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別急,奴才說就是了。”
胡盡忠極力安著,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給聽。
“奴才聽人說,皇上在黃河遇難的消息傳出來后,中山王和長平王便打著為皇上穩定朝堂的旗號來了京城。
他們將八萬大軍駐守在京城外圍,又率親衛軍了皇城,說皇上是為人所害,他們要在穩定朝堂的同時,尋找皇上的下落,替皇上肅清佞,以免有人趁造反,禍大鄴江山。”
“中山王和長平王?”
晚余一陣心驚跳,腦子里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想抓又抓不住。
胡盡忠說:“娘娘可能不太了解,中山王和長平王,是高祖親封的兩個異姓藩王,他們跟隨高祖打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中山王上謹,不僅為高祖擋過箭,還割過自己的給高祖充。
高祖登基后,給他封了王,并賜他丹書鐵券和護龍令,若君主有難,可持令率軍進京勤王,現在的中山王,就是上謹的重重重孫子上瑜。”
“這些我大概知道,你先不要和我講這些。”晚余出聲打斷他,“我現在就想知道徐清盞怎麼了,你講的這些,和徐清盞有什麼關系?”
“……”胡盡忠苦著臉,猶豫再三才委婉道,“他們都說,兩位藩王之所以兵不刃就能進皇城,都是徐,徐掌印的功勞。”
這話說得的確委婉,晚余一時沒轉過彎來,過了幾息,才臉驟變。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徐清盞勾結藩王謀反嗎?”
晚余猜到這種可能,一瞬間有種天地崩塌的覺。
“不可能,這不可能。”慘白著臉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喃喃自語,“徐清盞不會謀反的,他怎麼可能會謀反,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這麼傻……”
胡盡忠心疼地看著,打心底里覺得可憐。
皇上,沈大將軍,和徐掌印。
可以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結果兩個葬黃河,一個勾結藩王謀反。
剩下一個人揣著個大肚子,萬一中山王忌憚這個腹子,說不定會讓們母子死于非命。
胡盡忠自認為自己這張打遍紫城無敵手,此時此刻,竟是一句安的話都說不出來。
囁嚅了很久,才艱難勸道:“娘娘別怕,徐掌印和娘娘是過命的,縱然反了,也會護娘娘周全的,娘娘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看看他會怎麼樣。”
“不可能,清盞不會反的。”
晚余在巨大的震驚之后,反倒被迫冷靜下來,語氣堅定道:“我相信清盞,這麼大的事他不會瞞著我的,你去把他找過來,我要當面問他。
皇上說了讓我一切以他的話為準,除非他親口告訴我,否則我什麼都不會相信。”
“可他如果想讓娘娘知道,他早就過來了,他一直不來,難道不是因為心虛嗎?”胡盡忠說道。
晚余定定看他,片刻后,慢慢撐著椅子站起來:“他不來,我自己去找他。”
胡盡忠嚇一跳,連忙勸阻:“娘娘,您不能去呀,現在外面得很,您還在足呢,沒有皇上的命令,侍衛也不會讓您出去的。”
“讓不讓的,先去試試再說。”晚余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胡盡忠勸不住,只得跟著出了門。
紫蘇幾個正在外面等得著急,見晚余臉灰敗地出來,忙迎上來問出了什麼事。
晚余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們都安生待在宮里不要跑。
幾個人一聽就急了,紛紛勸不要出去。
晚余沒法和們解釋,帶著胡盡忠徑直往大門口去。
到了大門口,正要讓胡盡忠門,兩扇朱漆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群手持刀劍的兵士簇擁著兩個穿蟒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一個是大紅繡金蟒袍,一個是玄繡金蟒袍。
穿大紅繡金蟒袍的是多日不見的徐清盞。
穿玄繡金蟒袍的,是一個形彪悍,五冷,氣質獷的男人。
男人腰間佩著刀,走起路來,刀鞘一下一下拍打著蟒袍,發出沉悶的聲響,聽著就人心慌。
胡盡忠一個激靈,連忙護著晚余向后退了幾步,紫蘇幾人見狀也跑過來,站在晚余左右兩側。
晚余的視線直直落在徐清盞上,一聲“清盞”到了邊,又臨時改了口,直腰喝問:“徐清盞,你要干什麼,天化日的,你為何帶兵私闖宮?”
徐清盞的目與隔空相,臉上什麼表也沒有,手對介紹邊的男人:“貞妃娘娘,這是中山王。
皇上在開封遭人暗算,龍船沉黃河,至今下落不明,王爺特持護龍令京,暫代皇上主理朝政,穩定朝堂。
為確保后宮諸位娘娘小主的安全,王爺決定將后宮所有妃嬪全部集中到靜安太妃的壽康宮妥善看護。
別的娘娘小主都已經過去了,只因承乾宮有侍衛把守,尋常人進不來,王爺只好親自帶人來接貞妃娘娘。”
晚余猜想這人不是中山王就是長平王,聽了徐清盞的一番話,不免暗自心驚。
說什麼把們集中起來妥善看護,其實就是后宮太大,他們不想分散兵力到各個宮殿,就要把們集中起來,既方便看管,還可以同時威脅到祁讓和那些妃嬪的家人。
只是不知道,徐清盞此時扮演的是什麼角。
晚余假裝惶恐地看了中山王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轉回到徐清盞這邊,帶著哭腔問道:“徐掌印,你說的是真的嗎,皇上怎麼會遭人暗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有人來告知本宮?”
“是真的。”徐清盞說,“皇上自打重那日用八百里加急給娘娘送回茱萸之后,就沒再往京城送信。
臣以為皇上忙于勘察災,便也沒有在意,誰知幾天后就收到了龍船沉沒的消息。
臣原本是打算親自來告知娘娘的,奈何為了迎接兩位王爺不開,還請娘娘見諒。”
晚余心頭一跳,直覺他話里有話。
皇上送回茱萸之后,他明明還來過兩回。
皇上遇難難道沒有確切的日期嗎,他為什麼說得這樣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