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枝覺得宴家這段時間氣氛越來越張。
不是那種馬上有大事或者壞事發生的張,而是興的張。
宴倦白天不在家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晚上回來時也常常是一臉沉暴躁,直接懟進夏芙枝懷里要哄。
與之相對的,宴闕越來越輕松,他不忙就會來找夏芙枝,接送上學,帶出去吃飯逛街,陪上大師課表演課。
總之是宴倦沒時間做的事他就包攬了。
“小叔,你是有事拜托我幫忙,還是準備把我賣了啊?”夏芙枝有些好笑。
“你知不知道學校里都開始傳我被老男人包養了。”
宴闕惆悵地了一下自己的臉,“很老嗎?”
夏芙枝噗嗤笑出聲,勾著他的臂彎拉他上車,“怎麼會,魅力依舊呢小叔,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宴倦很忙,不會任地要求他陪我,您也是,我會好好配合直到回家的。”
按照猜的,其實宴家人這會兒應該沒空來搭理這麼個金雀。
一是家世背景一目了然,剛到的那天也試探過了。
二是家里最近權利替各種分割更重要,顧不上。
宴闕笑的,“我可不是被迫陪你,主要我現在就是個閑人,和你在一起又很舒心放松,還是芙枝嫌我煩了?”
“我這個老男人其實沒什麼趣味。”說著,溫和儒雅的男人佯裝嘆氣淚。
夏芙枝覺得這叔侄倆在某些方面真是很像,比如撒要人哄,簡直信手拈來。
“下次我得送您個鏡子,方便您對鏡自憐。”夏芙枝聳聳肩。
宴闕笑起來,“走吧,我定了個新餐廳,小倦也快到了。”
今天是難得的休息,吃過飯宴闕離開,宴倦和夏芙枝到附近的公園散步。
十指相握,夏芙枝覺得有點熱想松開,宴倦不許。
男人立刻反手握,“干嘛松開。”
“很熱啊,都出汗了。”夏芙枝無奈地手指。
“那也不要松開。”宴倦哼哼著。
又下聲線笑,“小汗手。”
“我拜托這麼握誰都會出汗的!”夏芙枝炸。
宴倦努著不樂意,最后掏出紙巾塞在兩人手心,“這樣好了嘛。”
夏芙枝“……黏人。”
“我黏人?我已經一個月沒有好好和你在一起了,這怎麼黏人。”男人委屈得厲害。
“可是天天都有見面啊。”夏芙枝加重語氣。
“見面是見面,談是談,黏人是黏人,有很大區別。”宴倦不管不顧,“再說我就親你。”
不遠還有人,夏芙枝只好閉。
結果被男人勾著下輕抿了幾下。
孩用眼神控訴,宴倦無辜地眨眨眼,“寶貝,我沒說你閉就不親你啊。”
兩人打打鬧鬧到湖邊長椅坐下,夜風靜謐,夏芙枝靠在宴倦肩頭。
兩人安靜了好一會兒。
宴倦忽然低聲開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嗯?”孩有點昏昏睡地應了一聲。
“我在想,要是你這個時候跟我求婚多好,我好想嫁給你。”宴倦緩緩道。
夏芙枝睜開眼,看過去。
男人正認真地凝視,眼底是對和對永恒的。
夏芙枝已經對宴倦時不時的語出驚人到習慣了。
但眼下還是有點心跳加速。
咳了聲,慢吞吞地打開包。
宴倦一愣,“你,你……”
男人馬上就端正坐姿,整理起服來。
夏芙枝覺得自己現在要是掏不出戒指真是有點殘忍。
可誰沒事帶求婚戒指在上啊。
夏芙枝拿出了一串鑰匙,套到宴倦手指上,“我們是一家人。”
這也算是一個驚喜吧。
買了一個農莊,能去度假休息,日常產出有機蔬果,還附帶馬場。
“……其實我一開始是想買一棟婚房的,只是我覺得,你會更愿意我待在你布置的空間里。”夏芙枝有點張地解釋。
本來是想等農莊那邊弄好了再帶人過去。
結果今晚就提前揭驚喜了。
宴倦怔怔地看著,視線慢慢下落,舉起手看著無名指上的鑰匙。
夏芙枝就靜靜地看著他。
相信宴倦會喜歡會接,和他有著最相同的。
他們想在一起,為彼此的家人,沒有欺騙,沒有瞞,沒有利用,是純粹因為融合在一起。
從他們所在的階層來看,這可能是很好笑的愿,但偏偏是因為有了這種愿,他們才能走到彼此相的這里。
其實這個鑰匙扣代表的意義很簡單,這段里他們都在向對方邁進。
從一段路的兩邊走近,直到面對面,直到手牽手,直到融合糾纏。
宴倦不必擔心自己再被背叛。
想要離開他,夏芙枝忍的也會是剜之痛。
男人扣鑰匙,傾湊近,“親親我。”
他乞求,“用最熱烈的吻淹沒我。”
夏芙枝摟住他吻了過去。
直到舌發麻,齒鈍痛。
宴倦劇烈地息,將孩抱在懷里,“怎麼辦,幸福這樣,我都想死了。”
夏芙枝無奈地翻白眼,“不,你才舍不得。”
宴倦笑起來,“嗯,好舍不得。”
*
夏芙枝以為他們還要待一段時間,沒想到一周后就可以回家了。
“結束了?”放學直接被司機接回家,宴倦不在,給游槐打了電話問。
“還有些收尾,不過宴先生覺得您繼續住在老宅會影響,就讓您先回來。”游槐解釋道。
夏芙枝有些擔心。
其實有件事比較在意。
那就是到現在也沒見過宴倦的父母和祖父。
另一邊,宴家老宅,宴家人齊聚。
宴倦父母和祖輩的幾位長輩從國外回來了。
宴倦站在那,看全家幾十口子吵吵嚷嚷,為了權和利拋開所有面,爭得面紅脖子。
像一群猴子。
可笑的。
宴闕走到他邊,“很失嗎。”
“我本不抱有什麼期,無所謂。”宴倦淡聲道,“我只想快點離開,回家,家里還有人在等我吃晚餐。”
宴闕笑笑。
他們叔侄倆,一個曾經是被家族寄予厚也確實手握實權的太子爺。
一個是年輕時就驚艷的后輩,接手管理家族幾年能服眾的話事人。
偏偏在這場爭權奪利的風波里,兩人像局外人。
宴闕平靜的眼神里泛著一些疲憊和無奈。
他其實是最想家里和平的那個人。
但也是他親自把宴倦帶回來,使這個家里偽裝的和平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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