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裴聿回來后,沈梨初的生活表面上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但只有沈梨初知道,裴聿在邊和裴聿不在邊,究竟有什麼天差地別的區別。
對于那天的事,知道裴聿在面前極好面子,所以沈梨初選擇只字不提,權當什麼沒有發生過。
早晨。
沈梨初還沒下完樓梯,就看見裴聿倚在最后一節階梯的扶手上,似乎已經等良久了。
停住腳步,無聲和裴聿對視著,像是在反抗著什麼。
最終反抗無效。
裴聿直接走上來,手將沈梨初夾在自己的手臂和之間,把人帶到餐桌旁。
聞著那帶著一子藥味的補湯,沈梨初皺了皺鼻子,可憐兮兮地仰頭著裴聿:“真的不能不喝嗎?”
每天一碗補湯,自從裴聿回來后,就沒有斷過。
補湯所用的食材和藥材都是極為溫補的,喝一次作用不大,得接連不斷地喝才行。
以前裴聿也試著讓沈梨初喝過,但每次只要沈梨初可憐地著他,再說兩句話或者撒撒,裴聿就只得放棄。
當時的裴聿總想著日后時間還長,慢慢來也不是不行。
裴聿的腦袋,溫聲勸道:“先試試能喝多。”
話是這麼說的,但沈梨初喝了兩三口就不想喝之后,裴聿直接從的手里拿過勺子。
在裴聿數不清的‘就最后再喝一口’的勸喝次數下,那碗補湯,最終還是快見底了。
吃完早飯,喝完補湯之后,沈梨初準備和裴聿回一趟鄉下的裴家祖宅。
現在的花花型日益增大,子也越來越皮。
昨天傍晚跑去山上,結果迷路,不小心摔倒深坑里,還把弄傷了,幸好它上有定位,被救助及時。
它倒是沒什麼大礙,倒把一直照顧它的李管家嚇壞了。
要知道李管家一輩子都在裴家工作,兢兢業業,經手的事,從未有任何閃失。
等沈梨初到時,那小牛正倒在大門口,悠哉悠哉地曬著太,一截小尾還靈活地一甩一甩的。
它睡哪兒不好,偏偏睡需要人進人出的正門口。
裴聿瞥了它一眼:“讓開。”
小牛現在就不怵他了,繼續躺在原地一不。
一人一牛對視著。
裴聿罵罵咧咧地輕踢了它兩下。
這會兒的小牛簡直和昨天掉坑里時,完全是兩個樣。
深坑里到都是它掙扎的痕跡,右后還傷了,它又怕又疼。掙扎累了之后,就蜷在坑底瑟瑟發抖。
天都快黑了,李管家才帶著人尋著定位找過來。
一看見悉的人,小牛立刻委屈地哞哞起來,似乎了天大的委屈。
沈梨初也蹲下,拍拍它的頭:“花花,不能睡在大門口,會擋到路過的人的。”
小牛蹭了蹭沈梨初的手,顯然認出了是誰,可依舊自顧自地躺在大門口的路中間,小尾甩得更歡了。
直到李管家慢悠悠地提著一只小鐵桶走了過來。
看見小鐵桶,小牛的眼睛亮了亮,爬起來,瘸著腳一蹦一蹦地朝李管家而去。
“花花它也不是故意搗的。”
“它每天想喝的時候,就故意擋在大門中間,等提過來后,它就不搗了。”
小牛喝的方式依舊是將自己的腦袋整個浸進小鐵桶里,只出一對耳朵來。
在它噸噸噸喝時,那雙古靈怪的眼睛正朝著沈梨初的上不停瞟著。
小鐵桶里面的牛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
直到小鐵桶里的喝得差不多了。
小牛抬頭,出那顆沾滿牛的腦袋來,它甩著尾,蹦蹦跳跳地朝沈梨初跑來。
沈梨初察覺不好,慌慌張張地跑來。
跑。
它追。
沈梨初只得躲到裴聿后去,張兮兮地扯著裴聿的角:“裴聿,不要讓花花過來。”
裴聿故意逗,也不認真攔著小牛:“不行,攔不住啊,我怕太大力,又傷到它的后怎麼辦?”
眼看著小牛就要將它腦袋上的牛蹭到自己上了,沈梨初趕出手拉住裴聿的肩膀,試圖往他背上躲。
裴聿努力憋笑,一邊將人從背上轉到懷中抱著,一邊靈活地將小牛推開。
眼看著裴聿抱著沈梨初往祖宅里面走,李管家趕將頑皮的小牛制住,帶它去清洗腦袋。
沒了小牛想要將腦袋上的牛故意蹭到自己上,沈梨初立即就想從裴聿懷中跳下來。
裴聿沒讓。
掙扎又掙扎不開,沈梨初只得氣呼呼地瞪著他。
裴聿挑眉:“還氣呢?”
沈梨初有點委屈:“你每次都說最后一口之后,都還要喂。”
那補湯是真的一點都不好喝。
裴聿面不改想道:“那我是大騙子。”
但他的語氣,沈梨初怎麼聽怎麼帶著一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覺。
沈梨初更氣了,又試著掙扎了兩下。
但裴聿的臂膀就跟鐵打的一樣,沈梨初那點子力氣,無異于螳臂擋車。
最后,沈梨初干脆埋頭在他的頸窩,悶悶不樂地不理人了。
裴聿先開始還沒察覺到不對,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沈梨初緒有點不對。
真把人惹生氣了啊?
裴聿垂頭哄:“小乖,怎麼了?”
“沒怎麼。”沈梨初蔫聲回答,故意不抬頭看裴聿。
這真的要是如沈梨初所說的沒怎麼,裴聿就真的白活了。
裴聿趕道歉:“是我說話不算話了,那我們今天下午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吃雙球的那種。”
沈梨初繼續悶聲:“不想吃。”
這還得了?
連冰淇淋都不想吃了!
裴聿覺得這次是真的把人惹生氣了,什麼原則也顧不得了,只想趕將人哄好。
“從今往后,我們都不喝補湯了,好不好?”
沈梨初不應聲了。
又哄了好一會兒,沈梨初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裴聿就知道沒哄到關鍵點上。
忽然,裴聿腦中突然靈一現,猜測道:“小乖,你是不是覺得因為補藥的事我不在乎你的了?”
沈梨初一僵。
以前,只要撒撒,或者說兩句話,裴聿就不喝了。
可這次,不管怎麼著求,著拒絕,裴聿都雷打不地讓喝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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