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還是很警惕的用李隨的長相過去的，婁威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那個大兒子，但是看著高怎麼都不太像。

他靠在床上，臉煞白，短暫的充滿力量之后，一瞬間癟了下去，像回返照似的。

他一直握著黎一的手，不肯放開，想說什麼，但因為太激，什麼都說不出來。

黎一沒怎麼出來見過世面，被婁威的緒染，也跟著在旁邊哭，要是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他的親爺爺。

黎歲站在旁邊看了會兒，發現婁家剩下來的都是一些老將，沒有年輕人。

“婁老爺子，你家里的兒子和孫子們呢？”

聽到這話，婁威的眼底一瞬間變得黯淡，周圍坐著的三個老人也全都沒說話。

過了十分鐘，婁威笑了笑，但是這笑容滿是苦的味道。

“我有兩個兒子，四個孫子，全都死了，顧家和李家是不會讓我們這群人留下后代的，我們被老總統影響的太深，隨時都有策反的可能，所以我的兒子全都死在了壯年，我的四個孫子，沒有一個活到年，有的溺水，有的被車撞死，只有一個孫，那一年目睹自己的幾個哥哥死亡之后，被我送走了，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的耳朵被人刺聾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活下來。”

他說起這些的時候，云淡風輕，但是垂在一側的手卻握著，仿佛要流出鮮來。

其他的三位老人也早就已經白發蒼蒼了，他們全都是跟著老總統做事兒的，后來李斯上位，每個人都被打的厲害，一開始只是讓他們出家業，當時李斯的氣勢太過強盛，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幾人只能選擇把家業出去。可他們卻沒想到，出去的東西卻變了回來的子彈，兒慘死，孫輩也沒一個活著。

現在這四個老人幾乎都是孤寡的狀態，房子里的留下的全都是傭人，他們的直系親人早就已經沒了。

李家和顧家甚至就連這樣的人都不愿意放過，最近還要收回婁威手里唯一的醫院。

婁威一直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北那邊的家族居然愿意參與進來，他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或許是太期待這一天了，總擔心這一切都是夢境。

黎歲知道爺爺那一輩留下來的老臣不會得到好的待遇，但也沒想到能這麼慘，爺爺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先輩，這幾個人當年也是開國功臣，開國功臣卻的子嗣全都慘死，仇人高坐那個位置，如何能甘心？

當年爺爺說要創建一個理想的國家，有人竊取了他后輩的果實，還如此折辱他的功臣。

黎歲只覺得一火在心中燒著，燒得渾的都沸騰，恨不得現在就殺去李家，把李斯這個混蛋直接弄死。

現在李家沒了兩個兒子一個兒，但這一切還遠遠不夠，李斯最看好的繼承人李清晏還活得好好的，死兩個人對李清晏來說，反而是好事兒。

黎歲垂在一側的手緩緩握，用了很大的力道才沒有一拳砸到墻上。

婁威的臉十分難看，但又很欣，“最初我很痛苦，我總想著要不要跟著一起去了，可我不甘心啊，我總覺得老總統做了這麼多的好事兒，不至于一個后人都沒留下來，我們就總期盼著那幾個孩子里，能有一個運氣那麼好的活下來，然后殺回來，拿回老總統當年留下來的這些東西。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到底在哪里啊，我們幾個老頭子，現在手里什麼權利都沒有，也只會拖人后，可我們也想親自看看，到底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哪怕讓我活著等到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