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水源匱乏，所以醒圖爾的方式便是狠狠一鞭子在他的上。

殺四一鞭下去，圖爾上的裳都破開了，直接一條印沁了出來。

“啊——”

圖爾一聲慘，接著便被捆在了院子里的木樁上。

烈日曬在他的頭頂。

圖爾渾發著，在驚懼中睜開了眼睛。

“東家……你——”

看到李卿落，圖爾更是難掩吃驚。

李卿落：“看見我還安然無恙，你很意外嗎？”

“圖爾，你果然就是叛徒。”

圖爾臉上閃過心慌。

但他到底在這片沙漠混跡了幾十年，又豈會輕易就認輸低頭。

他很快穩住自己心底的慌，張口就喊：“東家，小的……小的冤枉啊……”

“是您邊的侍衛突然發了瘋殺了亞力坤大人！小的本阻攔不及啊。”

“他還冤枉小的是叛徒，但小的當時也阻攔不了那些突然跳出來綁架您的人，怎麼就能斷定小的背叛了您呢？”

“好在東家您安然無恙，小的便是吃些苦也是無礙的。”

聽他還在狡辯，追雨淡定出劍來。

那劍似冰般冷峭，嚇得圖爾渾一個哆嗦。

“你、你還想干什麼？”

“當著東家的面，你還想行兇不？”

“真是個混賬東西！”

李卿落：“閉！你才是個混賬東西！”

“竟然還想狡辯。”

“我親耳聽見你的同伙說，你想將我獻給那扎，圖爾你真是該死！”

“我能殺了你的同伙，便也能殺了你。”

“劉力，出來！”

投誠的漢人這才低著頭走了進來。

看到劉力，再注意到這個院子就是劉力的家，圖爾臉瞬間巨變。

他差點破口大罵出聲，到底強忍了下來。

圖爾委委屈屈地哭道：“東家啊，小的忠心耿耿為了商行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您卻聽信人之言，輕易便給小的扣下這麼大一頂帽子！”

“您忘了小的是如何盡心盡力將你們帶進沙漠，躲過沙城暴，進的鷹城嗎？”

“小的要想背叛你們，早就將你們出賣給了城主，或是趁機就讓你們死在了沙漠里，何苦還與你們兜兜轉轉這些麻煩，最后將小的自己都搭了進去？”

“你這樣待小的，老東家可知？真主有眼，你們就不怕天罰嗎？”

“老東家將商行給了您這樣一個不分是非，不知好壞的東家，我看將來咱們天風商行也將時日無長，遲早毀在您這樣的糊涂的娘手里！”

李卿落聽著他的顛倒黑白也不說話，劉力卻聽不下去了。

“圖爾，你快閉吧！”

“我什麼都告訴東家了。”

“你想將西域的天風商行獨立出來，你想將西域這邊的鋪子和生意都握在你一個人手里。”

“這些年你明明已經斂財吞了不商行的財產，卻還是不肯知足。”

“當年老東家不止救過你的命，也救過我的命。”

“所以，我不能忘恩負義啊。”

“我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拆穿你，也不得不屈服在你的威之下，不敢說話。”

“但看見未來有東家這樣的主子，我也就敢豁出來了。我是不會怕你的！”

“你安然無恙地將東家他們帶到鷹城，還不是因為沒有拿到東家的印章和令牌？等你拿到這些東西，你就打算將東家獻給扎大人。”

“結果東家他們是生是死，你也就不在乎了。”

“反正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圖爾，你的野心已經暴無，東家更是明辨是非之人，早就知道了你的狼子野心。”

“你還想狡辯，也不過是跳梁小丑！”

圖爾的面被徹底撕了下來。

他也不裝了。

滿臉猙獰的憤怒大吼：“我要殺了你——”

“劉力，你一個漢人在鷹城安家，這些年若非我對你的照顧，你還能娶妻生子，還能在這里安生過你的好日子嗎？”

“現在你竟然出賣我！”

“你個貪生怕死的叛徒，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在中原殺了人才跑到西域，東躲西藏這些年，難道就能洗清你雙手沾染的鮮了嗎？”

“本就是罪大惡極之人，就算今天相信了你，以后也不會信你這種本就有原罪之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力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幾乎不敢抬頭看向東家，只是哆嗦著雙肩，極其用力地忍著自己滿腔的怒火。

“照看？”

