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的第一反應是,哇,這人真冒犯,上來就罵人。
換了任何一個人敢說這句話,先扇出去的肯定是掌。
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眼前的這雙眼睛太迷人,也許是對方的這張臉完全符合的審,都讓討厭不起來,甚至有種悉的親近,像是在哪里見過。
是夢里,還是記憶里?
姜晚的睫了,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
可還沒來得及。
不遠正正掃過來一束燈,那是古堡別墅里每天巡邏的隊伍,任何邊邊角角都會被他們巡視,不止一遍。
姜晚下意識地抓住眼前的人,“走!”
裴燼盯著姜晚,連眨眼都舍不得。
他的目描繪著的臉,在聽見姜晚問出口的那句‘你是誰’時,盡管他有所預料,可還是被這句話傷得淋淋。
心口猶如穿過一支利箭,四面八方吹來的風,從他口的窟窿里灌進去,連呼吸都快要停滯。
可當姜晚抓著他的手,臉上是不自覺流出的張和焦急時,裴燼突然又覺得,四周的風好像停了。
裴燼眸深沉,任由姜晚拽著他走。
那邊巡邏的手下越來越近,姜晚一著急,抬頭看向二樓的臺,抓著眼前的人道,“翻上去,做得到……”嗎?
姜晚的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呢,就覺失重,眼前的景一花,等視線再度清晰時,裴燼攬著的腰,已經穩穩攀越站在了二樓臺。
肢接的親,腰間滾燙有力的手,溫度隔著薄薄一層料傳遞,姜晚下意識想要避開,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反應比下意識的反應更清晰直白。
而這一切,裴燼也察覺到了。
此時,腳下巡邏的人手已經過來了,手電筒正往四周掃,姜晚回過神,唰一下拉了窗簾。
裴燼沒有松開姜晚。
他欺近,額頭抵著姜晚的額頭,兩人鼻尖相抵,他問,“想起我是誰了嗎,寶貝。”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誰想得起來啊……
距離太近,姜晚想推開面前的人,可手腳如同灌鉛,竟然遲遲沒有做出任何抗拒和躲避的作。
“沒關系。”裴燼的語氣里帶著點點無奈和笑意,嗓音暗啞,又帶著濃濃的繾綣,“你的會告訴你——我是誰。”
裴燼低著頭,注視著姜晚的眼睛,在姜晚同樣直勾勾的注視下,他就這麼一點點靠近,落下他那朝思暮想的吻。
所有的緒和意,所有的焦急和想念,那些你不記得的,它都會替我告訴你。
可偏偏就在這時,臥室的門把手從外面轉。
突然傳來的一聲咔嗒的聲音,在安靜空的室響起。
悉的腳步聲傳來,是季庭禮進來了。
姜晚想也沒想,一把將裴燼推向臺死角,這個位置剛好被遮擋,只要季庭禮不走過來,那就不會看見房間里多了一個人。
姜晚低聲道,“別出聲!”
叮囑完這一句,姜晚剛想走出臺去應付季庭禮,可才剛剛踏出一步,胳膊上傳來一力道,瞬間就被拽了回去!
“我不許。”
裴燼的后槽牙幾乎咬碎,他扣住姜晚的下,沒有任何一猶豫,像以往無數次那樣,兇狠、霸道地吻上了姜晚的。
不給毫躲避和后退的余地,啃咬,輾轉,一寸寸攻城略地,帶著洶涌如海的占有。
兇得要命。
姜晚悶哼一聲,電火石的瞬間,某一幕畫面不期然闖腦海中。
那是酒店88層樓那麼高的夜景,一眼看去足以俯瞰整個城市的燈火。
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那近乎洶涌炙熱的一切,鼻尖縈繞的氣息,靠過來的滾燙膛,還有那無休無止的瘋狂。
男人眼底燃燒的火焰,和那恨不得將拆吃腹的占有,又兇又急,霸道到不可思議。
姜晚無意識的,喃喃念出一個名字,“裴燼……”
裴燼高大的軀一僵。
隨之而來的是更瘋狂的吻,如疾風驟雨般落下。
裴燼眼尾猩紅,一點點輕啄著姜晚的角、鼻尖、眼睫。
“我在。”裴燼聲音沙啞,又重復了一遍,“我在。”
姜晚的頭又開始疼了,像是有一限制,不間斷的阻止回想自己的記憶和過往。
每當抓住一點小小的碎片,那尖銳的痛意就像是懲罰一樣,在瞬間發出警告,迫使不得不放棄回想。
姜晚用意志對抗著這痛意,額頭的冷汗一瞬間就下來了。
裴燼察覺到了什麼,臉微微一變,他手扶住姜晚的軀,卻被姜晚一把推開。
“別,藏好。”
姜晚丟下這句話,唰一下拉起臺和臥室里的另一道紗簾,然后大步走出臺,擋住了正朝著這邊走來的季庭禮的腳步。
“滾出去。”
姜晚的臉很不好看,一都沒有,唯有紅潤,被死死咬著,甚至滲出了微微跡。
季庭禮往臺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被姜晚砸過來的枕頭轉移了視線。
“出去,我要睡覺。”
姜晚上了床,纖細的軀在被子底下小小一團,那因痛苦而抖的肩頭,以及那皺起的眉頭,都無比惹人心疼。
季庭禮上前,一句哪里不舒服還沒問出口,就見姜晚睜開眼。
“我哪里不舒服,你不知道嗎?”姜晚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兀自笑了一聲,譏誚道,“要不要敲開看看,這里有你的幾分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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