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姎道:“王爺以為這餅我吃是不吃?”想要的又豈是嘉貴妃的位置。
沈知常道:“皇后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寧姎道:“王爺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亦知道王爺想要什麼;嘉貴妃與我拉近關系不過是想拿我做棋子,而皇后全我的用意,我委實還沒有想明白。”
能說出這番深思的話,沈知常并不意外。
他也很清楚,他這位王妃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弱單純。
倘若當真純善……當初就不會棄他皇兄而轉頭嫁他做太子妃。
他們一起在寧太傅那里求學那些年,一面與他皇兄投意合,一面也沒示好于他。
只可惜他皇兄當局者迷,看不明白。
他看得分明,只不過那時他看穿不說穿,不然反惹得他們兄弟失和。
他本也無意于,所以即便后來結為夫妻,他也沒興趣。
若不是挾太傅之師恩請婚,那時他或許可以取一位背靠權勢的太子妃。
誰又能想,造化弄人。
沈知常道:“總之不可輕信于皇后。”
寧姎卻道:“雖不知皇后是何用意,但至當下可以幫我走彎路。不管走哪條路,只要能走到目的地就行了。至于皇后的目的,等往后自然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沈知常蹙眉道:“王妃可知這是在與虎謀皮。”
寧姎黯然道:“皇上仍在氣我,不肯與我見面,我便始終沒有機會向他解釋清楚。若無人相助,我連進場的資格都沒有。”
頓了頓,又道:“我還能等得起幾年。這次來京若把握不住機會,恐怕就沒有下次了。”
沈知常嘆道:“也罷。我知道你打定主意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換個角度想,有皇后相幫也不盡然是壞事。寧姎先得站穩腳跟,等站穩了腳跟,想要的可比皇后想的還要多。
到時候也不愁帝后不離心。
何況他也想看看,皇后這麼做究竟是何目的。
那真是個謎一樣的子,令人猜不。
這日,摘桃出了趟宮,又給馮婞弄來一包。
摘桃道:“這是百花樓的獨門方,烈吃了不烈,貞夫吃了不貞。皇后只要給王妃和皇上吃下去,保準他倆能原地起飛。”
馮婞把倒進一壺酒里,道:“這麼好的東西,真是便宜他們兩個了。”
折柳問:“還是把永安王妃請到中宮來麼,只怕皇上不肯輕易來。”
馮婞道:“可能皇上會嫌我礙事,得把他們安排在個單獨的地方,才不會束手束腳。”
摘桃:“要不安排到冷宮去。”
馮婞:“那里環境不好,有點敗興。”
折柳:“那安排在流芳湖上。”
馮婞點點頭:“那里有座湖中廊亭。私人空間,良辰景,甚好。”
摘桃:“這樣我們在岸邊也能及時觀看進展。”
傍晚的時候,折柳摘桃就帶人去湖中廊亭布置了。廊亭四周垂下紗帳,桌上放好的點心和酒水,還有兩支燭臺。
沈奉正在書房里批奏折,眼看著外面夜籠罩上來,問趙如海:“怎麼還沒傳膳?”
趙如海應道:“已經吩咐去傳了,只是不知今晚為何膳房的人遲遲不來。皇上稍等,奴才這便去問問。”
等趙如海問了回來,比平時的飯點都晚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沈奉見他空空回來,語氣不佳:“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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