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子晃了晃,臉愈發灰敗,捂著心口息,一副隨時都要昏厥的樣子:“皇上不會有事吧,皇上若有個三長兩短,本宮和孩子該如何是好?”
“娘娘不要擔心,本王會護娘娘周全的。”中山王呵呵笑著沖抱拳行禮,“本王早就聽聞皇上得了一位絕傾城的人,偏寵重,視若珍寶。
本王一直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絕,才能令坐擁三千佳麗的圣上如癡如狂,獨寵一人。
今日得見,方知傳聞不虛,娘娘姿容,當真傾國傾城,絕世獨立,令三千黛黯然失。”
他話說的輕浮孟浪,眼神更是充滿了赤不加掩飾的侵略。
晚余只覺一陣惡寒,雙手用力握,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不在他面前怯。
“王爺過譽了,本宮當不起這樣的夸獎,皇上命本宮在承乾宮足,無詔不得外出,皇上臨行前已經給本宮安排了侍衛,安全方面王爺不必擔心,本宮有孕在,就不去壽康宮和大家在一了。”
“正因為娘娘有孕在,才該格外謹慎。”中山王赤的眼神落在晚余隆起的腹部,“本王說句僭越的話,倘若皇上不幸遇難,娘娘肚子里這個,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天子,本王豈能不好生看顧?”
晚余被他肆無忌憚的目看得心里發,著頭皮道:“王爺說笑了,孩子是男是尚未可知,即便皇上遭遇不幸,也該從宗室中挑選合適人選方才穩妥。”
中山王意味深長地打量,繼而笑道:“那是后話,容后再議,眼下還請娘娘隨本王去壽康宮暫住。”
“非去不可嗎?”晚余說,“本宮實在不想去。”
中山王頷首:“對,非去不可。”
晚余看向徐清盞:“掌印也認為本宮非去不可嗎?”
徐清盞似有無奈:“王爺也是為了娘娘好,娘娘別讓王爺為難。”
“既然如此,請王爺容本宮換裳。”晚余說道。
中山王手作請,笑意輕浮:“勞煩娘娘快些,別讓本王等急了。”
晚余微微欠,扶著紫蘇的手往回走,又上胡盡忠一同回去。
中山王的目肆無忌憚地追隨著的背影,對徐清盞笑道:“貞妃娘娘即便懷著孕也這般麗人,不愧是能令徐掌印背主棄義的子。”
沒了晚余在跟前,徐清盞整個人都冷沉下來,語氣也變得森寒:“王爺想與咱家合作,就管好自己的眼和。”
中山王哈哈大笑:“本王不過開個玩笑,掌印怎麼還惱了,好好好,本王不說就是了。”
晚余聽到他的笑聲,回頭看了一眼,吩咐胡盡忠和其他人守在門外,自己和紫蘇進了室。
“娘娘,您真的要去壽康宮嗎?”紫蘇憂心忡忡,“壽康宮本來就不大,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實在不安全。”
“那怎麼辦?”晚余無奈道,“徐清盞都來了,我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你看中山王那作派,我一個人留在這邊,只怕也會被他擾,倒不如和大家住在一起,他反而不好下手。
況且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是一繩上的螞蚱,誰還有心思害我?”
紫蘇想到中山王看晚余的眼神,也是一陣惡寒,不覺眼圈泛紅。
“以前總想著皇上待娘娘不好,盼著娘娘能早日離苦海,真到了這一天,皇上不在了,況反倒更糟,萬一娘娘落在中山王手里,只怕還不如皇上……”
“好了,別胡思想了,皇上只是失蹤了,未見得就不在了。”晚余打斷,自個心里也不好。
現在還沒弄明白徐清盞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不管怎樣,相信徐清盞不會不管,也不會任由落在中山王手里。
定了定神,把徐清盞方才和說的話又在心里過了一遍。
徐清盞說,祁讓是八百里加急給送了茱萸之后才出的事。
為什麼要強調八百里加急,不直接和說是哪一天呢?
想了又想,問紫蘇:“那天皇上送我的茱萸呢?”
“茱萸呀?”紫蘇說,“奴婢瞧那茱萸帶,就種在了花盆里,但是沒種活,最后還是死了。”
死了?
晚余看著,心里有什麼東西呼之出,但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那個裝茱萸的錦盒呢?”晚余又問。
“錦盒奴婢收起來了。”紫蘇說,“賜的件,哪怕是個空盒子,也不能丟掉……”
“在哪里,快拿給我看看。”晚余急切道。
“在暖閣的書柜里,奴婢這就去拿。”
紫蘇急忙忙去了暖閣,不大一會兒,抱著那只長方形的錦盒走回來,到晚余手里。
晚余接過盒子,翻過來倒過去,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并未發現什麼異常。
所以,祁讓八百里加急,真的就只是為了給送一枝茱萸嗎?
茱萸?
茱萸……
晚余忽地頓住,眼前豁然開朗。
“紫蘇,你可知中山王什麼名字?”
紫蘇愣了下:“好像上瑜。”
“對呀,我早該想到的。”晚余抑著心的激,張的神放松下來,“皇上真是……”
“是什麼?”紫蘇問,“娘娘想到什麼了?”
晚余隨手將錦盒放在幾案上,拉過的手,在手心里寫字。
紫蘇識字不多,但還是認出來,寫的是“誅瑜”。
紫蘇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氣,著聲問:“皇上要誅殺中山王?”
晚余點點頭:“皇上先前和我提過削藩的事,說黃河石碑就是藩王們在搞鬼,但他這回只說去開封勘察黃河災,我沒往這上面想。”
“所以呢?”紫蘇不激起來,“皇上是不是沒死,皇上是不是騙他們的?”
“噓!”晚余沖豎起食指,“我現在也拿不準,但皇上絕對不會八百里加急就為了送一枝茱萸給我。”
“這麼說的話,咱們再找找,這盒子里說不準還有別的。”
紫蘇激得差點哭出來,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盼著皇上好好活著。
皇上再不好,也是可以庇護們的,如果這江山落在藩王手里,們誰都沒有好下場。
尤其是后宮的娘娘小主,恐怕都要淪為別人的玩。
“娘娘您說,皇上這會子要是還活著,他會在哪里?”
晚余想了想:“那可說不準,反正不會一直藏在水里。”
紫蘇本來都想哭了,又被一句話逗笑:“都什麼時候了,娘娘還有心開玩笑。”
“別笑。”晚余正經道,“你還是接著哭吧,這樣不容易餡。”
紫蘇頓時哭笑不得:“娘娘快和皇上一樣不正經了。”
晚余看了一眼:“你怎麼知道皇上不正經?”
紫蘇說:“誰家正經皇帝會肚兜呀?”
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