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反應過來,手足無措地站起。
有些窘迫,才跟世子哥哥說只是隨便上街逛逛,轉眼便和蜻蜓哥哥坐在酒樓里用膳了。
小聲喊道:“世子哥哥……”
見狀顧亭卿也明白了,拱手道:“世子,在下顧亭卿,是月……溫姑娘時的玩伴。”
沈弗寒淡然道:“不必多禮,我約了友人一同用膳,不小心走錯了雅間,這便走了。”
見他真的就這樣離開了,溫嘉月陷茫然,他怎麼不理呢?
躊躇著看向沈弗念。
沈弗念又是興又是慌張,雙眼發亮道:“嘉月妹妹,你準備怎麼辦,繼續吃還是去找我大哥?”
溫嘉月左右為難,最終還是朝著顧亭卿福了福。
“蜻蜓哥哥,我要去找世子哥哥了,改日我再向你賠禮道歉。”
顧亭卿頓了頓,這才溫聲應了聲好。
溫嘉月快步走出雅間,走下樓梯,準備上馬車,在府里等沈弗寒回來。
卻不曾想,沈弗寒此刻竟端坐在馬車里。
見過來,眉眼微松。
溫嘉月小心翼翼地開口:“世子哥哥,我騙了你……”
“不必與我解釋,你可以朋友,”沈弗寒故作大度,“我不是古板的人。”
溫嘉月聞言便放下心來:“多謝世子哥哥。”
沈弗念一邊聽他們的對話一邊坐了上來,笑瞇瞇道:“大哥,那位顧公子瞧著是位人中龍呢,日后一定大有出息。”
沈弗寒淡淡反問:“是嗎?”
“這是自然,他儀表堂堂,博覽群書,最重要的是子溫和,和嘉月妹妹極為合得來。”
沈弗念說得興起,將顧亭卿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沈弗寒靜靜地聽著,一路上都沒再說一個字。
溫嘉月忐忑地拽了拽沈弗念的袖子,讓別說了。
“這有什麼,正好介紹給大哥認識,”沈弗念眉弄眼道,“說不定以后還是親戚呢。”
溫嘉月詫異開口:“親戚?”
沈弗念還想再說兩句,可惜馬車停了下來,頗為意猶未盡。
沈弗寒第一個下車,沈弗念迫不及待地跟上,只來得及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冰冷之,像是要掉冰碴子似的。
在他后扮了個鬼臉,這下看你急不急!
忽然,沈弗寒停了下來,趕老老實實地放下手。
“沈弗念,跟我過來。”
心里咯噔一聲,怎麼大名了?
趕拉上溫嘉月,叮囑道:“一會兒你若是聽到我大聲喊救命,你一定要來救我。”
溫嘉月遲疑道:“沒這麼嚴重吧?”
方才世子哥哥都說了他不介意,三姐姐還害怕什麼呢?
沈弗念言又止,最終長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跟著沈弗寒進了書房。
兩人一坐一站。
沈弗寒問:“多久了?”
“啊?什麼多久?”沈弗念裝傻。
沈弗寒瞥一眼。
馬上老老實實地回答:“一年多了,不過一個多月才見一次面,每次都有我在,不會讓嘉月妹妹欺負的。”
沈弗寒沉默良久,問:“你可還記得是我以后的夫人,你的嫂嫂?”
沈弗念一臉懵:“有這茬嗎?”
拍了下手,恍然大悟道:“哦,想起來了,你不是說不讓我提嗎,所以我強迫自己忘掉了。”
表面乖巧無辜,心里卻在暗爽。
“……以后可以提了。”
“不能提,”沈弗念振振有詞道,“我記得大哥你還說過,若嘉月妹妹有了心上人,可以隨意嫁人的,不必一紙婚約束縛。”
沈弗寒冷哼一聲:“這種話你倒是記得牢。”
“這是自然,”沈弗念道,“所以,大哥,你得學會放手,以后就做的好哥哥吧。”
沈弗寒盯著面前的宣紙,幾乎要灼出一個來。
終于語氣平緩地開口:“喜歡顧亭卿?”
“萬一呢?”沈弗念笑瞇瞇道,“你親自去問嘉月妹妹啊,我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蟲。”
沈弗寒再次沉默下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似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還有補救的機會,他立刻說道:“你出去,讓阿月進來。”
不多時,溫嘉月便過來了。
沈弗寒道:“坐吧。”
溫嘉月應了聲好,坐在離他稍遠的位置上。
沈弗寒眸微暗,裝出一副兄長的模樣,正開口:“你喜歡顧亭卿嗎?”
溫嘉月嚇了一跳,世子哥哥怎麼忽然問這種話?難道三姐姐又說了什麼不著調的話惹他誤會?
見沒有立刻回答,沈弗寒面沉如水。
他不疾不徐地開口:“阿月,你不必擔心,我是你的兄長,只是關心你幾句。而且,你即將及笄,婚姻大事也該考慮了。”
溫嘉月輕聲道:“我不喜歡他。”
沈弗寒將信將疑,不喜歡他,還能持續見面這麼久?
但是聽到這個回答,他無疑是開心的。
提到嗓子眼的大石頭稍稍放下一些,他繼續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溫嘉月想了想,輕輕搖頭。
沈弗寒耐心地問:“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我不知道,”溫嘉月嘆了口氣,“我暫時不想親。”
沈弗寒面一僵:“為何不想?”
溫嘉月老實代:“三姐姐因為王秀才郁郁寡歡那麼久,我不想變這樣。”
猶豫了下,繼續說道:“我覺得,世子哥哥還是先心一下你自己吧,你馬上就二十二歲了,怎麼還不娶個嫂嫂回家?”
沈弗寒了眉心,不知該怎麼跟說。
見他不回答,溫嘉月鼓起勇氣問:“世子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疾呀?”
去年問沈弗念為何世子哥哥一直不親,沈弗念說或許是因為有疾。
便將這句話記住了,今日終于有機會問出口了。
沈弗寒答得干脆利落:“沒有。”
“那你為何……?”
“因為,”沈弗寒躊躇再三,還是認真地開口,“我在等你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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