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站到台上，开口之前，先笑一笑准没错。

然后才进正题……

起初不可避免地紧张。

尤其面对台下正襟危坐的六位大佬，肚子都在颤颤。

可转念一想，上都上来了，台下还有这么多学弟学妹们在看呢，不能丢了无界实室的脸。

管他的，豁出去了！

这个决心一下，好比打通任督二脉，顿时声音不颤了，也不抖了。

越往后，渐佳境，苗苗只觉那一个溜，脑子那一个灵。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征服全世界。

咳！

只有那么一瞬间哈……

“以上就是我全部的论文内容，谢聆听。”

还是六个教授依次提问，没有一个懒不提的。

好在，苗苗都回答上了。

不仅回答了，还回答得相当不错，至六人中有四人都做出了欣点头的动作。

当然，剩下两位没点头的，可能……

天生就不爱用点头表达欣吧。

总之，苗苗的毕业答辩，发挥得相当完。

下来以后，第一时间凑到林书墨边，“小墨墨，我表现得怎么样？”

林书墨转头，对上孩儿晶亮的双眼，就差把“求表扬”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他克制住抬手脸颊的冲动，小声但一字一顿地告诉：“你、很、棒！”

“嘿嘿！我就知道我肯定行！”

“嗯，我也这么觉得。”林书墨附和点头。

“话说，你这张今天也太甜了，晚上回去奖励你吃盘苦瓜消消暑。”

林书墨最不喜欢的就是苦瓜。

是听到都会皱眉的程度。

“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哼！”苗苗傲娇扭头，谁怕谁啊。

……

为期三天的答辩结束，不出意外，三人的论文都选上了“优秀毕业论文”。

没办法不优秀啊，三篇论文都上了权威期刊，谁敢说“不行”？

欧阳闻秋这一门“三杰”，放眼整个b大，就没有哪位教授不羡慕嫉妒的。

“可惜啊……”韩中其放下手中的茶杯，幽幽叹道，“欧阳没能亲眼看见这三个亲手教出来的孩子是如何耀眼夺目、芒万丈。”

肖宁寒闻言，也不免陷沉默中。

半晌，才重新开口：“苏雨眠递上来的申请，你怎么看？”

韩中其：“咱们除了用眼睛看，还能怎么看？主意大，递份书面申请上来，已是对校方最大的尊重。你信不信，如果这份申请被卡，第二天就敢直接退学。”

肖宁寒想说“不能吧”，可转念一下，对方是苏雨眠，瞬间又把话咽了回去。

谁都可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唯有，也只有，坚决得让人……害怕。

肖宁寒：“……那你是打算同意了？”

韩中其掐着太阳，只觉头疼：“……我再想想吧。”

肖宁寒点头：“行。”

“不是……老肖，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甩手掌柜了？尤其是在无界实室和苏雨眠的事上，你、你现在的状态相当于完全撒手给我了呀！我也很忙的！你不好这么搞啊。”

“谁让你跟苏雨眠得来呢？我现在，也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所以——和有关的事还是给你来手比较好。”

“不是！你——”

“那就这么定了。不许拒绝。”

“……”

……

答辩结束的第二天，苏雨眠、何苗苗和林书墨三人结伴去了烈士陵园看欧阳闻秋。

苗苗：“老师，你以前总说我不着调，关键时刻容易掉链子。但是我跟您说哦，这次毕业答辩，我发挥超好，一点链子都没掉。小墨墨夸我超级棒，我送了他两大苦瓜，嘻嘻！”

转头，问：“小墨墨，你有什么跟老师说的吗？”

林书墨想了想，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老师，我可以告状吗？苗苗欺负我，让我吃最讨厌的苦唔唔——唔唔唔——”

还强行捂我的！不让我说！

苗苗：“老师，您别听他的，他之前还说苦瓜营养丰富，吃了健康呢！”

“我是说给你听的，不是让你用来对付我的。”

“我就对付！就对付！如何呢？又能怎？”

苏雨眠看着追打跑远的两人，无奈摇头。

走到墓碑前，弯腰放下一束白雏：“老师，我们要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想过很多种毕业时的场景，唯独没想过的是您不在我们边，也不在这个世界任何地方了……”

两行泪水顺着脸颊落。

苏雨眠赶紧掉：“对不起啊，答应过您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