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臣并沒有說出明顯拒絕的話，換而言之，默認。

他愿意等時暖和高翔劃清界限。

當天下午，江逸臣就安排人去酒店收拾了時暖的行李，轉移到東方別苑。

時暖靠在沙發上，看著保姆來來回回的整理，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棟別墅的每個地方，都充滿和他的記憶。

溫然要是知道，是不是得氣死當場？

輕笑，轉而拿起旁邊震的手機。

“小姐。”楊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帶著些許為難，“這邊把況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但是衛家華提出要見你一面，不然他就什麼都不說。”

“他要見我？”

時暖淡淡一笑，“見我做什麼？”

“可能……是覺得對不起你？”

楊哪兒猜得到啊！

反正衛家華連他太太都不見，就只見時暖。

“我去。”時暖抬手看了眼時間，四點半，“我半個小時到。”

等的，也就是這一刻。

衛家華做那麼多就是怕被拉下水，現在能救他的人只有，那麼……有些事問起來就比較好開口了。

驅車到警局。

時暖在警員的帶領下到會見室。

楊打了個招呼，在進去前又叮囑道：“小姐，衛家華看起來有點不正常，您……小心一點。”

時暖笑笑，“這是在警察局，放心吧，他不敢怎麼樣。”

而且也不能怎麼樣。

衛家華被束著雙手，整個人都架在椅子上。

見到時暖，他猩紅的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要將盯出一個來。

“時暖，你故意的。”

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時暖不不慢的拉開椅子坐下，看著他，半晌才道：“嗯，故意的，舅舅還聰明。”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

衛家華瞬間激起來。

想掙椅子，卻又彈不得，手腕被勒出深深的痕跡。

時暖淡漠著他的反應，臉上沒有什麼表，“害你？舅舅是不是說錯了？不是你想要我的命嗎？”

衛家華狠地眼神盯著他，沒說話。

“你不止要害我，十幾年前還害了我母親。”

“我沒有！”

這反駁幾乎是口而出。

面前的中年男人已經變了一個樣，短短半天時間，已經不再是商場上叱咤風云的衛總，而是階下囚。

楊說他不正常，倒也算準。

他不喊冤，不辯駁，連律師都不找。

像是已經坦然接了自己的命運。

但是這會兒時暖提起母親，他卻又說自己沒有。

時暖半瞇了下眼睛，沉聲道：“你沒有什麼？你想說你沒有害我媽媽？可是做過的事，憑你一句否認就可以抹掉的嗎！”

“衛家華，你可能想不到吧……你費盡心機想找的東西，已經早就落到了我手里，其中包括我媽媽的日記。”

“……曾經是真的很你這個哥哥，覺得，你是的偶像。”

衛家華和衛蘇爾相差六歲。

衛蘇爾還在上學的時候，作為哥哥的衛家華就已經初商場。

“可是你呢？”

時暖說著，聲音不由自主地哽咽起來。

抑著翻涌的緒，盡量平靜道：“你聯合外人，把燒死在了一場大火里。”

要不是因為母親提前察覺到異常支開，也會一起葬在八歲多那年。

衛家華低著頭，神恍惚。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雙手抱著腦袋，里不停地自言自語。

“沒有……我沒有！”

“我怎麼可能會害蘇爾？是我的妹妹！”

“……是那個人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時暖心口猝然一，問：“誰做的？”

“是……”

衛家華抖，仿佛很艱難才能發出聲音，他額角青筋凸起，極力抑著某種緒。

時暖不敢打擾他，連聲音都放輕不，帶著導意味的。

“舅舅……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知道你今天也并不是真的想害我，我可以告訴警察，不追究你的責任。”

“但是……”

“但是我媽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眼淚順著時暖的臉頰往下淌，蒼白的神著一祈求和依，“我經常會夢到，難道你不會嗎？”

“蘇爾……”

衛家華呼吸沉沉，一些回憶從眼前閃過。

他的妹妹，本是整個北城最優秀的。

但最后被折了翅膀，甚至折了命。

他的確沒有害過。

卻……也實實在在的沒有救。

時暖見他目有些許松，往前湊了一下按住他的手，“舅舅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可以為媽媽報仇，也會保護好你們，不管那個人有多厲害，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到你們，相信我？”

衛家華抬眸，布滿紅的眼睛看著的臉。

悉，又陌生。

突然他低下頭，同時把自己的手了出來，嘶啞的嗓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舅舅……”

時暖剛想說話，門口傳來聲音。

警察推門進來，“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時小姐，衛先生的律師到了，他要已經閱完卷了，要求現在見當事人。”

時暖轉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他不是沒有找律師？”

“可能是他家里人替他找的吧，怎麼，有問題嗎？”

時暖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但總覺得怪怪的。

可以和衛家華見面，卻不能影響正常的公務流程，只能先讓律師進來。

他們聊了什麼，時暖并不知道。

但等再次見到衛家華時，那個心理防線被擊潰的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中年男人恢復了沉穩，看的眼神氣沉沉。

時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預隨之而來。

果然。

衛家華開口，聲音除了有點沙啞以外，聽不出任何緒：“今天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你想怎麼告隨便你。至于你母親當年那場火災，沒有什麼背后的人，就只是一場意外，有證據你就告我，沒證據……就過好你自己的日子！”

時暖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幾乎確定……剛才那個律師有問題。

平靜道：“是溫然幫你找的律師？”

衛家華猛地抬頭，不語。

時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著他，“我不知道給了你什麼好，讓你心甘愿把一切都擔下來，不過你既然寧愿坐牢都不愿幫我媽媽報仇，那就把這個牢底坐穿好了，至于溫然……”

停頓了一秒，堅定的聲音道：“我一樣不會放過！”

時暖頭也不回的走出會見室。

的后，衛家華拳頭握到發抖，眸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