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癡癡地笑,肩膀抖,坐在側的孟恪轉頭看過來,瞧見聊天框。
“什麼事這麼高興。”
“兩個對我不好的人遭遇人生鐵盧了。”
跳躍的融融火映在臉上。
“那確實是好事。”孟恪說。
李羨笑了笑,大致跟他講了下午的事。
“我記得那年冬天。”孟恪閑散坐著,手臂搭落扶手,抬眸看,“從厘島回連城之后,第一次見面那天。”
“嗯。”李羨點頭。
記得那天。
“有人為難,問你去過什麼地方。你好像沒說什麼,故意的麼?”
李羨笑起來,眉眼一彎,兩分狡黠,“被你發現了。”
作為記者,就算沒出過國,也不了全國各地到跑。
那個時候們逗,未必不是逗們。
孟恪也笑。
幾張桌子被拼到一起,折疊椅和焚火臺搬近了,就是今晚的餐桌。
擺弄燒烤的陸陸續續過來分發串,鹵味、部隊火鍋被擺上桌,冷盤里有沙拉、培土豆餅和德腸三明治。
照顧了一桌人不同口味。
吃到后半程,孟子瑋起,跟李羨打了個手勢,很快溜走了。
孟恪只當沒看到。
大約五分鐘,坐在對面的人驚奇地指過來,“蛋糕?誰過生日嗎?”
話音落地,眾人將目灼灼地投過去。
孟恪偏頭去看李羨,回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角卻彎起不下的弧度。
孟子瑋捧著點燃蠟燭的蛋糕過來。
坐在桌上的其他朋友臨時得知有人過生日,以及過生日的主角是哪位。
收拾桌子,唱生日快樂歌,許愿,切分蛋糕。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你好,生日快樂呀,我是......”
“哈嘍哈嘍,生日快樂!”
許多人湊過來。
孟恪并不是難相的格,愉快時甚至很容易親近,被簇擁在人群里,明亮燭微映,笑意淺淡平和。
人太多,李羨被到后排,鼓起,挨著焚火臺坐下,用勺子挖油。
孟恪注意到邊的人不見,回頭看了眼,將蛋糕刀遞給孟子瑋,轉說借過,從人群中走出來。
側有人過來,李羨抬眼看一下,繼續吃蛋糕,“幸好拖到這個時候才說過生日的事,不然我今晚都看不到你了。”
“這是什麼語氣。”孟恪笑,“吃醋?”
“不是,才不是。你跟他們聊得不是開心?”李羨松開手,里咬著勺子,一翹一翹。
孟恪單手撐著折疊椅的靠背,俯靠近些。
翹的勺子頓住。
“這是你安排的,我才覺得開心。”
音質尋常,平淡清絕,卻心跳錯了兩拍。
正要抬手,齒間咬著的勺子被力道輕輕外扯,垂眸,看見他明朗的腕骨。
呼吸起伏的幾個瞬間,松開齒關,下意識去殘留的油漬。
孟恪目落在臉上,略微下移,停滯,倏然起。
李羨松了口氣,回頭看過去,果然有些人似看非看地注意著這邊。
“孟總你好保守哦。”起,不咸不淡地調侃。
孟恪看一眼。
“幫我拿盒紙巾吧。油沾到服上了。”
“哪兒?”
“房車里。”
孟恪瞥了眼一旁神神湊在一起的幾個人,走向房車。
紙巾盒在桌上,他躬拿起時,“砰”一聲。
冬夜的凜冽被隔絕在外。
孟恪拎著紙巾盒,轉頭看去,后的門關闔,擰了下把手,擰不。
他眉頭微挑。
張椅子,坐下,拿出手機,隨便看點什麼新聞。
大約十五分鐘。
側一寒冷的氣流。
房車門被拉開隙,李羨探頭進來,“不好意思,把你落下了。”
孟恪掀了掀眼皮,將手機熄屏,站起。
李羨吸鼻子,將門整個推開,自以為自然地做鋪墊,“這地方很漂亮吧,油畫一樣。要是可以放煙花的話就更好了。”
孟恪笑,低頭躲過房車門框,下臺階,“是啊,有煙花就更好了。”
“你想看對吧。”李羨眼前一亮。
“哪呢?”
李羨牽住他的手,帶他小跑兩步。
這是空地里拉開的幕布,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接近電影院尺寸大小。背景是遠山蒼穹,遙遠的城市燈。
大概對一旁的孟子瑋比了什麼手勢,“啪”,懸掛的燈串暫時全部被關閉。
周遭陷夜的深寂。
淡白的幕布里,一點微亮出現,迅速上升,攀至最高點,猛然綻放。
金黃的花束,盛大燦爛。
孟子瑋和朋友們都圍在前方。
平臺下駐扎的營的人似乎也看到了,許多歡呼聲。
小提琴的前奏漸漸響起。
聲源是那臺笨重的點歌機。
是首輕快溫的對唱,男聲溫暖,聲。
李羨說:“六月鳥巢那次我正好出差,不在京市,好久沒看到大型煙花秀了,這樣應該也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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