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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春靨》 第553章 阮凝玉一直在騙他

眼見青霧竟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還將大公子藏在盒子里的紙條給弄不見了,蒼山便氣不打一來。

眼見謝凌面駭然,現在就要馬上見到青霧。

蒼山也不敢耽擱,便急急忙忙地去找青霧了。

結果在府里問了一遍,都道青霧上回挨了謝凌的罵,面子掛不上去,便找自己當管家婆子的姨媽,請假回鄉下的家小住幾天去了。

因青霧是自己的外甥,管家婆子便行了方便,其他仆人都不能請假這麼多天不干活的。

誰能想到這會兒,謝大人竟然著急要見青霧。

管家婆子一聽,臉都嚇白了,就怕被謝凌知道給青霧開了后門,給自家親人行方便的事。

眼見支支吾吾的,臉蛋漲紅,就要給自己開

蒼山可不管這些彎彎繞繞的,眼見青霧不在,還在抖機靈,他便沉了臉道:“眼下公子急著要見青霧,你可早點把你那外甥給帶回來!若讓公子等急了,你們姨甥二人往后都不用府里做事了!”

管家婆子一聽,那還得了?

府里的事都不管了,趕找了另一個嬤嬤幫照料著,便急急忙忙地乘了輛馬車去鄉下去將青霧給帶回來。

蒼山回去稟報了這事。

謝凌倒沒說什麼。

只是心里更覺得是青霧弄丟了他的紙條,心虛之下才跑到鄉下躲避風頭,因此對此人更加反

……

秦王安王前往山東賑災,已過去了幾日。

待朝廷的人到了山東后,才發現雪災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涉及范圍太大了,資一時半會都來不及準備。

可沒想到,慕容深卻表現得很好。

山東民不聊生,災民哭著請求開倉放糧,戶部撥下的賑災銀卡在黃河冰面下,而周邊州府送來的文書,不是說府庫空虛,便是以路途艱險為由推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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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深卻自發地將王府田莊變賣,又典當了許多財,竟然迅速換得三千石粟米、五千雙棉鞋,而后又發青州商戶捐出千石麩皮,短短幾日便設立粥廠、施藥局,每日派醫巡診凍傷流民。

在山東寸步難行的況,慕容深又能讓災民每日有粥可喝,極為難得。

慕容晟怎麼也沒想到,慕容深為了賑災竟然這麼的舍得,用自己的銀子白白送給那些窮酸百姓。

慕容晟心里著急,在七皇弟的刺激下,便也急急忙忙買了不資,以他的名義捐給朝廷下發到百姓的手頭上。

但他所做的這一切,比起慕容深來,卻是有些不夠看的。

他勉強湊出的捐贈數目,相較慕容深整船整船的糧草,確實寒酸。

一旦你捐款多了,便會襯得旁人捐款了,慕容深這一舉不僅得罪了他,還得罪了不貴人。

每當大明出現災,捐、捐在一個數額都是朝廷員私下默認的事

大家都捐得不多不,皇帝也就說不了什麼。

可慕容深呢?他安的什麼心?父皇把賑災的事給了他,他就這麼急切地想要居功討賞麼?!

慕容晟氣得不輕,又舍不得花銀兩,如今太子之位空懸,他的銀子不僅要用來養私兵養報線,還要和員應酬拉關系,樁樁件件,哪一不需要使銀子?

也就慕容深這個傻子,白白倒這麼銀子。

他才不會學這個傻子一樣!

慕容晟的幕僚見他著急,便過來道:“殿下不用著急,秦王再怎麼忙活,到時攜宮回朝時,殿下頂替了他的功勞便是。”

慕容晟挲著腰間羊脂玉佩,眼中閃過鷙:“當真可行?”

“殿下只需在道設卡。”幕僚湊近,低聲音,“秦王帶著流民隊伍返程,必然疲憊不堪。屆時以‘查驗私貨’為名扣下秦王的糧車,用殿下的名字寫在賬上,對外宣稱是殿下提前籌備的賑災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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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晟心里微

“萬一被查到了怎麼辦?”

幕僚:“殿下只要將那押運糧車的文書偽造,便能神不知鬼不覺了,屆時秦王賠了銀子,又全了殿下的名。”

慕容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難不就這樣讓慕容深攬下了所有功勞,就這麼進宮領賞麼?