“你的照看，便是不余力地打我，讓我多年來都只是一個管事掌柜？”

“明明我前腳將一個鋪子盤活，你后腳就又將我打發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些年來，至不下一次這樣的行徑。”

“明明我喜歡的子，你轉頭就將納為你的妾室。”

“就算我娶了如今的娘子，只是一個啞，喊不出來，說不了話，你就能趁我不在輕薄于嗎？”

“你個畜生！”

“我全家都搬到城外來了，你卻還是三不五時地跑來我家，讓我妻子和娘家全部都像奴仆一樣地伺候你。”

“這，便是你對我的照看？”

“我去你娘的——”

劉力再也忍不了滿心的恨意，起抓起一旁的砍刀就沖了過去。

一刀刺進圖爾的腹中。

看著圖爾不斷吐著，劉力臉上終于出一抹輕松的笑意來。

“你……”

“你也不得……好死……”

圖爾閉上了眼，垂下了頭。

劉力也轉跪在了地上。

他將刀丟下，趴在地上哭道：“東家，請您饒了小的一家老小。”

“小的愿意殺人償命，只求家人余生平安無虞……”

“小的做好準備了。”

說完劉力就閉上了眼睛，等待刀子落下。

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痛楚，反而聽到了一道嘆息聲。

“我何時說要殺你了？”

“圖爾欺你至此，殺他，也是他活該。”

“你沒有做錯。”

劉力震驚地抬起頭來向李卿落。

“東家不、不殺我？”

“可我，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李卿落：“但我祖母救了你。”

“會救你，說明你也并非什麼惡人。”

“說吧，你以前在中原為何殺人？”

提到往事，劉力臉上出一抹痛楚。

“小的年時過婚。婚后才一年就被征兵去了軍營。”

“小的不在家，而我那娘子因為生的貌，所以被當地惡霸給欺辱了。”

“小的爹娘為了阻攔此事，被惡霸常年打罵。我娘子又為了保住我爹娘命，也一直忍氣吞聲地遭著屈辱。”

“小的有次回家探親正好撞上此事，我娘子不堪辱也無面對我當場便柱而亡了。”

“而小的爹娘陪著小的去府狀告惡霸，卻不想府和惡霸勾結，最后將我爹娘用刑而死。”

“小的氣惱不過，就趁著月黑風高將惡霸全家還有夠貪都給……殺了。”

“小的軍營也不能回了，就一路逃到了西域。”

“大約十多年前，小的暈倒在戈壁灘上，若不是老東家出手相助，小的早就被毒蛇猛給分食了。”

“老東家知道了小的遭遇，也沒有嫌棄小的，還說小的也是被至此。”

“老東家對小的大恩大德，小的此生沒齒難忘。”

“還收留了小的，讓小的在鷹城這邊給天風商行做事。”

“可小的卻辜負了老東家。這些年看著圖爾越來越貪心，甚至對東家您起了歹心，小的也不敢主跳出來阻止此事……”

“小的真是罪該萬死！”

劉力趴在地上哭得滿臉都是泥沙。

李卿落看向殺一，殺一上前將他扶起來。

李卿落這才緩緩說道：“你為了家人平安，多年來一直忍辱負重，關鍵時刻又能跳出來明辨是非。”

“而且，也不算是孬種。”

“能豁出自己命也要殺了圖爾，還坦然赴死而不愿牽連自己家人。也是個有有的漢子。”

“祖母的眼，果然是一直沒錯的。”

“劉力，以后鷹城甚至西域這邊的生意我都給你來打理，你可能擔下此等大任？”

劉力一臉震驚的著東家，滿是不可置信。

他殺了人，東家卻還愿意重用自己？

這世上，真的還有如此相信自己的人？

這真不是他在做夢？

東家，肯定了自己？

劉力怕此事自己稍有遲疑就煙消云散，所以連忙就點頭應了下來。

“小的當然愿意！”

“東家，小的，小的以后這條命就是您的！小的愿意肝腦涂地地報答您和老夫人，一定將天風商行在西域的生意做得越加壯大！”

“小的以后絕對沒有二心。”

“小的，小的愿意世世代代都侍奉您和老東家——”

李卿落笑著點點頭：“好，我暫且信你。”

“不過眼下，我需要你先幫我做到另外一事。”

劉力知道要問什麼。

也不等李卿落開口便道：“東家，大梁那位和親的公主，是被扎大人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