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對姜來說太難了。

冷靜期間的一切讓到窒息，讓想逃逃不掉，不敢輕易卸下那道防線，不敢再去經歷婚姻這種東西。

以前的霍知舟也很好，好到蘇竹都夸他絕世好男人。

可這樣他還是傷害了。

那樣不留余地，那樣無冷漠。

所以不敢再跟他和好，怕重蹈覆轍。

的沉默讓霍知舟明白的真實想法，知道剛剛那些只是因為善良，不忍看到他這樣而已。

“你愿意嗎。”霍知舟直面問題。

姜心很抑：“對不起。”

霍知舟：“是不是傻，又不是你的問題你說什麼對不起。”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不是只有那兩個。”姜再一次妥協退讓，“還可以做朋友。”

霍知舟：“我只想跟你做夫妻。”

他要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要他們的關系法律保護。

他們是最親無間的關系。

若不能擁有這些，他寧可什麼都不要。

“為什麼這麼固執。”姜不明白，“你嘗試放下這些，說不定能看到……”

“不會。”霍知舟打斷，知道要說什麼，“我的世界只有你，是你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是你闖我的世界照亮了我。”

小時候是救他。

長大后第一眼，他的心選擇了。

失憶后的重逢，心比他的記憶更早認出。

他不可能還有其他人，他的世界有且只有。

“霍知舟……”姜試圖勸他。

“你不用在這事上多說什麼。”霍知舟說，“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這些不是自我催眠，而是事一次次的論證。”

姜淺的抿。

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他比更固執。

“謝謝你。”霍知舟的心此刻都是暖的，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幸福的時候，“在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之后，你還愿意對我好。”

姜嚨滾了一下。

眼底是各種復雜的緒。

“這次的話我就當沒聽到過，以后也不許再提。”霍知舟又一次斬斷自己的路，“除非你做好被我死纏爛打追到的準備。”

姜的所有話都被堵了回去。

那些關心、規劃全部都咽回了肚子。

“我會努力好好活著。”霍知舟說，“爭取不讓你擔心。”

姜口復雜萬千。

好一會兒后。

調整好緒換了話題：“有個事我沒跟你說。”

霍知舟語調溫：“你說。”

“歲歲打算在這邊讀書。”姜平靜的說起說這話，可細聽之下，還是能聽出藏在心底的緒，“想跟你住一起。”

霍知舟：“他提的？”

姜：“我提的。”

霍知舟一頓。

很快拒絕了，找的理由也很爛：“我在這邊待不久，可能會因為工作經常換地方，他太小，不適合跟我到折騰。”

他知道為什麼讓歲歲留在這邊。

是想讓他多一分牽掛。

可他的牽掛和期盼，在他心里斷層第一，無人能及。

“你跟他說。”姜對此并不意外，只是覺得兩父子也該把話說開，這件事正好是個契機，“他要是同意我沒意見。”

霍知舟沉默了。

就在姜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忽然問了一個無關要的問題：“你就不怕我跟你搶他的養權？”

姜眼中閃過一疑。

他又不會搶。

“如果他長期跟我待在一起，我是可以打司重新要他養權的。”霍知舟說這話時心繃著，耳朵卻格外注意姜那邊的靜。

他希這次談話是他們面對面說。

這樣他能看到的表，看到狀態。

但隔著電話只能聽到彼此微弱的呼吸聲。

“你不會。”姜說了三個字。

霍知舟：“這麼肯定？”

姜：“當初你也沒搶。”

霍知舟自己往自己上扎刀：“當初沒搶是因為我有錢，孩子長大終究會看利益和資源，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你也有錢。”

當初那樣說，只是為了不讓霍騁他們為難。

孩子養權這種東西沒什麼可爭的，他跟只會有這一個，兩人都會力所能及的對他好，因為他們是父母。

現在這樣說。

也只是讓別再對他費心。

“你不會。”姜仍舊是這三個字，沒有半點兒猶豫。

霍知舟：“為什麼。”

姜：“就是不會。”

其他事或許會遲疑。

但這事很肯定他不會。

經歷這麼多他對孩子什麼態度也清楚，若真想搶，早就搶了，何必等到現在。

“你信我。”霍知舟自己的刀被姜的信任填上，“你能在這事上信我，可不可以在其他事上也信我。”

“明天你找歲歲聊聊。”姜避開這個話題，“我先睡了。”

霍知舟瞳眸掠過一黯然，按捺住沒過多打擾：“好。”

隨著電話掛斷。

姜坐在那里久久都沒。

有些事上的確信霍知舟，無條件的信，盲目的信。

可婚姻那個牢籠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是差點兒被永久困在里面出不來的。

說膽小也好。

說懦弱也罷。

就是不敢。

霍知舟那邊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既想要又得推開的覺并不好，推開是真的推開，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希就會無所不用，所以竭盡全力的推開。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自私的希在他推開的時候，會堅定的選擇他。

像他們結婚五年那樣。

像那些時間里每時每刻一樣。

“叩叩。”

房門突然被敲響。

霍知舟沒回應，都沒一下。

但過了十多秒門還在被有節奏的敲著，霍知舟這才將視線看向門的方向。如果是江于他們，敲前幾下他沒應不會再繼續敲。

排除掉只剩歲歲。

“爸爸，開門。”歲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難得兩父子還沒開始辯論賽就主換了稱呼，“我知道您沒睡。”

霍知舟將緒下，調整好狀態好起。

打開門就看到小小的人兒站在門外仰著頭跟他對視。

“今天不霍叔叔了？”霍知舟了他的臉，調著緒跟他自然相，不想他察覺什麼，更不想他有什麼心里力。

歲歲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在霍知舟以為他又要傲時，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