明帝本就因為慕容深的世,對他留有幾分愧疚,如果慕容深就這樣進宮,那麼父皇對他的寵只會只多不

而這幾日,懷著這樣心思的慕容晟就在山東縣衙里,看著慕容深在人群里施粥。

凜冽的北風裹挾著鵝大雪,道路被積雪阻斷,百姓們蜷在破舊的房屋中。

寒風如刀,刮得人臉生疼,雪花落在了慕容深的肩頭。

眼見路邊草簾,老人們裹著單薄的被褥,孩們個個凍得小臉通紅瑟在角落,他們見到他帶著員走了過來,皆用一雙雙瑟又麻木的眼睛看著他們。

慕容深心扎痛,竟不顧侍從的勸阻,將自己上的狐裘了下來,披在了其中一孩子的上,那孩子的母親連連向他磕頭道歉。

慕容深看著他們,溫和道:“莫怕,朝廷賑災的糧食很快就要下來了。”

他的聲音在風雪中格外清晰有力,與半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七皇子大相徑庭。

相反,慕容晟則站在他的后方,穿的最溫暖的赤金蟒紋鶴氅,像不是來賑災的,倒像是來游山玩水的,他不同于慕容深融進了當地的災民,慕容晟走到哪,都用一錦帕捂著口鼻,他倒是很佩服自己這個七弟敢去接近這些渾散發著臭味的刁民。

慕容晟有點后悔,自己為什麼要請旨過來了。

他扭頭,便見慕容深看著這些路邊迫的災民,眼里竟出不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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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晟見了,忽然想到什麼,忍不住譏諷道:“七弟這副菩薩心腸,倒讓本王想起件趣事。可這也不是在宮里,父皇不在,你就沒必要再繼續假惺惺了吧。”

慕容深行走的背影頓住,他一聲不吭的,并不理他。

慕容晟卻以為自己是中了他的傷心事,便繼續道。

“七弟莫不是見著這些蓬頭垢面的賤民,便想到了過去自己在冷宮里乞食過活的日子,畢竟乞兒見乞兒,自然嘛。”

誰知他這番話沒中傷到慕容深,反而讓周圍空氣驟然凝滯。

此時跟在他們兩個王爺周圍的都是山東的一些父母

眼見慕容晟竟這般口出狂言,不僅將賑災視作兒戲,還拿天災當做中傷他人的玩笑。

這些人里雖然有些是安王黨派的,但聽了慕容晟的話,心里都寒了起來。更何況陪同的人里,也有不是從基層爬上來的貧家百姓。

慕容晟并不知道賑災不僅是金銀堆砌的排場和權勢,更重要的是靠人心。

慕容晟并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言論,漸漸使自己在員的心里失之偏頗了。

自己不過是來走個過場而已,天寒地凍的,他織金靴底碾過積雪的脆響里都著煩躁,慕容晟恨不得馬上回知府的府邸里暖,再找兩個心的婢好好服侍自己。

慕容深和員們都在安民眾。

他則在后面打著哈欠,一臉心不在焉的。

過了沒多久,慕容晟便沒了耐心:“都清點過了?”

侍從低頭:“三殿下,前頭還有兩個村落……”

慕容晟看向旁邊的慕容深,滿是打細算,“剩下的兩個村落,便讓七弟去吧。”

有幾個員暗自皺了眉。

慕容深則沒異議,聲音清冽如碎玉:“既然皇兄累了,便差人送皇兄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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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時眼底掠過一抹諷意。

慕容晟則笑道:“皇弟如此識趣,放心,為兄在父皇面前,會多提一兩句皇弟的苦勞的。”

他余掃過隨行員,見眾人或低頭斂目,或諂賠笑,慕容晟心里冷笑。

這次來山東的員,十之八九都是他安的棋子,量慕容深也翻不出天去。

眼見慕容深這次來山東,只是一死腦筋地悶頭干實事,每日頂著寒風走訪災民,親自調配資,連歇息的時辰都得可憐。

反觀自己,不過是在眾人簇擁下個面,擺擺樣子。而自己將那些又苦又累的活扔給他,他也沒有任何異議,竟傻傻地應下了。

有這些自己的人在,待回了京城,功勞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這七弟就是個榆木腦袋,也不懂得為自己謀算。

慕容晟頭滾,對幕僚的那個提議更是心

加之許多員都是他的人,到時他買通了他們,慕容深再怎麼辯白都沒用了,真相是要多數人的那一方來定下的。

若自己把慕容深的那些功勞都給頂替過來,父皇見自己如此有仁心,何愁日后他不將太子之位傳給自己?

