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同純貴妃一起來到了瓊華殿，不想們二人走慢走還是姍姍來遲。

可看在其他嬪妃的眼底，便是榕寧故意來遲給梅妃一個下馬威。

不過比榕寧來得更遲的是皇貴妃，蕭璟悅此番穿著一件淡紫鎏金繡百褶，發髻是綰了一個留仙髻，鑲嵌著名貴貓眼石的赤金步搖落在了額前，留下了細細碎碎的影。

盡管是盛裝打扮，臉上涂抹了厚厚的，可依然掩飾不住臉頰上的憔悴之。

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漠，抿著緩緩走了進來。

蕭澤看向面前的蕭璟悅，眉頭微微一蹙，臉上卻出來一溫和的笑意。

蕭璟悅走到了蕭澤面前躬緩緩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蕭澤笑容淡淡道：“皇貴妃免禮，最近怎麼這般憔悴？朕送到啟祥宮的補品你用了沒有？”

蕭璟悅眼底掠過一絕，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道：“臣妾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為何做什麼事都有些懨懨的，提不起神來。”

蕭澤吃了一驚忙道：“哦？這怎麼行？”

“傳太醫！”

蕭璟悅一愣忙勉強笑道：“皇上這是做什麼，今兒可是梅妃姐姐的好日子，沒來由請什麼太醫？”

“實在是晦氣得很！”

蕭璟悅對于當眾請太醫這件事還是抗拒的，哪里有歡慶的宴會上請大夫的，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不想蕭澤一把扶住蕭璟悅的胳膊，臉上的表有些捉急道：“皇貴妃事大，來人，宣太醫。”

不多時周玉和趙太醫前后疾步走進了瓊華殿，四周的賓客頓時雀無聲。

誰都知道如今的蕭家境很是尷尬，尤其是沈凌風死而復生，甚至帶著北伐軍直接圍住了西戎王庭。

如今的蕭家更是了蕭澤的眼中釘，中刺。

此時蕭澤卻關心起了皇貴妃的來，便是坐在客位上的蕭正道等蕭家人也是丈二和尚不著頭，不曉得蕭澤這是出什麼幺蛾子。

此番的蕭璟悅雖然尷尬，倒是心頭漸漸滲出幾許甜來。

難不蕭澤是真的在乎，也將寵上了天。

即便是這一次宴會是慶祝北伐勝利還有梅妃肚子里的皇嗣，可那又如何？

依然是皇上在乎的人，便是這樣的場合下，皇上丟下那麼多世家貴族和宮中嬪妃，也要先查看的病。

蕭澤親自扶著蕭璟悅，讓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周玉和趙太醫紛紛上前襯著一方帕給蕭璟悅把脈。

一般這樣重要的診脈都是太醫院出兩個到三個醫較好的太醫番把脈，才能減開方子的出錯率。

趙太醫和周玉先后幫皇貴妃診脈后，紛紛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皇貴妃的如何？”

趙太醫和周玉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看著兩位太醫院里醫最好的太醫，一個個臉上的表有些古怪，蕭澤頓時臉沉了下來。

便是一邊坐著的蕭正道也有些張了起來，雖然悅兒這個丫頭有些時候犯蠢，讓他頗無奈。

可到底是他的兒，難不兒的真的出了什麼岔子？

蕭正道不坐直了，看向了兩位太醫。

蕭澤眉頭皺了起來：“說！”

趙太醫定了定神道：“回皇上的話，臣和周大人看過了，這皇貴妃娘娘的怕是氣有虧，來往不足……”

“好好說話……”蕭澤低聲斥責道。

趙太醫嚇了一個哆嗦，本來還想委婉一點，不想被蕭澤這樣一吼頓時急聲道：“回皇上的話，皇貴妃娘娘怕是快要絕經了。”

趙太醫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一邊坐著的蕭璟悅本來還沉浸在皇上關心的意中，此番被趙太醫里說出來的幾個字兒，狠狠在了臉上。

頓時惱怒，起一掌摑在了趙太醫的臉上。

“庸醫！你在胡說什麼？”

趙太醫也是服侍皇上多年的太醫了，他如今頂替了張太醫做了太醫院的院正，又是前服侍的老人了，沒想到會被當眾掌摑，頓時眼底掠過一恨意，可還是不敢言語，忙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蕭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蕭璟悅還要再舉起手，對上了蕭澤那雙冷冽的眼眸。

突然一個哆嗦，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皇上！我……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

蕭璟悅也不知道為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就像是瘋了一般。

這些日子確實心浮氣躁，失眠盜汗，面浮腫……

總之就是不舒服，也不曉得哪里不舒服。

忙點著地上跪著的趙太醫道：“皇上，趙太醫就是個庸醫。”

“臣妾還不到三十歲，哪里就……”

蕭澤沉沉吸了口氣：“此番宮宴上，皇貴妃還是斯文些吧。”

蕭澤這淡淡的幾句話，直接承認了蕭璟悅可能真的早早絕經了。

絕經就意味著再也不會懷上皇嗣，這樣丟人的事若是放在殿里，皇上和皇貴妃私下里說也沒什麼。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無疑將蕭璟悅公開刑。

所有人都看向了蕭家，蕭正道著杯子的手一點點攥。

他關切的視線從兒的上移到了蕭澤的上，蕭澤這個男人當真不是個東西。

蕭正道知道蕭澤恨著他，恨著他們蕭家，可是這麼折磨他的兒，他實在是不能忍。

他心里明白蕭澤這是當眾在報復他。

之前西戎騎兵境，蕭家風頭正盛的時候。

這個時候蕭正道公開著蕭澤廢后，立他的兒為后。

若不是那一次蕭澤抗了下來，此番怕是早已經中宮之主易位。

此時蕭澤選在這樣一個場景下，向這麼多人宣告皇貴妃就是個連孩子都不能生的絕經子，還有什麼臉面提出來坐中宮的位置？

這樣的辱對于一個嬪妃來說是聞所未聞。

蕭璟悅緩緩坐回到了椅子上，如坐針氈，可若是逃走？

不，蕭璟悅從來不會逃避！

死死盯著蕭澤邊的梅妃，視線落在了的肚子上。

好！辱本宮是嗎？真的是好！

本宮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