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的指骨泛白,恨不得碎了手機。
“麻煩你們盡力搜救,不要放棄一點希。”
這是霍厭最后的一句話。
車廂一片死寂,傅謹修和他的力氣好似被人走了一般,霍厭的腦子有一瞬的放空。
如果不是此刻他還把控著方向盤,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兩人都想到了在槍響之前孟晚溪說的那句道別的話。
那一刻,是不是陷了無盡的絕中?
傅謹修遍生涼,他宛如做夢一樣。
不久前還托著肚子在那吃小蛋糕,那麼鮮活明朗的人,怎麼一轉眼就變了這樣?
這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了,就回來了。
會向自己抱怨,小魚兒最近又鬧騰得厲害,昨夜沒有睡好覺。
傅謹修已經戒了很久的煙,現在他想要煙的心達到了極點。
一直沒有開口的霍厭冷冷道:“不會有事。”
傅謹修手抖得厲害,“我也希不會有事。”
霍厭一雙黑瞳如同鷹隼般直勾勾盯著遠方,他繼續道:“那些人擄走晚晚,一開始就沖著讓去死的目的,如果你是殺手,在翻車之后你會怎麼做?”
“傷了那麼多人,我肯定氣急敗壞想要置于死地。”
“不錯,正常況下殺手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不會多說什麼,下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對開槍,一了百了,以免夜長夢多。”
傅謹修原本以為霍厭在安他,沒想到他是真的在分析。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們聽到的槍聲是對方打中了手機,而不是晚晚,這不太符合殺手的作風,真正的殺手會先殺了,再斷掉手機。”
傅謹修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人不一定是殺手,他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產生誤會,以為溪溪已經死了?”
“有這個可能。”
霍厭轉方向盤,駛濱海路,眼神無比堅定,“如果晚晚還沒有死,我們現在放棄,是不是太早了?”
“也許此刻正陷深深的絕,等待著我們的救援。”
轉的胎從漉漉的地面飛馳而過,宛如黑暗中的幽靈,一閃而逝。
前方的路段已經被封鎖,警車,救護車全都到了。
警方開始了搜尋,霍厭也到了第一案發現場。
這件事鬧得很大,刑偵隊的人也趕來了,目前還在勘察現場。
雨下得很大,霍厭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殘存的跡。
“霍先生,我們已經將幾的跡采樣,只是今天天公不作,雨下得很大,很多跡已經被雨沖散。”
霍厭打量著護欄,“目前況怎麼樣?”
“找到了兩輛車,不過里面的人都已經死了,霍先生,你放心,目前為止從車里發現的尸來看,并沒有發現霍太太的影。”
“那兩輛車在哪?”
“還在懸崖上,我們已經了吊車,很快就能將車吊上來。”
霍厭大致了解了況,他朝著吳權吩咐道:“讓人去查監控,不只這一條路段,而是所有會進出濱海路的口,收集每一輛車的信息。”
“好的老板。”
霍厭看向警員,“車在哪?”
“就在那下面。”
警員看到霍厭朝著那個方向過去,他忙開口道:“霍先生,懸崖陡峭十分危險,你不必以涉……”
還沒有等他說清楚,霍厭早已經翻越護欄,直接跳下了懸崖。
沒有任何護,徒手攀巖。
“霍先生,這崖壁上青苔很多,加上天黑路,你快上來,這太危險了。”
話音未落,傅謹修也從旁邊翻了下去。
“傅先生,你怎麼也下去了?下面有我們的同事,要知道什麼,你們直接問我同事就好。”
兩人沒有誰聽他的話,霍厭本想提醒傅謹修,他的才剛剛好,并沒有恢復到從前。
可是想到現在出事的人是孟晚溪,自己是他,也不會聽進去任何話,霍厭只是淡淡說了句:“小心點。”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姿矯健而靈敏在山崖上攀爬。
崖壁上狂風暴雨,打了他們的服,水珠順著英俊的臉龐落下來,偶然有幾次腳下踩著被雨淋了的石頭,碎石散落山崖,好似在提醒著他們,要是不小心跌下去,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傅謹修本以為霍厭是個養尊優的大爺,沒想到他手竟然這麼靈活,速度比他還快了許多。
他怎麼會知道當初霍厭只靠著匕首,徒步從原始森林里穿過的危險,遠比現在更危險。
霍厭跳到那兩名勘測的警員邊,他打量著車。
這輛車只有一被撞擊的痕跡,剩下的便是砸下上下留下的坑。
所以這輛車不是孟晚溪開的那輛。
從孟晚溪的口述以及電話里的聲音,的車應該是左右兩側,以及前面的車頭損嚴重。
“除了這輛車沒有別的了?”
“還一輛,不過在距離這幾公里之外的地方。”
孟晚溪說過的車沒油,而且還翻了,這樣的況沒有人能開走。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霍厭的目眺著那茫茫大海,海風吹得海浪兇猛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
他握著雙拳,指腹的戒指將他手指抵得生疼。
吳權落到他邊,霍厭吩咐道:“立馬召集打撈隊,以及潛水員進行打撈。”
“老板,太太……”
霍厭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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