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商明寶果然已經回房間了。

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至半干的頭發披散著，手里攥了一條純白半明的蕾，的，但已經被擰到了不滴水的狀態。

商明寶這輩子親手洗的次數寥寥可數，除了那年夏令營外，就是今天了。

怎麼辦？不洗的話今晚上就得真空了！可是洗完以后，怎麼弄干呢？靠晾肯定不行。這房間里也沒有烘干機，他們平時應該是去洗房洗烘的。商明寶只能想到用吹風機吹，但問題是……找不到。也不好意思翻，萬一翻到向斐然什麼不可告人的小……

著急茫然間，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商明寶心底一慌，來不及多想就跪到了床上，繼而迅速地將被子在下半一卷。

浴室門開著，熱氣尚在氤氳，向斐然下鞋，環視一圈后走向臥室。在半掩的房門前，他停下腳步，先敲了敲門：“你在里面？我方便進來嗎？”

商明寶應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有些異樣。

向斐然便推開門進去，并順手關上。一抬眼，看到坐在床上，姿勢很怪。蓬松的鵝絨被在腰上掩著，看上去是曲膝跪坐的，但上半得筆直，黑的純棉T恤在上顯得十分空。

向斐然視線規矩，努力不去細究他的床上此時此刻就坐著他喜歡的孩子這件事。

“怎麼不吹頭發？”他垂著眼眸，像是漫不經心地順口問。

“找不到吹風機。”商明寶拘著雙手，死死攥進了那團蕾。

向斐然反應過來，為自己的疏忽道歉，拉開書桌柜的當中一層屜，取出白吹風筒。

商明寶維持著姿勢，說：“你出去。”

雖然想不通吹頭發有什麼好出去的，但既然說了，向斐然便起出門。

西蒙早就洗過了澡，此時已回了房間。客廳的電視關了，只有一盞小燈亮著，照著西蒙安置在角落的生態缸，整個空間被深藍的昏昧漫漶著，有一不似真實的安靜。

向斐然端起剛剛喝了一半的、冰塊已經化了的威士忌，走到生態缸前，看著仿真荷葉下探頭探腦的珍珠。這沒幾個月大，認真的模樣像商明寶怒氣沖沖的樣子。

向斐然勾了勾，出一指，在它腦袋上輕點了一點。

他喝完酒，認真權衡了一下，將那盒士一次放到了浴室。讓自己看到，應該比他親手給的尷尬程度要輕一些。

又坐在沙發上養了會兒神，聽著一門之隔的風筒聲，不覺時間快慢。反應過來時，才覺得吹得稍有些久。

向斐然明天一大早就有個meet up，此時已近凌晨一點，他不得不去敲門，而后推：“我先拿下服——”

他的聲音和視線都戛然而止。

商明寶站在書桌前，整個人如驚的什麼小般了一下，瞳孔瞪大，吃驚又了的目跟他對上，臉已然了。

細蔥似的指尖往上翹著，展著那條白蕾，以讓暖風能更均勻地烘上。

吹風筒還在以最大功率運行，因為怔愣而松懈下來了的手勁，失去了對那條的約束——它薄如蟬翼，輕如月，如純白茉莉，被風輕易地從指尖拂起。

昏芒中，畫面如緩慢的升格鏡頭。

商明張了下，但一個音節都發不出，只能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它在向斐然的眼前如蝴蝶翩躚，最終墜落在了靠近門邊的土耳其地毯上。

商明寶大腦一片空白，下了吹風機開關，指尖抵著那個帶螺紋的按鈕，掌心里已然全是汗了。

怎麼辦？

他看到了，他更猜到了。

在他的T恤下，一.不掛。

在驟然降臨的靜寂中，向斐然停頓一秒，俯下去。

在要撿起那片明蕾前，他的指尖暫停，呼吸不可避免地滯住，接著，微微一勾，將那片純白、明、純潔的勾進了手里。

很，自他指尖姿態地垂著，半的布料上還有洗護用品的香氣。

是用他的沐浴，洗了這條。

向斐然嗅著這一若有似無的香，結本能地滾了滾。

未起波瀾的臉上，只有掩在睫暗影下的視線略略下移。

“里面沒穿？”他看上去十分鎮靜地問。

商明寶卻嗚的一聲，捂住臉直接哭了，上的熱度控制不住，從每一個孔里出來。

好丟臉，怎麼會這麼丟臉？

他的T恤夠大，也夠長，遮住了所有的春。可是一想到是完全真空地穿著他的服、坐在他的床上、出現在他此時此刻的眼前，就覺得呼吸不暢。

他就覺得呼吸不暢。

商明寶哭得太慘，向斐然一時顧不上別的，背對著將門頁合上，兩步便到了跟前。

“別哭。”安人也似命令——如果忽略他尾音的艱低沉的話。

商明寶哭得十分真心實意。

明明親起人來兇得要命，向斐然這會兒卻什麼都不敢了，只敢將人虛摟到懷里，連安脊心的作都很點到為止。

商明寶捂著臉的兩只手被他按下，出哭得紅的、眼淚滾燙晶瑩的臉。

睫都打綹了，肩膀一抖一抖的，額頭和鬢角都冒出了汗。

向斐然真沒辦法了，右手拂開汗的長發，掌心著的臉，低聲問：“……要不要先穿上？你這樣，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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