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近幾天一直繃的心弦鬆了一些。
隻要找到,自己再也不放一個人了。
……
安盡歡獨自坐在院子中間搖著搖椅,天氣熱的有些誇張,從上方照下來好像不需要用什麽力氣一樣,毫不留。
在屋子裏就熱的難,想著出來通通風,可即使有樹葉的遮擋也沒用。
站起又向樹林邊靠了靠,可吹過來的風依然是熱的,毫沒因為的反抗改變一點。
無奈,上在屋子裏正在削箭頭的蘇,“陪我去溪邊待一會吧?”
蘇點點頭,放下手裏的東西兩人走了出去。
安盡歡不停的想著,自己都已經在這裏進進出出這麽多天了,怎麽還是記不住到底怎麽走。
很快到了溪邊,著水聲潺潺,一清涼氣息從水麵上傳來,終於讓舒服了一些。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看起來應該是進了盛夏,做好飯菜一頓不吃,下一頓就要變質了。
而蘇這裏又沒有電風扇啊空調啊之類,就隻能生生承著這份炎熱。
想到這裏,轉頭看了他一眼,奇怪問道,“你之前夏天是怎麽度過的?這麽熱的天氣就沒想過購置一些電嗎?”
蘇看了一眼,淡淡開口,“家裏有空調。”
聽到這句話,安盡歡坐直,“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你沒說過你要用。”
“……”
安盡歡沒想到,這人竟然這樣摳門,連一個空調都不知道主問問自己用不用……
蘇在旁邊問,“所以你要用?”
“恩!”安盡歡點頭如搗蒜。
天知道有多怕熱,尤其是在這種地方,沒有娛樂設施,熱起來簡直要讓焦躁到瘋掉。
蘇說了句,“回去給你拿。”
之後就沒了聲音。
安盡歡回頭,見他正倒在草地上閉著眼睛,儼然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膽子大了一些,湊近他一點點,仔細觀察著他的五。
在的照耀下,他白的近乎明,璀璨的眼睛閉,擋住了裏麵所有的華。
他的眼梢微微上揚,像是用眉筆勾勒出來的形態,臉上細小的絨在日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清晰。
看著看著,不知道怎麽中了笑點,連忙手捂住,不讓自己驚擾到他。
一邊在心裏歎著,這種臉就應該長在人上。
自己這種看秦晉寒看習慣了的挑剔的眼睛都覺得,其他人不一定要怎麽驚訝呢。
就在胡思想,思緒飄到天際的時候,麵前的人影忽然閃,目在臉上停留了一瞬,霎時一力道將撲倒。
被蘇按在了草地上,而此刻男人的著的,兩人四肢相接,一時間安盡歡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蘇璀璨的眼裏一片朦朧,呼吸漸漸灼熱,常年平淡的臉上竟然出現一從沒見過的神。
看起來像是——?
意識到這一點,安盡歡嚇了一跳,上的汗立馬豎了起來。
沒等開始反抗,蘇放在側的手微一用力,支撐著坐到一旁,與安盡歡之間隔開了至一米的距離。
隨後他淡淡說道,“對不起。”
“沒……沒關係,你是把我當了吧?”
問完這句話,蘇沒回應。
安盡歡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皺著眉,閉雙眼,麵上的表痛苦不堪,似乎陷了某些難過的回憶。
有些不忍,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裏有痛苦的事盡量不要忍著,說出來會好一點。”
“我很想。”
聽到他這樣直白的說出這句話,竟然能到他話語裏的一抹心痛。
兩人拚盡了全力才在一起,還有了的結晶,原本應該遠離塵囂幸福一輩子,如今卻落得這樣的結果,他一定很憤憤難平。
微微歎了口氣,安盡歡也有些難。
自己和秦晉寒之間的也是得不到好的結果,也得不到解,互相折磨著走到現在,所幸沒有生死兩隔。
那景堯呢?
是不是也很痛苦?
想到這裏,躺在草坪上,將手墊在後腦下方,輕輕說著,“人都有自己的煩惱,相卻不能相互包容,想要卻怎麽也得不到,想彌補的彌補不了,想補償的沒有機會。”
蘇在一側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這麽多緒構了人的一生,又有誰是從出生一帆風順到死去的呢?我曾經也有一段讓我失去自我,失去所有的,最終結果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隻能說人天生就會執著於得不到的東西,卻從不肯好好看看陪在邊的人。”
想到那個讓自己不斷糾結的兩個人,何嚐不想嘲笑自己一番,然後瀟灑的和所有人揮手,開始全新的生活。
可有些事著你走到了這一步,越深越無法放下,越放不下越要往前走。
這應該就是中的惡循環。
忽然又回頭問蘇,“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嗎?”
蘇的眼神始終落在一株草上,沒有回答。
安盡歡想,或許他也不知道吧,畢竟事是他走了之後才發生的,沒看到人又怎麽能知道呢。
想了想,又說,“或許對方已經有了家庭孩子,這輩子也不再接這些,也許他還在為過去的事懺悔,我想,應該沒人天生願意害人的。”
蘇的耳朵微微了。
是啊,沒人天生願意害人,可他卻從五歲起就被人教授著殺人技巧,以傷害別人的家庭而生,遭到的這樣大的反噬,不過是老天對他的懲罰罷了。
上天見不得他這種人擁有幸福,見不得他手上沾了這麽多卻還安穩的活在世上。
安盡歡接著說,“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你再回去和別人殘殺,你的生活現在這樣安逸,一旦回到那種生活,就再也無法再像這樣曬太,也無法再晚上來看螢火蟲,更沒有機會再去殺那隻逃掉的鹿了。”
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蘇,一字一頓,“這不是小事,你要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