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的聲音一派天真,神也單純。
年紀還小,本不懂,但沈弗寒已經十二歲,又比同齡的孩子早,已然是個年郎的模樣了。
聞言,他故作鎮定地問:“這話是誰教你的?”
“三姐姐呀,”溫嘉月眨眨眼,“說我是世子哥哥的養媳,以后是要嫁給世子哥哥的,是真的嗎?”
沈弗寒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避而不談,淡聲道:“會教壞你,和來往。”
溫嘉月追問:“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去吃飯。”
用膳期間,瞧見沈弗念離席,沈弗寒跟了上去。
沈弗念忽然覺得背后森森的,回頭一瞧,見是大哥,拍了拍心口。
“大哥,你嚇死我了。”
“以后和說那種話。”沈弗寒冷聲道。
“啊?誰啊?說什麼話?”
“養媳、嫁人、親。”
“嗐,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才五歲,不該被此事束縛,長大后自會明白。”
沈弗念不以為意道:“我知道啦。”
知道奉違的子,沈弗寒威脅道:“若是再被我聽到一句,我便派人將你送到邊關去。”
沈弗念下意識抖了下,才不要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過苦日子呢!
連忙說道:“我知道了大哥,我一定不說了,我發誓!”
沈弗寒轉便走。
沈弗念在他后扮了個鬼臉,不說就不說,萬一嘉月妹妹以后喜歡上別人了,看他怎麼辦。
沈父沈母和沈弗憂在長安待了兩日便準備回去了。
沈千山還有些不放心,問:“家里沒有長輩,弗寒,你一個人能不能行?”
沈弗寒點點頭:“您放心。”
對他來說,祖母在不在都是一樣的,本不管事,侯府里的大小事一直都是他來做決定的。
沈千山拍拍他的肩,欣道:“好小子,有你爹我的魄力。”
“給你臉上金了,”葉凝白他一眼,“我看兒子以后比你更有出息。”
沈千山深以為然:“那倒是,我只知行軍打仗,咱們兒子可是文武雙全的。”
兩人一句接一句地夸贊,沈弗寒面不改道:“父親母親,你們該啟程了。”
“行,弟弟妹妹的事你多上心些,你們兄弟姐妹安好,我和你母親也就放心了。”
葉凝道:“特別是你的小夫人,住了三個月了,子似乎還是有些拘謹,你多關照一些。”
沈弗寒耳尖泛紅,卻一本正經道:“母親,暫時只是我的妹妹。”
“好好好,是妹妹,”葉凝失笑,“至再過十年才能改口,真是委屈你了。”
沈弗寒:“……”
他現在只慶幸來送行的人只有他。
隊伍遠去,沈弗寒駐足看了片刻,這才回府。
溫嘉月正在府門等他,見他過來,眼睛一亮,連忙朝他揮揮手。
沈弗寒自然也瞧見了,快步上前,皺眉問:“不是說讓你在臥房里好好待著,在這里等了多久了?”
時值臘月,天寒地凍,的小臉凍得紅撲撲的。
“沒多久呀,”溫嘉月笑盈盈道,“我只是沒事做,所以才在這里等世子哥哥的。”
沈弗寒無奈道:“回去吧。”
溫嘉月出微紅的手。
他問:“怎麼了?”
“涼。”
沈弗寒頓了下,這才握住冰涼的小手。
溫嘉月喟嘆道:“世子哥哥好暖和。”
“只許這一次,”沈弗寒正道,“我會讓丫鬟給你買湯婆子。”
溫嘉月疑地問:“什麼一次?”
沈弗寒陷沉默,又解釋道:“男授不親,你和我不該有肢接。”
“可我是世子哥哥的養媳呀。”
“把這句話忘……”
“掉”字還沒說出來,溫嘉月驚呼道:“世子哥哥,下雪了!”
“……嗯。”
除夕當晚也下了雪,兄妹幾個圍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沈弗念坐不住,吃了個半飽便跑出去放煙花。
沈弗非有些擔心傷到自己,跟著去了。
溫嘉月見世子哥哥沒,便也沒,規規矩矩地用膳。
沈弗寒問:“新年要到了,可有什麼愿?”
溫嘉月想了想,這才說道:“我希世子哥哥一直對我好。”
沈弗寒啞然失笑。
“世子哥哥,你呢?”
“希家人平安健康,”頓了頓,他補充道,“包括你。”
“是因為我是你的養媳嗎?”
“……是妹妹。”
“大哥,嘉月妹妹,來放煙花啊!”沈弗念興道,“可好玩了!”
溫嘉月蠢蠢,但是又想和世子哥哥待在一起,便沒應聲。
見想玩,沈弗寒便站起。
“出去看看。”
“好!”
許是許下的愿了真,在景安侯府度過了七個新春,沈弗寒對始終如一。
溫嘉月十二歲了,到了和沈弗寒初見的年紀。
可是……世子哥哥已經十九歲了,溫嘉月輕輕嘆了口氣,有些惆悵。
他越來越忙,這兩年,他們甚至好幾日才會見一面,最近尤甚。
他在準備不久后的會試,常常在書房一待便是兩三天。
溫嘉月覺得自己也不能閑著,思索著如何給他祈福。
想了半晌,決定去找沈弗念參謀一下。
到了常樂院,卻被丫鬟告知不在院子里。
溫嘉月只好回去。
最近沈弗念也神出鬼沒的,不知在做什麼。
沒想到,半路上卻遇見了許久未見的沈弗念。
穿著丫鬟的裳,鬼鬼祟祟的,溫嘉月險些沒認出來。
“三姐姐?”試探著喊了一聲。
沈弗念便像是被定住了,又急急忙忙地轉過,“噓”了一聲。
“別喊別喊。”
捂住溫嘉月的,拉著回到常樂院。
溫嘉月問:“三姐姐,你怎麼穿這樣?你去哪里了?”
沈弗念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但是不說的話,憋在心里也太難了。
想到這里,便紅著臉開口:“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子,我只告訴你了,千萬別讓大哥和二哥知道。”
溫嘉月瞪大眼睛:“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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