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周京年用棉簽沾了碘伏,輕拭著陳禾肩膀的咬痕。
其實沒見,但牙印之下滲的深紫,看著還是嚇人的。
看著這樣的畫面,周京年的心中又不免嘆息。
在聽到陳禾那句“不知道”的回答時,他就跟瘋了一般,強烈的沖瞬間侵吞理智,讓他完全做不到冷靜。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想要的腦子里,只能有他一人!
即便是讓疼!
可等事后冷靜下來,他又不免對他的行為到懊惱。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陳禾呢?
明明也只是一個沒談過的單純小孩罷了。
“叮。”
手機有消息進來。
他空出一只手,順手拿起來看。
是陳升發給他的:【鄭靖恒回去了,剛上的飛機。】
周京年只略掃了一眼信息,便又閉了手機,專心給陳禾藥。
上次營時,他本來是怕陳禾冷,去車里取了羽絨馬甲,想讓陳禾穿上。
卻不料被他發現,私下里和鄭靖恒有聯系。
那時,他便留了心眼,讓陳升查了一下鄭靖恒的近況。
結果這一查不知道。
鄭家為了避免被他手里的資料拿,竟然以極快的速度,辦理了全家移民。
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是差一點打得他措手不及。
好在,他及時趕到,沒有讓鄭靖恒三言兩語地就蠱住了陳禾。
看來,以后行事,他還得更謹慎一些。
完了藥,他又給陳禾吹了吹,問:“還疼嗎?”
陳禾沒什麼覺了,老實回道:“不疼了。”
可即便這麼說,周京年心中的愧疚也無法消解。
他閉了燈,側躺下,長手將陳禾圈在懷里。
略顯曖昧又帶著幾分哄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陳禾“嗯?”了一聲,沒太明白:“想要的?”
“嗯……”周京年的嗓音悶悶的,含著幾分歉意,“弄疼你了,想給你道個歉。”
陳禾其實很喜歡這樣的周京年。
很溫,會哄,更會在乎的。
不像晚上那會兒在車里的時候,冷著一張臉,不說話,線繃著。
渾上下散發的都是生人勿近的迫冷意。
那樣的周京年,會讓畏懼。
但此刻的周京年,就會讓覺得,他很像一個溫的大哥哥。
其實很貪這樣的覺,會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只是,理智會時刻提醒著,他們之間的分寸和界限。
說:“你不用給我買,我也沒生你的氣,只是……下次你別再那麼咬我就行了。”
后面幾個字,聲音小了幾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京年都聽到了。
但他不愿意自己對陳禾犯了錯,卻什麼彌補都沒有。
他道:“下次不會了,但這次你總得讓我彌補你一下,不然我心難安。”
陳禾還真認真地想了片刻。
但左思右想,也沒想出自己想要什麼。
第一次和周京年參加完酒會之后,周京年說到做到,將隔壁的幾間屋子全打通了,用來做了的帽間。
空間大小,毫不比周母的帽間小。
各大品牌的當季新款,更是第二天就火速堆在了帽間里。
除了有服、包包、鞋子,還有價值不菲的,有收藏價值的鉆石、珠寶等。
只是,很這些。
每天的服,穿來穿去,還是習慣的那幾套。
舒適又簡單。
且在看來,只要不那些東西,等將來離婚的時候,這些東西的折舊率就沒那麼高,到時候周大哥也就不至于虧很多。
甚至那些價值不菲的鉆石、珠寶,還能升值不。
所以,現在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出自己想要什麼。
道:“我真沒有什麼想要的,我覺我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有了。”
周京年在黑暗中微蹙了眉頭。
其實他和陳禾一樣,左思右想,也沒想出送個什麼禮好。
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把他所認為的一切好東西,全都送給了。
所以這會兒再讓他想出一個禮,還真為難他的。
陳禾說:“不早了,周大哥,我們都睡了吧。”
是真的有點折騰累了,眼皮都在打架。
周京年不再強求,道:“好,那這次就先欠著,以后有機會再補給你。”
“嗯……”
陳禾很困,以為閉眼就會睡著。
但周京年比睡得更快。
半夢半醒間,陳禾被手機的震聲吵醒。
拿起來一看,是林悅溪發給的:【你不仗義啊!和周京年結婚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都沒告訴我這個最好閨!】
陳禾想了想,回復:【我和周京年的婚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你暫且可以認為,周家只是需要這麼一場合作,而我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所以才有了現在你看到的。】
林悅溪:【我不理解,什麼周家需要?你是不錯的人選?這可是婚姻大事誒!你就這麼答應了?】
陳禾:【嗯,我覺得沒什麼,所以就答應了,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這僅僅只是一場合作,將來的不久,我就會和周京年離婚的,所以不想大張旗鼓宣揚這件事。】
林語溪:【這樣啊……鄭靖恒知道你和周京年結婚的消息,還失落了很久呢。】
驟然看到【鄭靖恒】三個字,陳禾的心中有些異樣。
好似周京年正在用食指抵著的心口,提醒著:“這里,也要忠誠于我。
“即便是想想,也不可以。”
轉過腦袋,確定周京年已經睡著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周京年帶給的力,即便是都已經十分確定,他睡著了,什麼都不會知道的況下,也仍舊不敢有毫的忤逆和背叛。
兩句話,就像魔咒,縈繞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也不敢揮去。
林悅溪:【對了,鄭靖恒又走了,你知道嗎?就今晚的飛機。】
陳禾有些訝異:【這麼突然?覺他這次回國都沒待多時間。】
林悅溪:【就是說呢!】
【對了,走之前,他還讓我轉給你一些話。】
陳禾:【什麼?】
林悅溪:【有點多,我直接截圖給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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