于是慕容晟便下定決心,讓慕容深給自己做嫁

幾個員給他送行,慕容晟轉便鉆進暖融融的馬車。

慕容深送走皇兄,轉又踏風雪,指揮著士兵們清理道路,將一車車糧食、棉運往各個村落。

眼見初出茅廬的秦王殿下,在安王走后,竟沒有一點怨意,而是心平氣和地繼續料理后面的事。

原本流離失所的百姓當中本有鬧事的人,也在他溫言相勸下,竟然漸漸平息。

這導致有不員,對他的印象漸漸改觀。

翌日,道揚起泥濘的雪水。

慕容深的兵運輸糧食的馬車剛轉過山坳,便被安王的鐵甲軍攔住去路。

“末將奉安王之命,徹查私運!”

慕容深的心腹侍衛而出,目如炬地盯著對方,咬牙:“這些都是賑災資,你們這是做什麼?!”

那將并未退讓,臉冰冷,“末將也只是按規矩辦事,就算是秦王也要依例檢查。”

隨著他的命令,士兵們迅速散開,將慕容深的車隊團團圍住。

慕容深和心腹對視了一眼。

慕容深微笑:“既然是規矩,那便請將軍仔細查驗。”

那將軍點頭,“那是自然,待末將帶這些資回營詳查,若無任何問題,便親自將這些資送到災區,絕不耽誤秦王殿下和百姓。”

慕容深坐在馬車上,神平靜。

“那便有勞將軍了。”

見秦王竟如此配合,這位將軍便更是對慕容晟的話深信不疑,心里也對慕容深起了幾分輕視,“多謝殿下配合。”

接著,揮手臂,高聲下令:“裝車!”

話音落下,這些士兵便將車上的所有糧袋都扛走。

慕容深看了他們離去的背影,便淡著臉登車去了鄰近的一個村落。

他已經不會再像先前那般沖魯莽了,亦不會被被熱沖昏頭腦。

這幾日接連的夢境,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多出了另一個靈魂。

他心里也因此扎了一個想法。

阮凝玉便是他前世的妻。

一植這個念頭,再想到今生他與無緣無分,自己還在萬貴妃的牽線下要娶他人為妻,慕容深的心臟便開始窒息地悶痛。

如果便是他前世的妻的話,那麼一切便都可以解釋了。第一次見面為什麼直愣愣的,眼睛微紅地看了他許久,為何對他這個素未謀面的皇子施以援手,為何要心慈好善地教他識字,告訴他,人一定要讀書,知圣人言。

為何明明那麼抵抗謝先生,卻為了他去求謝凌收他為弟子,還破例讓他進了文廣堂……

怪不得,上回謝凌在馬車上被刺殺的時候,竟然不顧命,也要將他護在后。

慕容深目幽深,眼前的一切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怪不得……慕容深總覺得阮凝玉瞧他的目很是悉,明明是初見的眉眼,卻仿佛他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過,他與從未有過陌生。

而現在午夜夢回時的幻影,更是令他的心沉重又戰栗。

慕容深已不記得這幾日,他夢醒后有多次坐在榻邊落了眼淚,他艱難又痛苦,心中愈發大慟。

也是這些夢境斷斷續續的碎片記憶,讓他仿佛兩縷魂魄合二為一,他既是慕容深,也不是慕容深,這些記憶共同塑造了他沉穩沉默的子。

怪不得他初見時,便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另一個人。

阮姐姐教他穿,識字讀書,教他仁義禮智,教他立世的本,讓他見微知著,腳踏實地,不愧對天地。

這麼說來,明明都知道,明明什麼都知道……

所以,在明知他與有過夫妻之況下,和他保持距離,甚至還要推開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和萬意安訂婚,娶別的人。

阮凝玉一直在騙他。

慕容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千百遍,雙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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