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細雨淋漓,妾忽夢兒時舊事,牡丹雕窗之下,娘親低頭刺繡,守于妾病榻旁。玉蘭香甘甜,混雜藥香清苦,一夢悠長。
妾自宮以來,得蒙圣眷,時時能與家人書信來往,且有見面之機。晉居位之后,妾深知當為后宮表率,不可與舊親來往太,當以全副心侍奉圣駕。
然近日病逝纏綿,遲遲不愈,妾于病中心思憂戚,未免脆弱思親。妾斗膽,乞伏頓首,以求家中父母進宮一敘,寥思。
妾當重新振,盡早痊愈,以盡心盡力服侍陛下,報效陛下隆恩浩,圣心垂憐。”
晏后給皇帝寫了一封真意切又卑微的信。
命靈瓏送去前。
靈瓏在皇帝腳下磕了三個響頭,哀戚陳,說皇后娘娘病支離,不敢前來面君,因此奉上書信,只盼能與家人相見片刻。
一起送到皇帝面前的,還有晏后親手熬了兩個時辰才得的藥膳補湯。
“皇后的病總是不好,讓文院判去瞧瞧,好好調理著。曹濱,人傳旨去鎮國公府,明日一早讓鎮國公夫婦進宮陛見皇后。”
皇帝答應得痛快。
蓋因這段日子晏后一直很溫順,讓他省心得很。
讓家人進宮這種事,當賢妃的時候就沒做。現在當了皇后,想見家人,皇帝也不會管束太多。晏后這麼鄭重寫信懇求,比以前還懂事了許多,皇帝怎會不允。
打發靈瓏回去好好伺候主子,皇帝還讓曹濱去庫里拿了幾樣珍貴的藥品補品,一并送去鳴宮給皇后補子。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鎮國公和夫人清河郡主就進了宮。
晏后靠坐在床頭,和父母閑話了一會兒家常。
笑道:“并不是什麼大病,只是春天上犯懶,心煩躁,加上一點小風寒,就氣得很,還想像個小孩子似的膩在爹娘邊。讓二老進宮一趟,平白擔心,是兒不孝了。”
清河郡主紅著眼圈,還要勉強笑著:“娘娘一個人在宮里頭,想家是正常事,哪里不孝了,可不要這樣說。臣婦在家中也時時念著娘娘,只是不能常來。”
“看看,惹娘親難過了,都賴我。靈瓏,請郡主去側殿梳洗一番,緩緩心再過來。”
晏后忽然要支開母親。
清河郡主用帕子眼睛,待婉拒,卻對上兒清凌凌的眸子。兩汪深潭里蘊藏的鋒芒,細碎向鎮國公。
郡主心頭一驚。
知道此番進宮,不是探病那麼簡單。
國公府私下經營的海船最近不穩當,鎮國公什麼都不說,清河郡主暗地里便自己查,已經獲悉兒在和家里爭產。
看來今天是要攤牌的。
“那臣婦先告退片刻,請娘娘好好休息,務必保重。”
清河郡主起,將空間留給父倆。
“保重”四字說得很慢,著兒,目殷殷。
一走,晏后含笑的臉,便沉了下來。
“國公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宮纏綿病榻的緣故找到了。昨兒個,給本宮刷藥碗的宮服毒自盡,今天清晨,去太醫院當值的趙太醫不小心走路倒,跌破了頭,竟然就死了。還有些照顧本宮病的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您說,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鎮國公抬眼,目沉。
“娘娘說的話,臣聽不懂。”
晏后冷笑:“那就讓父親更明白些。本宮找人算了算,才知道這些不吉利的事,都是因為本宮至親之中,有個命格不好、沖克本宮之人。國公爺,這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士之言,不該聽信。娘娘居位,合該謹言慎行,以為天下子表率。”
“晏超!”
晏后直呼父親名字,臉若寒霜,“你今早匆忙進宮,是不是沒發現,心腹忠仆了一個啊?”
枕下出兩張紙,劈面丟向鎮國公。
鎮國公拿起來一看,是一份按了手印的口供。
他那個突然不見的仆從,原來是被晏后派人拿下了,而且問出了他安排人手給晏后下藥的事。
鎮國公隨意瀏覽完這兩頁紙,將之放在了袖子中。
面如常,沉聲道:“娘娘,想是有人陷害臣,挑撥臣與娘娘的關系,所圖甚大。容臣出宮后仔細調查,再給娘娘一個待。”
晏后閉了閉眼。
“滾。”
說。
鎮國公沉沉看了兒片刻,從容站起,行個禮,退了出去。
清河郡主很快重新回來。
“兒,怎麼回事,是不是和你爹吵架了?有什麼事和娘說,娘一直都是向著你的。”
晏后微微地笑。
“他不是我爹。本宮,沒有這樣的父親!”
枕下再次掏出一份口供,依舊是按過手印的,給了母親。
既然審了人,口供當然是謄抄幾份,隨時取用了。鎮國公無恥拿走了口供,這里卻還有好幾份。
清河郡主接過口供,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完,臉越來越難看。
“兒,這是真的嗎?”
“是,郡主。”
靈瓏將事原原本本全都說了一遍。
只是去了緋晚的幫助。
清河郡主丟下口供,上前握住了兒的手,恨道:“虎毒不食子,他竟敢如此!!兒,你打算怎麼辦?”
晏后直言:“我要船。原本想給家里留一條小船,如今,看來是不必了。大船和小船,我全都要。”
清河郡主道:“兒放心,我必定幫你拿到大船。只是小船你先放在家里,府里開銷大,維持國公府的面每年都要耗費巨資。家門富貴,不是空架子,你在宮里才能更安穩。”
晏后笑:“你是想給兩個嫡子留些家底吧。”
清河郡主頓了頓。
默了片刻,緩緩開言:
“兒,濃于水,你就算如今怨恨國公爺,他到底也是你父親。彼此鬧掰,只會影響你的名聲。你可以不原諒他,但他終究會老,以后國公府是你弟弟的。你當皇后,他們做肱之臣,彼此扶助方能長久。”
晏后回了被母親握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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