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紓最終還是依了戚明璇。

韓明宇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傅斯言站在病房外，沈輕紓在病房陪著戚明璇。

韓明宇看到他，依舊沒什麼好態度。

算起來，他們是敵。

盡管，在沈輕紓那里，韓明宇早已出局。

韓明宇走過來，掃了眼一旁閉的病房門，冷笑一聲，“傅斯言，我真是小看你了。”

傅斯言淡淡勾，“韓總，輸給我你不冤。”

“你不就是仗著有兩個孩子牽絆著阿紓！”韓明宇冷嘲熱諷:“傅斯言，和是不一樣的，阿紓即便選擇跟你復合，但你別太得意，在的心里，你傅斯言也就是一條狗了！”

傅斯言挑眉，不痛不的：“那又怎麼樣？起碼阿紓現在愿意讓我，你呢？”

韓明宇咬牙。

“你說我仗著有兩個孩子，那你呢？”傅斯言盯著韓明宇，“你不也利用念念那孩子將計就計了？小安寧和念安好歹是我和阿紓的親骨，我們做父母的多為孩子考慮點再正常不過。但你呢？你利用了戚明璇對阿紓的嫉妒，利用了阿紓對念念的憐。”

韓明宇蹙眉，剛想反駁，病房門突然打開。

沈輕紓看著明顯氣氛不對付的兩個男人。

“韓總，來了就進去吧。”沈輕紓走過來，看著韓明宇說道：“這是你們的私事，我和傅斯言就先回避了。”

韓明宇看著沈輕紓。

其實也有近半個月沒見了。

這半個月沈輕紓很忙，他倒是去過幾次喚星，但沈輕紓對他比從前更公式化了。

他認為，沈輕紓是在為了傅斯言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心里有怨，便也不愿再去熱臉冷屁。

唯一一次，他點了甜品，以送甜品為由去找。

但一開口就跟他提戚明璇。

韓明宇不愿意管戚明璇，兩人沒聊幾句，便是不歡而散。

再來，就是今晚主給他打電話。

雖然還是為了戚明璇，但他還是來了。

他搞不懂，戚明璇之前屢次針對沈輕紓，怎麼現在鬧個自殺，沈輕紓就什麼都不計較了，還當起戚明璇的說客了。

看著面前神溫淡的人，韓明宇活了三十六歲，第一次覺得挫敗不甘。

“沈輕紓，你對別人總是心，對我為什麼就這麼狠心呢？”

沈輕紓回一個極淡的笑，“韓總，戚總現在還虛弱，你多謙讓著，我就先走了。”

韓明宇咬牙，不甘心，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沈輕紓和傅斯言并肩離開。

傅斯言故意的，在進電梯前，還手攬住沈輕紓的細腰。

電梯門緩緩關上，隔絕了韓明宇的目。

韓明宇抬手了眉心。

平復片刻，他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戚明璇半臥在床，護工正在喂喝白粥。

已經喝了小半碗。

看到韓明宇，戚明璇對護工說：“我不吃了。”

“好，那我收拾一下。”護工有眼力見兒，看得出來這兩人有話要談，作麻利地收拾好餐盤那些，快速撤離病房。

門關上，空氣安靜。

韓明宇單手袋，站在離病床三米開外的位置，眼簾微垂，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的戚明璇。

戚明璇臉蒼白，一雙眼睛盯著他，沒有了以往致的妝容修飾，的眼神看上去沒有那麼強烈的攻擊，看著人時，平靜中約流出幾分脆弱。

脆弱？

韓明宇笑了。

這兩個字和戚明璇本就沒有關系。

“戚明璇，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不要總用苦計，遲早玩的。”

男人聲音冷冽，字字句句，都帶著對的偏見與厭惡。

戚明璇從前會和他嗆，哪怕是被誤會，都依舊是戚家驕傲的千金小姐，不愿示弱，不屑解釋。

因為一直都知道，和一個不你，甚至是一直質疑你人品的男人爭辯，那是一件自降價的事！

盡管，很這個男人，卻也從未放棄過自己的驕傲。

但如今不同了。

死過一回。

有些執念，在睜開眼的那一瞬，仿佛也瞬間釋然了。

現在，只想為戚樾做點什麼。

看著韓明宇，緩緩開口，“韓明宇，明天你去梨江別墅把戚樾接走。”

韓明宇皺眉。

“戚明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男人嘲諷的樣子，戚明璇真真切切看在眼里。

很平靜，盯著他，一字一句：“戚樾是你的兒子。”

韓明宇怔住。

大腦有一瞬的空白，隨即是本能的嘲笑反駁：“戚明璇你是安眠藥吃多了腦子壞了？！你現在為了糾纏連這種鬼話都能編了，可你說這種話，想過啟斯年嗎？”

“如果不是為了啟斯年。”戚明璇了上的被子，“我不會瞞你這麼久。”

韓明宇蹙眉，死死盯著戚明璇。

戚明璇眼尾有點紅，但看上去依舊很平靜。

“你放心，我對你已經沒有想法了，我只是累了，這八年我一直都在為了復仇算計斗爭，如今，戚家斗結束，榮皓集團也有了傅斯言替我守著，我已經不用那麼辛苦了，現在就剩下戚樾……”

“戚明璇，你這個瘋人！”韓明宇死死瞪著：“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和你明明什麼都沒發生過，戚樾怎麼會是我的孩子？！”

“我們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但韓明宇，你一開始是喜歡誰，你難道忘了嗎？”

韓明宇怔住！

“啟斯年和我本沒有在一起過。”

韓明宇瞳仁猛。

“但啟斯年和你不一樣，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韓明宇呼吸凝固。

“那年啟斯年生日宴會，你喝醉了，送你回去的路上，你迷迷糊糊抱著啟斯年說了很多真心話。”

韓明宇如遭雷擊！

他往后退了一步，面煞白，微張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該慶幸那天我沒喝酒，是我親自開的車，否則要司機聽見了那些話，你猜會是多大的麻煩？韓家名門族，人人看好稱贊的韓家長子卻喜歡男人……”

“閉！”韓明宇惱怒，“啟斯年死了，你說這些和戚樾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