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便問趙如海：“皇后剛進宮那陣，整個后宮稱病，皇后怎麼做的？”

趙如海道：“挨個去了各位娘娘那里，命人去一去病氣，還每人灌了兩碗藥湯，就好了。”

沈奉道：“傳朕話去，讓皇后去勸，勸不好就給王妃灌藥湯，灌到好為止。”

讓皇后去好，狗皇后不是與永安王妃攛掇一氣麼，皇后這去強行灌湯，既能治了永安王妃的作病，說不定還能讓兩人化玉帛為干戈。

馮婞在中宮收到皇上口諭，也十分爽快：“此事包在我上，我會把永安王妃勸得藥到病除。”

沈奉反而因為皇后的爽快答應而莫名地到不安，但凡要是推諉一兩句，他都沒有這種奇怪的憂慮。

他不免想，皇后要是能勸好永安王妃那自然最好，皇后要是搞……他得找個人去盯著。

于是他派了個小太監趕去秋香閣當他的眼線。

這頭，馮婞稍作準備，皇后三人組就往秋香閣去了。

見到永安王妃，馮婞心疼道：“王妃，這才幾日不見，怎的就如此虛弱憔悴了？”

寧姎心也比較復雜，照理來說不應該恨皇后，畢竟皇后給做了不安排，是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可此時看見皇后，心里仍舊很不舒服。

不想承認，應該是嫉妒。

寧姎心不在焉地了：“臣參見皇后。”

也沒打算下床行禮，不過馮婞不在意，只寬道：“王妃還病著，不必多禮。”

寧姎問：“不知皇后前來，有何貴干？”

馮婞道：“我來勸勸你，想開些。”

寧姎神黯然道：“皇后不要勸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馮婞：“你知道嗎？說來聽聽。”

寧姎眼圈一紅，楚楚可憐，眼淚說飚就飚：“皇上讓我覺得自己很不堪，不想活了罷了。”

馮婞：“你先別到不堪。我聽說你想與永安王和離，還送了和離書到皇上面前去想請他批準？”

這事當然不可能從乾安殿傳出來的，而是從秋香閣里的嬤嬤那傳出來的。

有時候不是這皇后太好事，而是嬤嬤們生怕不知曉，非要報給聽。

寧姎咬了咬，道：“皇后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馮婞道：“皇上不批準，我這皇后可以批準的嘛。”

寧姎：“……”

抬起頭著馮婞，這委實出乎意料，了角道：“此事皇后能做主嗎？”

馮婞道：“自古以來，除了先帝賜婚皇帝賜婚，皇后能賜婚否？”

寧姎呆呆地點點頭。

馮婞：“皇后既能賜婚，那便也能拆婚。我印都帶來了。”

折柳摘桃在后面，一人捧著只盒子，一人捧著幅卷軸。

想必那盒子里的就是印了。

寧姎愁眉耷眼的神面貌瞬間就提了起來，希冀地問：“皇后當真愿意替臣做主？”

馮婞道：“你且再寫一封和離書，我給你蓋印便是。蓋完印后，你便是自由。我這里還帶了一張懿旨來，打算封你為后妃，懿旨暫且還是空白的，你想當個什麼妃，一會兒隨便你填。”

寧姎有些不會了。

只是看著折柳手中的盒子，試著問道：“臣還未曾見過這印是什麼樣子的，皇后能讓臣看看麼？”

馮婞道：“當然可以。看看又不會把它看瘸了一塊。”

折柳便把盒子打開，里頭的印十分潔白溫潤，底部沾了些朱砂紅。

寧姎看得有些失神，下意識想手時，折柳又把盒子蓋上了。

看歸看，皇后的東西豈能容旁人染指。

寧姎回了神，既然皇后有心幫，那也不妨一試。

于是很快，備好筆墨，又開始重寫和離書。

有皇后的印和懿旨在，皇后又是儀天下的尊貴，的決策多有點分量。