天框自言自語,有時候甚至把他當備忘錄。
因而,盛修白有時候會收到一些莫名的信息。
比如:買一束百合,又或是挑選禮,去專柜拿定制的項鏈。
他有時候還以為那些話同他說的,便會去讓人去花店訂一束花給,但送到了之后才發現,夏檸那是提醒自己買的。
盛修白有些無奈,但又莫名其妙地想,原來也喜歡百合。
夏檸去盛修白公司的那天是個周三,等盛修白下班一起去吃飯。員工私底下開的小群熱鬧非常——
“老板娘真的好漂亮,我是,不知道能不能要個簽名。”
“話說你們知道嗎?上次開會那次盛總不是特別生氣麼,后來來了個電話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聽說電話就是他未婚妻打來的。”
“原來是老板娘救我狗命[哭]。”
“我還以為豪門沒有真,沒想到盛總對未婚妻那麼上心。”
“何止,夏小姐一天打八百個電話給總裁,兩個人不知道有多膩歪。”
夏檸哪兒知道這些人在悄悄議論自己,明明來的時候這些人連個眼神都沒給,完全把當做是路人,好像對一點兒也不好奇似的。
坐在盛修白辦公室的沙發上,看了眼辦公室四周的擺設,標準的盛修白風格,低調簡潔,角落里放著綠植,給人一種清新的覺。辦公室在頂樓,過一整片落地窗,剛好能將整座城市的風景收眼中。
沒過一會兒,辦公室門打開,西裝筆的盛修白看到,一邊解開扣子一邊問,“等很久了麼?”
他每次這樣問時,夏檸總是說,“嗯,等了好久。”
他也從來不去拆穿這句話。
戚瑤跟在盛修白后,手里端著一杯冰水,“夏小姐,水。”
夏檸朝點了點頭,禮貌地道歉。
戚瑤沒出去,還在等盛修白簽文件,夏檸轉了轉玻璃杯,又覺得無理取鬧的機會來了,“盛修白。”
“嗯,怎麼了?”
“你辦公室里怎麼有員工,我不喜歡你和他們說話。”
戚瑤:“……”
一臉懵地站在原地,心想自己犯什麼事了。
夏檸心里對這位無辜的書小姐說了句對不起,也不想的,那不是劇需要麼?要不離譜點兒,盛修白能煩麼?
周圍的空氣靜止了幾秒鐘,夏檸見盛修白沒反應,又繼續說,“尤其你這個書。”
兩道視線放在臉上,似乎在辨別是不是開玩笑,但夏檸卻裝得很認真。幸好戚瑤見多識廣,也只是對夏檸的濾鏡再一次碎掉了而已,想著作為一個合格的書就該將這尷尬的場面應付過去。
但盛修白先開了口,他帶著點歉意看向戚瑤,“諒一下,你老板娘占有比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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