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笑了一下,回他一眼。“遲宴澤,你他媽也會有今天。”
*
化妝間因為適才被兩個闊公子打架弄得一室混,領班經理不讓人進去,要就原樣的一片狼藉跟這兩個有錢爺討論賠償。
表演組的人表演完,不能進去換回原來的服,于是就只能穿著原來的表演服下班。
周檸瑯上還是那件煙藍的掐腰旗袍,踩著白的鏤空細高跟鞋。
黑濃長發的發尾蜷曲了慵懶的淺卷兒,被夾在兩鬢邊的珍珠發夾卡在耳後。
挎著包,站在會所偏門出去的那條富林道,等著攔車回學校。
自那次張晨送回學校之後,每次來做表演,張晨都卡著表演結束的時間要送回學校,說這是澤爺的意思,怕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周檸瑯每次都拒絕了。
張晨每次都訕訕的走開,不明白為何要將遲宴澤的好意拒之千裏,張晨能看出跟那些以前圍在遲宴澤邊的生不一樣,張晨覺得遲宴澤對也是不一樣的。
知道今晚遲宴澤跟陸允錦打架,適才張晨曾經來找過周檸瑯,友好的建議:“周小姐,澤爺打架傷了,要不你去看看。他會很開心的。”
周檸瑯冷淡至極的回答:“不必了。我還要趕著回學校去,會有人照料他的傷口的。”
現在,站在夜風裏,夏天的炙熱幹燥卷上的心。
周檸瑯又想起他猩紅了雙目,跟人宣告,“周檸瑯是老子的人”的模樣。
他可真會強迫人,周檸瑯只陪他看了一場電影,只被他親過一次,就變是他的人了。
而且,他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朋友,是周檸瑯的室友。
遲宴澤果然是個放浪形骸的花花浪子,周檸瑯以前是怎麽會暗上他的。
他跟陸允錦那樣的京圈地頭蛇完全沒有兩樣,他們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隨意招蜂引蝶,踐踏生芳心。
他們喜歡打架就讓他們打好了,關周檸瑯什麽事。
他們傷了,有無數個人會爭著幫他們理傷口。
周檸瑯呢,只有自己。
正想著,白邁凱倫塞納GTR駛到面前,手機上網約車的排位顯示還有前面的十位。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
周檸瑯下意識的以為是張晨又開著貴客的車來送回學校了。
然而,這一次,坐在駕駛座的人,是遲宴澤。
他走下車來,臉上有三道明顯的傷痕,紅的,額頭,鼻梁,左臉,長度不一,在冷白的面孔上閃現,襯得他的那一頭金發顯得更了。
周檸瑯右肩挎著一個小小的水桶包,腳上的高跟鞋像是讓一直在酷刑,早就站得腳酸了。
因為兩個有錢的公子爺不顧後果的打架,前廳經理不讓任何人進化妝室,所以周檸瑯才只能穿不合腳的高跟鞋跟裹得呼吸凝滯的高開叉旗袍下班。
周檸瑯後退兩步,遲宴澤已經站在他面前。
高大形往上落下極迫的影子來。
避開,他追上。
再退,他再追。
最後,“想幹什麽?”周檸瑯虛張聲勢的擡臉,盯著他的眼睛說。
“想收拾你。”遲宴澤攬腰抱住周檸瑯,不由拒絕的,將抱向跑車的副駕,輕輕放上去。
然後低頭,欠,手,為綁上安全帶,作放緩後,有別樣的輕。
他們靠得很近,近到周檸瑯看清楚了他為跟人打架留下的傷。
周檸瑯強著撐了一個晚上的心,瞬間,了了。
抖著眼睫,再對上他的亮眸時,“為你疼著呢,給老子親一下。”他沙啞的嗓音飄到發燙的面孔上。
遲宴澤的落下來,銜住麻木的不知道對他說什麽話的。
“嗚……”周檸瑯滾頭,發出嗚咽。
秀的子往後退了退,著跑車副駕的車椅背。
他追上來,寬厚手掌掐的細腰,勾糯的小舌,吮含的瓣。
修長子躬在車邊,壞至極的吻,許久許久,久到讓幾乎要窒息過去。
彼此的齒分開時,周檸瑯清澈的眼眸已經起霧帶,水盈盈的,漾著綿綿意。
遲宴澤盯著,啞聲問:“周檸瑯,跟我還是跟陸允錦?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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